蕭佩妮着實被鳳緻氣得不輕。
眼看着鳳緻這個得意的樣子,便想方設法讓她不痛快。
此時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怎麼,今天你男朋友沒來接你?
”
鳳緻心說自己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便也沒再理會她。
蕭佩妮終于嘗到一絲勝利的感覺――
做菜做得好又怎麼樣,男朋友還不是被她給玩弄股掌之上。
鳳緻沒空再和她糾纏了,拔腿便走。
蕭佩妮心想,她現在的店正在裝修,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利用利用陶大寶,恐怕就錯過機會了。
于是在回學校的路上,蕭佩妮就一直在和陶大寶聊天,三言兩語間透露着淡淡的哀愁……
在陶大寶問她怎麼了的時候,蕭佩妮勾起唇角,十指飛快地打字。
“遇到了點麻煩事,本來不想和你說的。
”
陶大寶迅速回複:“說吧,我聽着。
”
“我……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餐廳,但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
“開餐廳,好啊,這個我熟,在哪兒開?
有什麼要幫忙的就說。
”
“就在……你的飯店附近。
你也知道,那邊租金低,店面也便宜。
”其實蕭佩妮他們是直接把店面買下來的,一群年輕富二代熱皿沸騰,希望由此開啟自己的創業之路。
“哦這樣啊,是不是想離我更近一些?
”陶大寶發過來一個色眯眯的表情。
蕭佩妮回了一個打他的小人兒,繼續說:“别的事都是我朋友他們辦的,但是他們也不都是本地人,還有好些事要做,所以這裝修就隻有我看着……可你也知道我平常也上學,沒太多時間,每天忙得團團轉一樣,很累。
壓力又大,我怕我真的做不好,讓他們瞧不起。
”
蕭佩妮說的幾乎半真半假,幾個人分工合作,裝修這塊兒确實是她負責的。
但因為原本她那個朋友就打算開店了,前期準備也很多,找的設計公司又十分靠譜,很快就把店鋪設計圖給做出來了。
現在店内裝修也有别人盯着,隻是蕭佩妮不想看陶大寶那麼清閑罷了。
能用就用,也算是多個白幹活的人手。
不出她所料,陶大寶很快就回複:“有事兒你說就是了,我好歹也是個飯店老闆,經驗肯定有。
”
蕭佩妮想了想,說道:“那我明天聯系你吧,明天見~”
陶大寶:“好的!
”
蕭佩妮淡笑着收起了手機。
而另一邊,把車停在路邊的陶大寶扭頭對後座的鳳緻說道:“搞定了,明天就和她去看看她那個店到底要弄成什麼樣。
”
鳳緻道:“你們這算是假戲真做吧?
”
蕭佩妮以為自己能套路成功陶大寶,沒想到陶大寶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現在卻還在耐着性子陪她演戲。
他雖然對朋友大方,看起來不拘小節,但還是分得清敵人和朋友的區别。
對于蕭佩妮這種上趕着來套路自己的人,他不會輕易放過。
“假戲真做?
呵!
”陶大寶哼笑一聲:“我就是看上誰也看不上她這樣的啊,你可别冤枉好人!
”
“好好好,她我就交給你了……這幾個月我也去找新餐廳地址了,對了,開餐廳都需要做什麼你幫我寫個簡單點的步驟吧,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鳳緻道。
陶大寶莫名有種被抛棄的錯覺,依依不舍地看着鳳緻:“你好狠的心呀。
”
鳳緻:“……開你的車。
”
陶大寶:“好嘞!
”
其實他也聽鳳緻說過好幾遍,就算她去開店,隻要自己想跟着她,完全可以給她打工。
陶大寶兇無大志,不然也不會把就酒香人家做成以前那個半死不活的德性,有了鳳緻後才開始感受到奮鬥的意義,現在也徹底成了鳳緻的腦殘粉,誓死也要追随她。
第二天,鳳緻照舊來酒香人家,仍舊推出38元神秘菜品系列。
這38元的菜基本上都符合這價錢,越到晚上,吃到好東西的概率就越大。
因為後廚當日如果進了一些沒辦法過夜的菜,就會在晚上處理。
夜深時遠遠看着風格獨樹一幟的飯店燈火通明,進了店中,點一份神秘菜品,加上一碗鳝絲面或者海鮮粥,就是最惬意的夜宵。
自從席墨行到家裡住,鳳緻回家的時間都會很早,今天她為了處理剩下的菜,在席墨行打電話時就說會晚一點打車回去。
席墨行便道:“在店裡等我。
”
鳳緻:“……”根本不給人一點反駁的餘地就挂了電話。
這時,服務員突然過來道:“小鳳師傅,秦女士來了。
”
鳳緻的幾個訂制藥膳的顧客都在店裡有記錄,基本上一說姓氏就知道是誰了。
她晚上蒸了桃花山藥糕,又去撿了些小點心,拿出去見秦佩雲去了。
秦佩雲也是來找鳳緻說說話的,由于晚上吃了飯,就沒再點别的,隻點了個鮮奶芋圓,還是兩份。
給鳳緻要了一份。
見秦佩雲最近氣色越來越好,身材也苗條了,不似以前那般将旗袍撐起來,而是變得玲珑有緻,隻是比普通人豐腴一些。
她底子好,略施粉黛就可以了,走在路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三十歲左右,看着韻味十足。
她見鳳緻來便笑着道:“小鳳,坐。
”
“佩雲姐。
”鳳緻端了兩盤點心,一盤是桃花山藥糕,桃花形狀,十分精緻,上面一小層是桃花色的,下面是夾着桃花餡兒的山藥糕。
鳳緻空間裡有幾棵桃樹,每年采不完的桃花花瓣,是用來釀桃花酒的。
現在鳳緻對做菜也十分感興趣,所以正研究着怎麼用這些花入菜。
桃花山藥糕嘗起來口感豐富,餡料冰冰涼涼的,滿口的桃花香。
“要是配上桃花酒就更好了。
”秦佩雲有些遺憾地笑了笑:“隻是今日我來,不是喝酒的。
”
說着,她拿出了一張信封,推到鳳緻面前。
“下午,我去了蕭老師那裡,這是她讓我給你的,她知道當面給你,你也不會收的。
”
鳳緻有一種裡面是錢的直覺。
她半信半疑地拆開來看,果真是錢。
而且還是不薄的一摞。
鳳緻無奈:“我說了當時那個合同上價錢已經是正好的了,完全不用再付任何錢,蕭老師怎麼……哎。
”
秦佩雲道:“是啊,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去了,蕭老師覺得你做這藥膳肯定虧不少,每天拿了兩人份出來,她怕當面給你你肯定不收的,就讓我帶來,順便還讓我帶話說你用多少錢就和她說,你要是不願意讓她參與到裡面,那錢就當是借給你的,以後有了再還。
”
鳳緻無言以對。
秦佩雲卻非常有興趣:“怎麼,你們神神秘秘的,是要做什麼大事?
”
她也問了蕭老師,但人家本着要保密的原則,也沒和她說。
鳳緻覺得這也沒什麼,就提了一句,說是準備再開一間餐廳而已。
秦佩雲非常有興趣,她道:“我也準備投資點兒什麼,如果你需要錢的話,也算我一份。
”
鳳緻:“……”
她突然有些好奇,問秦佩雲:“你們都要投錢給我,就不擔心我是個騙子,或者拿着錢開飯店,開着開着賠了。
”
就像酒香人家原先一樣。
秦佩雲道:“首先騙子這事兒是不可能的,至于把飯店開倒閉,我想以你的能耐,當然不會倒。
”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丫頭沉穩而踏實,别說是一間餐廳……她的未來,也是無法預計的。
“借佩雲姐吉言。
”鳳緻也沒再細說這件事了,因為鮮奶芋圓已經被端上來了。
這牛奶是冰鎮的,但也不會很凍人,店裡開的空調溫度不低,所以吃上一碗正好。
芋圓十分Q彈,是後廚白案師傅剛做好的,上面放了兩塊煮得剛剛好的芋頭,香味兒十足,味道比一般的芋頭要更濃郁些。
秦佩雲吃着吃着便道:“小鳳,我一直有些疑惑,你們店究竟是從哪裡進菜的呀?
”
酒香人家有專門進貨的師傅,每天要起很早,去菜市場挑選好肉、新鮮的蔬菜,由于貨源穩定,基本上要的都是最新鮮的。
但鳳緻早上也會搬進一大筐菜進去,有時别人不注意,就以為也是那堆進的菜裡的。
隻有遇到些非時令的蔬菜才會疑惑。
這不,前些日子劉山水就注意到了,不過也沒細追究下去,如今連客人都嘗出來了,鳳緻一邊應付了過去,一邊想,她是不是也應該在外面包塊兒地,種些水果蔬菜,用靈泉水澆灌,這樣菜能大量産出,她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正當鳳緻想着什麼,突然,不遠處走來一個人,直接到了秦佩雲面前。
“佩雲,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吃飯呢,和我回家吧。
”
來人正是和鳳緻有過一面之緣的宋城民。
鳳緻覺得這種情況……坐在這好像不太好,秦佩雲也沒有讓她走的意思,她也隻能默默地吃芋圓。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我正在吃飯。
”秦佩雲擡頭微笑道:“倒是你這麼晚還在外面,是真的辛苦了。
”
“我早就回家了!
”宋城民說:“你也沒在家裡,我等到了現在才出來找你的。
”
男人不像幾日前鳳緻見的那麼趾高氣揚了,眉眼間十分疲倦的樣子。
對着心灰意冷的妻子,他現在開始想挽回,隻是那個人卻不肯再給他一次機會了。
這一瞬間,他也不再是商場上運籌帷幄的決策者,反倒像一個失敗的丈夫。
“你回去吧。
”秦佩雲道:“我們還沒說完話呢。
”
他卻不肯走,反而看着鳳緻,十分礙眼。
這時又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拉開鳳緻身邊的椅子,坐在那裡。
鳳緻扭頭一看……
嗯,來接她的席墨行,果然,來得很巧。
“是冰的?
”席墨行看了眼鳳緻在吃的芋圓,提醒道:“最近幾天少吃一點。
”
鳳緻:“……”
秦佩雲:“……”
宋城民剛想問這人誰啊,突然間覺得他有些眼熟……
好像在一個宴會上遇見過。
他來去匆匆,沒少擺譜。
當時宋城民也覺得他面生,不像是平城本地人,就問别人是誰。
人家道:“還能有誰,你不知道最近席二少回平城了?
”
現在宋城民是越看越覺得這人像他了。
但與當時的冷峻相比,現在坐在一個姑娘旁邊如此耐心的人……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