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你若不離不棄,我願生死相依
黃星越想越覺得郁悶。
正想跟陶菲打電話,陶菲卻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她一進家門,就匆匆地換上拖鞋,走過來向黃星彙報。
陶菲告訴黃星:餘總那邊我也去了,但是,但是你的辭呈餘總不收,讓你親自過去交給她!
黃星皺眉問:我不是讓你直接交給小薇嗎?
陶菲面露難色:我是想交給小薇來着,可是,可是剛交給她,正好被餘總碰了個正着。
餘總就問她手上拿的是什麼,小薇就把東西交給了餘總。
餘總一看,大發雷霆。
把辭呈把我身上一扔,說是想辭職,讓黃星親自過來找我!
黃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苦笑一聲,卻也沒忘安慰陶菲一句: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陶菲輕咬了一下嘴唇,說道:看樣子餘總還是支持你的。
有餘總在,付總就沒法趕你走。
黃星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是沒人趕我走,是我自己要走的。
陶菲一怔:為什麼非要走呢?
黃星反問:我還死乞白賴的呆在鑫夢,有意思嗎?
雖然我明明知道,付總在會上說的都是氣話。
但是這種話豈能兒戲!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陶菲道:那你要是走了,不是更--------
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陶菲沒有說下去。
黃星轉而道:倒是我要問你,你為什麼也寫了辭職報告?
陶菲臉上微微一紅,說道:這個,這個,這個-------黃總我跟您說過,您走,我走。
您留,我留。
您要是離開鑫夢,那我再留在這兒就沒什麼意思了。
黃星有些生氣:荒唐!
小陶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明白了嗎,你要繼續留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剛一遞交辭職報告,付潔就給我來了電話,把我猛罵了一頓,說我臨走了還要拉個墊背的!
啊?
陶菲一驚:不會吧?
付總把責任怪到你頭上了?
黃星道:那可不。
陶菲道:那我,那我跟付總解釋一下。
黃星道:打住!
你要解釋什麼,你越解釋,反而會讓她覺得你是在欲蓋彌彰!
陶菲焦急地道:那怎麼辦呀?
我,我真的沒想到,會連累你。
黃星歎了一口氣,說道:離個職都這麼不讓人省心!
小陶我告訴你,在付潔沒有批準你辭職報告之前,你給我回去老實上班!
當然,付潔也不會批準的。
陶菲道:你都不在了,我這個秘書還上什麼班?
還怎麼上班?
就好像是主人都沒了,我這匹馬還往哪兒跑?
我沒有方向。
‘馬?
’黃星很詫異陶菲會這樣形容她與自己的關系。
陶菲道:黃總,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
黃星一愣,說道:你呀,什麼也别當!
我說過,付潔肯定還會再安排你的。
也許,她會把你調到她身邊去。
陶菲搖頭道:那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就算是能,我也不去。
黃星反問:為什麼?
在她身邊可要比在我身邊機會多,學到的東西也多。
工資還高。
陶菲義正辭嚴地道:我陶菲絕不去跟一個傷害了我的-------我的主人的人一起共事。
她那麼傷害你,我都恨死她了。
黃星更是一愣:荒唐!
你恨她做什麼!
我都不恨她!
陶菲強調道:我當然恨她!
你那麼愛她,她還這麼用力傷害你。
雖然付潔這幾天的确對自己态度有些過激,但是黃星也絕不允許别人在自己面前說她壞話。
這是原則。
聽到陶菲不斷地诋毀付潔,黃星覺得有些反感。
或許這根本算不是什麼诋毀,但是在黃星聽來,卻是那麼逆耳。
黃星伸手止住陶菲,示意讓她别再說下去:夠了!
小陶我再強調一次,别在我面前議論付總!
她沒有任何過失!
你也沒資格這樣評價她!
陶菲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嫉妒。
是啊,凡是認識付潔的女人,哪個不嫉妒她?
她是那樣的風華絕代,又是堂堂鑫夢商廈的女老闆,可謂是才貌雙絕,白富美中的極品。
黃星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話重了,走過去對陶菲說道:對不起小陶,我不該這樣說你。
陶菲委屈地搖了搖頭,卻又情不自禁地說道:我真羨慕付總。
她有這麼一個好男人,對她那麼好。
甚至是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處處護着她。
我希望,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夠懂你的心。
黃星伸手輕拍了一下陶菲的肩膀,或許能從她的話中,品讀出某些方面的内容。
眼見着已經是快六點了,黃星想告辭。
他似乎突然忘卻了自己對陶菲說過的話,他曾經答應過,晚上跟陶菲一起吃飯。
黃星說,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陶菲一怔,委婉地提示了一句,你不跟我一塊吃飯了麼?
黃星說,改天吧,改天我好好請請你。
臨走的時候,我要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和不離不棄。
這句話像是一下子觸碰到了陶菲的心靈深處,這個原本堅強的小丫頭,眼睛中一下子湧溢出了一股白亮。
也不知是處于一種什麼動機,她突然走過來,撲進了黃星的懷中。
黃星一愣,想推開她,卻又沒忍心。
陶菲微微地抽泣着,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天鵝。
黃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她下午時輕拍自己一樣。
隻不過,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和情景。
陶菲呢喃了一句,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黃星猛地怔了一下。
她這話什麼意思?
雖然陶菲一直表示,要跟自己同進退,自己離職她也不在鑫夢呆了。
但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黃星聽起來,總覺得這句話并不像是在表達這種同進退共命運的想法,似乎裡面還蘊藏着更深層次的内涵。
黃星不知怎麼安慰她好了。
良久,陶菲才從黃星懷中直起了身子,她晶瑩的淚光,是一條河流麼?
那般楚楚動人,那般惹人憐憫。
以至于,讓黃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拭了拭她臉上的洋溢:哭,哭什麼呀,女孩子哭鼻子,是容易長眼袋的。
陶菲說: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隻是覺得,覺得很-------
她沒有道出後面的關鍵字,不知是難以啟齒,抑或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形容。
正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黃星摸出電話一看,是餘夢琴餘總。
接聽了電話,黃星率先主動問好:餘總您好。
餘夢琴沉默了片刻,很平淡地說道:小黃啊,你今天是什麼意思呀。
還讓秘書給我送來辭職報告。
你怎麼想的啊?
黃星支吾地道:餘總我---------我想辭職。
餘夢琴反問:為什麼?
就因為你和付潔發生了一些矛盾?
黃星一愣!
大老闆就是大老闆,不得不佩服她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力,簡直是一語道破了天機。
沒等黃星解釋,餘夢琴接着道:年輕人做事,太不冷靜!
這一點點的挫折都承受不起嗎?
動不動就要打辭職報告,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
你說你們之間鬥什麼氣呀?
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們辛苦經營的鑫夢商廈,将會毀于一旦。
黃星道:對不起,對不起餘總,我辜負了--------
餘夢琴道:别說這些沒用的了!
真是讓我不省心!
本來準備明後天回北京看看的,你們這事一鬧,我還得耽擱幾天。
黃星道:餘總您不用管我們,真的不用。
您的事要緊。
餘夢琴道:别給我唱高調了!
别讓我再提醒明天的事,也不要讓我等太久。
什麼?
黃星微微一皺眉,想問餘夢琴什麼事,但是又擔心會引來一陣批判,于是作罷。
挂斷電話後,黃星兀自地琢磨着餘夢琴的話。
明天的事?
明天什麼事?
或許是由于這幾天太郁悶了,黃星竟然一時半會兒沒能記起來。
而這時候,又以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是辦公室徐文光。
徐文光待黃星一接聽,就笑嘻嘻地說道:黃總,您交待的事我都辦好了,我跟相關部門溝通過了,他們那邊今天就開始操作了。
真的?
黃星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好,老徐你立一大功!
徐文光道:積極完成老闆交給的任務,是咱的本職。
黃星心想,本NM職!
面前一套背後一套。
黃星記起了他與另一人在廁所裡的八卦,不由得心生怨憤,恨不得在電話就把痛罵一頓。
好在這家夥完成交待的任務還算及時,黃星這才消了一部分火氣。
挂斷電話後,黃星沒再停留,他要馬上将這個好消息,去告訴他的恩人。
誰?
馄饨西施葉韻丹。
黃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葉韻丹一個近乎素不相識的弱女子,敢在那種情形之下,為自己說句公道話,其正義感與良知,蒼天可鑒!
倘若當時不是葉韻丹及時喊了一聲‘住手’,争取到了一定的時間,那麼黃星當時極有可能被華成輝的人打成殘廢了!
就憑這一點,黃星覺得也得好好幫一幫葉韻丹!
否則,黃星心裡實在過不去。
畢竟,她現在生活的并不好,馄饨鋪也經營的很慘淡。
黃星在面臨離職之際,首先想到的,便是報恩。
趁着自己還是鑫夢商廈總經理,便抓緊想了一個還算可行的辦法,去幫助一下窘迫的葉韻丹。
但是他忽略了,這個方法的風險,何其之大,後患,何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