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神秘之畫
那邊傳來了付潔被壓抑住的聲音:歐陽夢嬌在不在你身邊?
黃星仿佛感受到了她溫柔的氣息,說道:在。
付潔道:你帶她到我這兒來坐坐吧。
黃星道:她正準備去拜訪你呢。
挂斷電話後,黃星對歐陽夢嬌說,付總邀請你過去坐坐。
歐陽夢嬌原地踱了兩步,用食指刮了一下鼻尖處,說,我沒興趣。
大付總身上有太濃郁的女強人味道,我受不了。
大付總?
黃星頓時怔了一下,這個稱呼,還是想當初在鑫緣公司時,經理和員工們為了區分付潔和付貞馨兩位老總,迫不得已才在前面加的點綴。
黃星正要說話,歐陽夢嬌突然坐了下來,并盤起了雙腿,那緊身的紅色褲子,繃的緊緊的,使她整個腿部的線條完全綻露了出來。
纖美,修長。
腳上那雙高檔的女靴,微微露出的一小截腳腕,讓黃星憶及到了當初在那間小出租房中對歐陽夢嬌身體的膜拜與了解。
歐陽夢嬌從衣服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黃星手中:你把這個交給大付總。
黃星問:這是什麼?
歐陽夢嬌道:沒什麼,交過去就可以了。
OK?
黃星怔了怔,似乎能夠隐約猜測出這個信封的科技含量。
黃星說,那你先坐着,我去找一下付總。
歐陽夢嬌一揚手:去吧去吧,我繼續研究一下你牆上的這副畫。
你說過的要送給我,不許抵賴喲!
剛才經由歐陽夢嬌那麼一說,黃星還真有點兒不舍得送人了。
在此之前,黃星一直以為,那副畫隻是一個簡單的裝飾,沒有什麼經濟價值。
但是聽得歐陽夢嬌專業性地一番說法,黃星才意識到了這副畫的價值。
二十萬,對自己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
更何況,這副畫還是付潔送的。
黃星依稀記得,付潔在買給自己這副畫的時候,還蜻蜓點水地囑咐了一句,好好保存這副畫,它是你權位的象征。
來到付潔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入。
付潔正在埋頭看文件,她擡頭看了一眼黃星,又看了看黃星身後,問了句:歐陽呢?
黃星走過來,把信封往付潔眼前一遞:她沒來。
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付潔微微一怔,禁不住歎了一口氣:你能猜到這裡面是什麼嗎?
為了緩和一下付潔的情緒,黃星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反正不是情書。
話雖這樣說,其實黃星跟付潔一樣,都已經猜測出了這封信的重量。
同時,這封信也會預示着歐陽夢嬌在鑫夢商廈的重量。
付潔猶豫了一下,才打開了信封,從裡面掏出一張隻寫了幾句話的紙條。
半張A4紙。
上面寫了一行字。
鑫夢商廈付總、黃總:
茲委任督導員歐陽夢嬌前往你處,協助你二位工作,望妥善安置,互幫互助。
落款:餘夢琴。
此時此刻,關于督導員的猜測,仿佛已經都得到了印證。
歐陽夢嬌就是餘夢琴安排過來的督導員。
按照之前餘夢琴的說法,督導員相當于奉旨欽差,而付潔和黃星相當于地方官員,一個奉旨欽差的官銜不一定太大,但是地方官員卻要以禮相待,奉為上賓。
歐陽夢嬌這個督導員,使得付潔心裡像是裝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她不知道這個督導員的就任,是好事還是壞事,是促進還是阻撓。
付潔放下手中的介紹信,感慨了一句:果然是她!
這個小丫頭身體裡,究竟有多少能量?
嗯?
黃星一愣,半天沒有品讀出付潔這句感慨的含義:你怕她做什麼,想當初,她隻是鑫緣公司的一個小文員。
你又不是不了解她。
而且,我覺得歐陽夢嬌今後會跟我們站在一隊的。
付潔一皺眉頭,苦笑道:你太天真了吧?
她是餘總的女兒,會跟我們站在一隊?
黃星道:我們跟餘總,本來也是一隊的,不是嗎?
付潔道:别玩兒文字遊戲了。
說白了,督導員就是餘總派過來監督和調查我們工作的。
接下來我們勢必會如履薄冰,小心再小心,一旦出現任何纰漏,就會被督導員擴大化,并且上報給餘總。
黃星道:那更不用怕了。
報就報呗,反正我們商廈的業績,一直是有目共睹。
付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急切地把雲璐叫了進來,沖她囑咐道:馬上給包時傑打電話,我今天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飯。
一提包時傑,黃星肺都要炸掉了!
但付潔馬上沖黃星補充了一句:你也一起吧,我們商量一些事情。
黃星搖了搖頭:我不太待見那個人。
付潔道:現在他是我們戰線上的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黃星道:督導員過來上任,中午不接個風?
付潔道:哪有中午接風的,晚上吧,晚上訂在皇冠大酒店,我會安排冉秘書提前過去訂包廂。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付潔竟然提到了冉秘書。
冉然明明已經離職,但是付潔卻習慣性地提到讓她去訂包廂。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付潔對冉然的依賴性很強。
付潔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趕快改口道:忘記了,冉然已經離職了。
那就讓雲助理雲做。
黃星點了點頭,試探地問:你要不要先去跟歐陽督導見個面兒?
付潔若有所思地道:那是肯定的!
督導員一來,商廈日子不好過呀。
黃星道:那有什麼,我們就照常按部就班呗。
付潔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吧,一起去見見這位年輕的督導員。
黃星補充了一句:她也是你當初的一個小文員。
付潔自嘲道:隻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是她的老闆了。
像是,像是已經互換了一下身份。
黃星笑道:你還是老闆。
她隻是浮雲,飄過來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的。
付潔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遠遠不止。
如果餘總的意思是要拿她來孤立你和我,那我們就危險了。
畢竟鑫夢商廈是夢想集團的産業,你和我,隻不過是給餘總打工的。
黃星道:也許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持樂觀的态度。
二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出了辦公室。
黃星辦公室門口,門開着,歐陽夢嬌正捏着下巴欣賞那副所謂的名畫。
付潔改變了之前對歐陽夢嬌的稱呼,一進門就說道:歐陽督導,你對國畫也很有研究?
歐陽夢嬌扭頭瞧了一眼,随即繼續去看那副畫:付總,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來研究研究這副畫。
付潔和黃星湊了過來,歐陽夢嬌不失時機地問:聽黃總說,這副畫是你送他的?
付潔臉色微微一變,随即緩和:不存在送與不送。
總經理辦公室,當然要有件像樣的東西鎮着,這副老虎,寄托着我對黃總的希望與期待。
他也沒讓我失望,在本職崗位上恰如一隻猛虎,将商廈帶動的虎虎生風。
這一番評價讓黃星臉上一紅,趕快道:談不上,談不上。
我讓付總失望了。
歐陽夢嬌微微一皺眉頭:不談工作,就談虎。
我想知道,付總這副畫是從哪裡得來的?
付潔反問:這很重要嗎?
歐陽夢嬌道:可以這麼說吧。
付潔道:這副畫,其實,其實是作者送給我的。
歐陽夢嬌瞳孔一放大:你也認識這副畫的作者?
魏海濤?
付潔點了點頭,不過對于歐陽夢嬌用的那個‘也’也,讓付潔禁不住遐想萬千。
這也就意味着,歐陽夢嬌跟這副畫的作者,也認識。
歐陽夢嬌道:魏海濤的畫,在國内很有影響力。
他是年輕派的實力畫家,一平尺賣到幾萬元人民币,在國外也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去年我去美國的時候,就曾經拍賣過一副魏海濤的國畫作品,也是一隻虎,6萬美元成交,合人民币四十多萬。
你這副畫至少也應該接近這個價格。
付潔道:但我覺得,這副畫帶給我的,不是這幾十萬的經濟價值,而是一種朋友之間的感情。
我跟魏海濤先生初識,是因為同坐一個航班,後來他答應送我一副畫,我很慚愧地收下了。
歐陽夢嬌神秘地笑了笑,又扭頭瞧了一眼黃星:不過據我所知,魏海濤這人最近一直迷戀上了一個女人。
他現在已經不畫虎了,改畫女人了。
前些天我恰好得到了他的一副墨寶,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我看過之後,驚歎不已。
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付潔一驚,随即道:是的,聽魏先生說,他至今未婚。
歐陽夢嬌詭異地一眨眼睛,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黃星和付潔面面相觑,不知這丫頭又要搞什麼名堂。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樣子,歐陽夢嬌重新折返了回來,她的手上,拿了一個卷軸。
看樣子,應該是一副畫。
她把畫放在辦公桌上,遲遲沒有解開中間的系繩。
付潔和黃星都很詫異。
歐陽夢嬌似乎是看穿了二人的心思,解釋說道:信不信,當我打開這副畫的時候,你們肯定會被吓一跳。
黃星愣了一下,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但是實際上,當歐陽夢嬌緩緩地拉伸開這副畫的一刻,黃星驚住了!
付潔也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