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怎麼辦
一時間,黃星怔住了。
但他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旦被付潔知道了自己與李榕之間那微妙的關系,那他們之間的感情,恐怕再也無法挽回了。
這正是黃星心裡的糾結之處!
這種糾結,如影随形。
黃星也曾一度陷入強烈的自責當中,難以自拔。
甚至,他曾多次想結束與李榕之間的這種關系,回歸正軌,但是每次都拜倒在李榕的性感與溫存之中。
偷腥的感覺,從來都是那麼具有誘惑力。
黃星其實算得上是一個自控能力較強的人,然而在那誘惑來臨時,固若金湯的防線,也終究抵禦不住美女的魅惑,他一次一次深陷入李榕所編織的溫柔鄉當中。
黃星違心地搖了搖頭:她去找我幹什麼,她隻是經過。
付潔很随意但又很具殺傷力地道:那怎麼就那麼巧,偏偏在你家門口撞了車?
黃星内心異常焦急,但卻強制自己保持鎮定,他甚至還诙諧地說道:因為我們小區外面那條公路又寬又通暢,不怎麼堵車。
很多車子,都會繞到這邊來走。
付潔很不自然地扭頭瞄了黃星一眼:那路,的确很寬。
我倒也是真服了李榕了,那麼寬的路還撞車,喝酒了吧?
‘喝……’黃星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喝酒了’,好在他及時控制住,說道:喝不喝酒誰知道,但至少走神兒了。
也有可能,是另一個司機喝酒走神兒。
付潔若有所思地道:那些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榕的胳膊,能不能恢複到原來那個樣子。
手術難免留下疤痕,對于一個女生來說,胳膊上那麼大一條疤,的确對她很殘忍。
黃星道:大不了不穿短袖。
付潔反問:夏天呢?
‘夏天……’黃星強調道:現在不是有那種除疤痕的膏嗎,抹抹,除一除,應該沒多大問題。
付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但願她這次手術會很成功。
黃星點了點頭:一定會的。
此後二人開始沉默了下來,走到付潔打開車内的播放器,車裡頓時響起了一陣悅耳的立體聲。
車裡播放的是那首經典的《如果再回到從前》,那傷感的旋律,禁不住引發出黃星良久的沉思,随着音樂的旋律,他的内心也在忍不住輕輕附和。
當然,他附和的,不止是一首歌,還是屬于他和付潔之間的感情過往,還是屬于他對愛情的回憶和憧憬。
而且黃星驚奇地發現,付潔的嘴巴似啟非啟,似乎也在附和着這首歌。
觸動,深深地觸動。
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低智商的傻瓜,黃星也不例外。
付潔這細微的動作,讓他産生了一系列莫須有的聯想。
他在思量,付潔此時,莫非也與自己相同心境?
‘如果再回到從前,所有一切重演,你會不會在乎,永不永遠……’這段歌詞狠狠地戳傷了黃星的心靈。
有時候,愛情如流星,美,但不恒久。
真正的愛情是甜蜜而苦澀的,但黃星甯可讓自己獨自去品嘗這種苦澀,讓愛人一生享受甜蜜。
他期望永遠的愛情,永遠的忠誠。
前妻趙曉然給他的心理帶來了嚴重的改變和刺激,這種靠不住的愛情,靠不住的婚姻,黃星不敢再觸及。
他甯可就這麼單調而單一地活着,身邊有這麼一個心愛的女人陪伴着,足矣。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這也更意味着,愛情難以恒久。
這世界萬物沒有一樣東西能夠恒久。
隻有把這世間的東西,框入這有限的生命中,才有永遠二字。
情歌使人傷神,但又情願沉浸。
以至于,在這首歌結束的刹那,黃星突然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句:如果再回到從前……
付潔扭頭望了黃星一眼:幹嘛,背歌詞兒呢?
黃星搖了搖頭,他很想說一句,哥背的不是歌詞,是寂寞。
但又覺得這樣的回答太矯情,于是模棱兩可地感慨道:過去的,就再也回不來了嗎?
付潔道: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
時間是回不來的,就像這歌裡唱的一樣。
回到從前,也隻是如果。
黃星随口問了句:那……那我們呢?
‘我們?
’付潔愕然了一下,随即說道:我們現在不是也挺好嗎?
或許是受到了這歌的感染,黃星倒是像喝了酒一樣無所顧忌了,很多平時不敢說不方便說的話,一鼓腦全湧到了喉嚨裡。
黃星說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我說的,是我們……我們以前的那些美好。
可現在,好像什麼都變了。
你,真的隻是因為工作太忙而疏遠我嗎?
付潔猛地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撲朔,但又馬上回了一句:說什麼呢你,我什麼時候疏遠你了?
黃星自嘲地一笑:我還是更懷念在鑫緣公司的時候。
付潔強調道:那你幹脆回鑫緣公司幫付貞馨得了!
黃星猛地一怔。
付潔趕快說道:我就随口一說。
黃星輕歎了一口氣:你屈解了我的意思。
付潔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可是商場如戰場,戰場上沒有那麼多兒女情長。
不過我現在已經嘗試改變了,我想給我們制造多一些時間來接觸,來更多的了解。
可是,每次我們的時間都擠不到一塊去。
就像,明天。
黃星覺得,‘兒女情長’四個字,在付潔嘴裡說出來,竟然顯得是那般蒼白無力。
确切地說,在鑫夢商廈,付潔簡直變成了一個準備動物,每天都在拼命地工作,仿佛絲毫沒有屬于自己的個人空間。
莫說是現在,就是當初在鑫緣公司時,在個人感情方面,她傾注的精力也是少的可憐。
照這樣下去,哪怕她再傾國傾城,也注定會成為一個大齡剩女。
黃星道:我很想明天陪你一起出差,但是這太突然了,我已經安排好了别的事情。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可能為了遷就自己而損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付潔道: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
隻是覺得……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悄無聲息地降低了車速。
黃星若有所思,卻已無話可說。
堵車,又遇堵車。
在一個十字路口,車輛被堵成長龍,各種按喇叭的聲音,此起彼伏。
對于視時間如生命的付潔來說,這無疑讓她很頭疼。
她皺緊了眉頭,自言自語:又堵了,什麼時候能不堵車啊?
黃星強調道:堵車是中國特色!
堵車,意味着繁華。
付潔啧啧地道:繁華并不意味着擁堵,擁堵是沒有解決的城市問題,這取決于管控及道路情況。
黃星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擁堵,是在心裡,心裡不堵,暢通無阻。
付潔一凝眉,愕然。
黃星卻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是在堵車的時候,一個雷克薩斯的車主,與自己發生了摩擦,并且大打出手。
雖然自己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但是随之而來的跟蹤事件,卻讓黃星陷入了一種異常的苦惱當中。
那小子,太叫真了!
也不知為什麼,黃星心裡湧進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他東瞅瞅西瞅瞅,真擔心那雷克薩斯車主就夾雜在這堵車隊伍當中。
盡管這種幾率很小,黃星卻心裡撲通直跳。
當然,并不是他畏懼那蠻橫的雷克薩斯車主,而是這無理取鬧的家夥,平白無故地耽誤了自己的時間,甚至還大張旗鼓地找自己的麻煩。
至于嗎?
付潔似乎察覺到了黃星的異樣,禁不住追問了一句:怎麼了,你這突然……這麼慌神兒?
黃星幹脆将自己堵車時的經曆,講與了付潔聽。
付潔聽後,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還有這種人?
這也……這也太另類了吧?
‘相當另類!
’黃星歎了一口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正常人不稀奇,不正常的人也一抓一大把。
付潔關切地道:那你可要當心一點了,盡量,盡量别一個人出門了。
萬一再被那幫人盯上,很危險。
黃星苦笑:我就想,他們不可能為了那麼一個堵車沖突,就盯我一輩子吧?
付潔強調道:盯準一次就夠嗆!
黃星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洋溢出一種特殊的無奈。
鑫夢商廈停車場。
黃星正想推開車門下車,付潔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黃星重新坐正了身子,扭頭望着付潔,她一臉凝重地朝這邊看來,然後說道:晚上去我家裡吃飯吧,叫上付貞馨和小惠。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小惠還沒走?
付潔苦笑:還沒呢。
今天中午還跟我打電話了。
聽付貞馨說,她已經買好了明天的票。
唉,我這個表妹啊,真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等騰出時間來,我一定要好好磨磨她的脾性。
黃星強調道:小惠其實還不錯,至少,心地很善良。
付潔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黃星反問:說定什麼了?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你在不在聽我說話呀?
晚上一塊吃飯,去我家。
黃星更是僵在原地。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會提前答應沙美麗共進晚餐了。
付潔兩次主動邀請,竟然都沒時間!
這不是老天在捉弄自己嗎?
面對付潔這難得的邀請,黃星很想珍惜。
但是畢竟沙美麗那邊也已經應了下來,倘若自己為了去付潔家而放了沙美麗的鴿子,豈不是太背信棄義了?
然而,機會實在難得!
自己已經錯過了跟付潔一起出差的機會,這共進晚餐的機會再錯過,那實在是遺憾到家了!
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