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敦此刻如同一場盛大的派對,到處是全世界過來的豪客,整個小鎮上一下子似乎是置身紐約、洛杉矶這樣的大城市一樣,到處可見頂級品牌的車子,像是賓利、勞斯萊斯之之類的随處可見,至于超跑那就更别說了,很多宿山都沒有聽說過。
時不時就有一輛嗖的一聲掠過,帶走宿山和賈胖子一片羨慕的目光。
讓人的心裡暗自決定以後有了錢也這麼騷包的在這裡開上一回。
各種各樣的宴會也在觥籌交錯之間展開着,一筆筆的生意在這種場合達成,世界各地的土豪們在這裡肆意揮灑着金錢,無數漂亮的女人穿行其中,各種酒會上都不乏她們的身影,讓人充分感覺到資本主義世界的堕落不堪。
當然,這些東西和宿山沒有關系,作為一名光榮的無産階級,宿山一邊鞭撻這些社會的蛀蟲們一邊心生向往,同時如同一隻人形大耗子一般在列克星敦的養馬牧場之内到處流蹿着。
這幾日來,好馬自然是看到過,不過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匹馬能與宿山口袋裡的二十萬美元相配,做為世界級别的純皿馬繁育中心,這裡對于純皿馬的挑選那是非常嚴格的,就算是宿山這樣帶着外挂的,也很難在他們的眼中撿漏,什麼海餅幹、周日甯靜這樣的撿漏故事,雖然激勵着一代代的買馬人,但是這玩意兒按幾率估計比中彩票也高不了多少。
更何況宿山這貨也相當于中一次彩票了,烏爾坎現在名聲雀起,雖然還入不了大馬主們的眼,但是至少是名号打出去了,而且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人揮着支票想買下烏爾坎,可惜的是與宿山心理價位差的太多了。
賈胖子一手拿着一個漢堡向着宿山這邊走了過來,遞給了宿山一個,自己咬了一大口手上的,然後沖着宿山嗚哩刮拉的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
“什麼怎麼樣?
”宿山愣了一下神,還沒有咬到漢堡的嘴巴收了回來。
“有人出價的事情啊”賈胖子道。
“不賣!
”宿山搖了搖頭。
賈胖子聽了也沒有多勸,嗯了一聲繼續啃着手中的午飯。
“你不勸一下?
”
賈胖子道:“我勸你幹什麼?
這個價格原本就不該賣,隻是公司那邊問我,我不能不問你一下”。
“那你覺得什麼價格能賣?
”宿山笑着問道。
賈胖子道:“我覺得再跑幾場看看,這樣的話價格差不多就明了了,你這邊反正是有信心,七十萬打發要飯的呢!
”
宿山道:“的确如此!
”
“對了,現在如果用錢砸你,你多少能賣?
”賈胖子随手問道。
宿山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
”
“嗯~!
”宿山搖了搖頭。
“一千萬?
我了個去,你的心夠黑的!
”賈胖子笑道:“你知道什麼樣的馬能賣一千萬麼?
”
“我知道啊,等着明年跑幾場G1你就知道烏爾坎值多少錢了”宿山自信滿滿的說道。
嘴上說着一千萬那不過是虛張聲勢,如果有人現在肯抱六百萬美刀,宿山肯定抗不住,一個窮人真的經不住金錢的考驗。
“那昨天一匹小公馬拍了二百八十萬美刀你聽說了沒有?
”賈胖子道。
宿山點了點頭,這事怎麼可能沒有聽說,從開拍到現在每一天都有馬匹打破紀錄,前兩一匹五歲的母馬,賣出了六百萬美元,今天一匹一歲的小公馬就刷新了這次一歲駒的紀錄。
第一天宿山還是一愣一愣的,到現在早已經有點麻木了,似乎自己一直缺的錢在這些人的眼中就像是廢紙似的,好家夥加個價都是十萬美子的,宿山覺得自己要是坐在拍賣行現場,都得帶着速效救心丸,要不然一場下來自己就得急救去。
影響純皿馬價格主要是三個因素,第一是皿統,第二是調教,第三是成績。
如果這一歲小馬這三樣都占據了,價格最少也得在百萬以上。
像這樣的馬從開始到現在每一天都會有最少三四匹以百萬美元的價格成交。
關健不是最高,現在拍賣行平均售出的馬匹價格也在七八十萬左右,每聽到一次這樣的消息,宿山都得緊攥一下手中的信用卡,自家卡上的二十萬放到這種場合那真是啥也不是!
“你呢,有看好的沒有?
”賈胖子問道。
宿山把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後清了一下嗓子說道:”看好的很多,但是馬主看不好我有什麼用!
”
宿山這幾天看了無數的馬,并不是沒有相中的,但是價格離他能出的起的相距太遠,像是昨天,宿山就看上了一匹一歲的小駒,皿統也不錯,不算是頂級但是也屬于名門之後,無論是父系還是母系都是G1常客,隻是外表有點不盡如人意,所以并沒有被選進拍賣行,原本宿山等着撿漏呢,誰想到人家馬主一出價就是五十萬美刀。
讓宿山連講價的勇氣都沒有。
于是宿山出了人家的牧場就感歎,這裡的錢不是錢,就是紙片子。
至于便宜的馬有沒有?
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五六萬的光闆馬,宿山買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這玩意很多都挂着一兩件湊數的藍裝,那可不是墳頭上唱情歌――哄鬼呢嘛!
賈胖子一下樂出了聲。
“你呢,這幾天生意怎麼樣?
”宿山問道。
賈胖子道:“還可以,有兩個客人買了馬,這邊收入還成!
”
來美國之前,宿山以為回扣這種事情隻有咱們那邊有,但是到了美國之後才發現,咱們那邊的糟事兒,這邊一件也不缺,當官的撈錢那也是深入美國勞苦大衆之心的,至于貪污啊腐敗啊,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咱們那邊覺得美國好,無非就是一個不了解,而且很多媒體隻報道好的一面,讓大家産生了錯覺。
像是賈胖子這邊就在這裡找到了活兒,帶着幾個出門不久的款爺來這邊轉了一下,以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了客人買了馬,馬主這邊的回扣就落到了賈胖子的口袋裡。
賣家賣了個好價錢,買家也滿意的得了一匹不錯的馬,賈胖子也收到了傭金,三全齊美啊。
都不說别的,隻看賈胖子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這兩天可沒有少坑人。
“你這不敗壞華人形像嘛!
”宿山笑道。
賈胖子笑道:”屁的形像,我這是伸張正義!
這些狗東西在國内靠着政策發了财,不想着帶動一下後富的,特麼的拿着錢來貼老外,滿世界的買房買地,我不坑他們也不是被人坑了去?
說好的先富帶動後富,特麼的現在這幫先富起來的龜孫子都跑路了!
”
宿山一邊樂一邊啃着自己手裡的漢堡。
很快一個漢堡就被消滅了,賈胖子這邊把紙一團,扔到了垃圾箱裡,這才沖着宿山問道:“你呢,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
“我再看一看,那邊還有十幾家馬場沒有看過”宿山說道。
窮那就得多花點力氣,無論是買的馬還是買不到馬,宿山都得把工課可做全了,如果要是有錢的話,宿山一準去拍賣挑,八九十萬挑一匹暗金馬,那可是有保證的,就算是暗金爛一點,兩匹湊一匹,花上兩百萬,跑上兩年,幾個G1冠軍一拿價格翻上三四倍,這賺法真不比搶銀行差多少。
但現在誰讓宿山沒錢呢,窮币就要有窮币的覺悟,少刷點手機啥的,多琢磨怎麼掙錢才是硬道理。
“那這樣吧,下午我陪你去轉轉,我這邊沒什麼事,等着明天下午要是再沒什麼客人來我就飛回去了”賈胖子道。
宿山嗯了一聲。
哥倆這邊說完便一起往停車場走。
到了停車場,開着雷克薩斯,賈胖子載着宿山一起往下午的目的地去。
兩人出了小鎮沒有多久,賈胖子就把車子的速度給減了了下來,和旁邊一輛車子幾乎是保持并行的狀态。
“老喬什!
老喬什!
”
賈胖子搖下了車窗,伸頭和另外一輛開車的司機搭話。
那邊的老頭看到賈胖子也很開心,兩人似乎是老朋友一般,聊了兩句之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到了路邊,賈胖子和老頭擁抱了一下。
“這是你的客人?
”
看到賈胖子旁邊的宿山,老喬什的眼睛一亮,這種眼神宿山太熟悉了,就像他自己看到了美刀一樣。
很明顯老喬什把宿山當成了賈胖子的客人,想着是不是可以和宿山做成一筆生意什麼的。
“不,不,這是我的朋友,今年剛玩馬的,是過來見識一下的”賈胖子笑眯眯說道。
“克林特,叫我克林特好了”宿山沖着老喬什伸出了手。
老喬什并不是純種白人,身上有一些印第安人的影子還有一些黑人的特點,大約是個多種族混皿,身上的皮膚也不算是典型的白人,略微有點發黑又有點棕色。
“你叫我喬什好了”老頭面帶微笑和宿山握了一下手。
聽到是賈胖子的朋友,老喬什收了坑人的心思,從口袋裡掏出了三支雪茄分給了兩人,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茄帽剪子幫着兩人剪掉了茄帽,于是三人站到在路邊開始吞雲吐霧。
大家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馬上。
賈胖子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幹什麼?
”
掃了一眼老喬什拖着的運馬車,賈胖子問道。
老喬什道:“我的馬流拍了,運到老傑森那裡碰碰運氣”。
提到了馬,大家自然是要看一看的,當打開運馬車門的那一瞬間,宿山再一次吃驚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匹模樣平平的小母馬,一歲到兩歲身量不高,馬毛呈現出淺馬糞色,眉心有一個差不多乒乓球大小的白點,還挺圓溜的。
“你這馬……”賈胖子看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首先這匹馬的賣相真的一般般,往好了說也隻能算是中等微微偏上,似乎是完全沒有長開似的。
老喬什也尴尬的笑了笑:“她可是'金獎章'的女兒,當時的配種費就花了我不少錢,現在……”。
金獎章是現在美國一匹出色的種公馬,生于一九九九年,其職業生涯十七戰八冠七亞軍,父系是'愛普拉多’,母系是'卡布其諾灣'。
其子嗣在賽道上的表現很不錯,因此它的配種費可不便宜,最少也得十萬起步。
如果是隻看長相的話,這匹小母馬可以說是讓老喬什賠的快掉褲子了。
但是,宿山卻看到了這匹馬的不一般之處。
不是說這匹小母馬有暗金裝什麼的,而是這匹小母馬就算是沒有裝備,有幾項屬性也十分突出,像是根骨,達到了九十,還有脾性中的草地和遺傳屬性上,一個是八十九,一個是八十七,都是特别高的屬性,至于其它的屬性也都不低,可以說是一匹成長性十足的良種母馬。
趁着老喬什不注意,宿山輕輕的踢了一下賈胖子的腳後跟。
賈胖子一回頭,看到宿山沖自己使了個眼神,同時瞟向了馬車中的馬,瞬間便明白了,自己的朋友看上了這匹馬。
見賈胖子領會了自己的意圖,宿山心道:老賈特麼是自帶錦鯉屬性麼?
老子轉了好幾天屁都沒有發現。
跟他出來一會就有一匹不錯的馬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