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轉眸,恰好被遠處夕陽的光線晃到了眼睛,心中不禁苦笑,這都天還沒黑呢,我怎麼就做起夢來了?
不切實際的幻想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之所以自己會有這個想法,日後想起,當時僅僅把他當成了我的同學,卻忘了他其他的身份,我要是早點知道陳若飛的身份背景,可能我會躲得遠遠的,也不會牽扯出剩下的那麼多事情。
吃過飯之後,陳若飛帶我來到了昨天去的那個大廳裡面,不過現在,大廳裡面就隻剩下一個龍爺了,哦不對,還有龍爺昨天買來的那個小男孩,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光着身子,在地上爬,龍爺看的高興了,就會賞他一塊肉吃。
我看見這一幕,心裡面感覺有點不舒服,那可是個人啊,為什麼要讓他像狗一樣生活?
可是我知道這種事我也是管不了的,隻能強忍着不去看他。
陳若飛又像昨天那樣,和龍爺談着我聽不懂的話,談了一會兒之後,他拿出來了一份合約,讓龍爺簽。
龍爺則慢慢地去看那份合約,一字一句地看的特别仔細,過了好久,他也沒看完,肥碩的臉上陰晴變幻不定。
突然,感覺到一股尿意,來勢洶洶,畢竟是去廁所,我不好意思讓陳若飛陪着,可現在的情況是陳若飛不陪着我會不放心,我也不太好直接就去,有必要先跟陳若飛打聲招呼。
陳若飛本來想要跟龍爺說要陪我去的,可龍爺卻又開始跟陳若飛說合約上面的事情,況且我也覺得在這種重要的場所,讓他陪我去,顯然是不太合适,所以沒等他猶豫,我就一口拒絕了,跟他說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去的。
大廳裡面是沒有廁所的,出了門,走了大概十幾米,我才看見了一間廁所。
三下五除二解放好了,我就想着趕緊回到陳若飛身邊,可剛走到門口,卻聽見了一陣哒哒哒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警惕起來,滿腦子隻有一句話,有危險!
也怪我來之前非要喝水,結果卻這個時候真的出事了!
至于我為什麼覺得聽見腳步聲就像是沖自己來的,一是根據第六感,二呢,外面那個聲音是是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铿锵有力,氣勢渾厚,分明是男人的腳步聲,況且,在這裡是不會有女孩子穿皮鞋的,因為他們都光着呢。
退一萬步說,有男人徘徊在女廁所外面,就算不是危險分子,也可能是色狼變态,反正怎麼得都是我吃虧,迅速地思量過後,我立刻就退回到廁所的單間裡面了,然後我踩到馬桶蓋上,隐蔽好了自己,偷偷地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果然,不一會兒,外面的确是沖進來了兩個穿着西裝皮鞋的男的,我光看他們的臉都覺得他們不是好人了。
進了女廁所之後,那兩個人左看看又看看好像在找人,其中一個說:“快點找。
”
我不敢出聲,生怕他們找到我。
可是廁所就這麼大點地方,他們很快就找到我這個單間了,因為我已經把門從裡面反插上了,他們打不開門,就開始敲門,還忽悠說:“小姐,是陳先生讓我們來接你的,他怕你有危險。
”
這麼低劣的騙人手法,我才不會上當呢!
這麼多天,我隻看見陳若飛身邊有一個高個子在,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兩個人。
他們一直在敲着隔間的門,我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心裡祈禱着可以把他們蒙混過去。
“咣當!
”一聲巨響,讓我驚呼尖叫,那兩個人一聽到裡面有聲音,發出了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們瘋狂地踹着門,一下、兩下……
這裡隻是個廁所,門鎖壓根隻能用來卡着門讓它關上而已,根本用不了幾下,門就被踹開了。
我已經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我沒有等他們上來抓我,就直接扯着嗓子就歇斯底裡地狂喊。
那兩個人被我吓了一跳,臉色一沉,開始了行動,一個過來抓我,一個堵着門。
我使勁撲騰,怎奈抓我的那個人力氣太大,沒撲騰兩下就把抓牢實了,他還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讓我叫救命。
回想起方才大廳裡的點點滴滴,我估摸着這兩個是龍爺的人,因為從昨天開始,龍爺就非要讓陳若飛把我給他。
陳若飛不願意,他就用這種手段,要是我被抓走了,陳若飛身邊就一個戴維,肯定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一定不能被抓走!
想到這裡,我張開嘴,狠狠地咬住捂着我嘴的那隻手。
我用的力氣很大,嘴裡一下子充滿了皿腥味了,那人吃疼連忙放開我,甩着手直抽冷氣:“卧槽!
這小娘們牙好尖!
”
我好不容易被松開,想要沖出去根本不可能,于是就又嚎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個被我咬了手的人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擡起手,蒲扇般的大手朝着我甩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擡手去擋。
“啪!
”
耳邊炸響了巴掌聲,可是臉上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沒睜開眼,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我鼻子一酸,居然沒用的哭了出來,其實我也沒有受傷,也沒有被打,可看到他就是突然想哭。
陳若飛看見我哭,臉上也閃過一絲着急,他問我:“你怎麼了?
他們打你哪兒了?
”
我搖搖頭,委屈地說:“他們沒打我,可是他們要把我抓走,我差點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陳若飛聽完面色一沉,雙眸裡閃着前所未有的兇狠,直接朝那兩個人撲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也沒有跑,隻是臉上的多少有些驚愕,但還是乖乖地等在原地。
看見陳若飛朝他們逼近,那個被我咬了的男人蠕動了下喉結說:“陳先生,這件事都是我們倆自己的主意,跟龍爺沒有關系,我們做的事,自己擔着,您看着處置吧。
”
原來他們真的是龍爺的人,而且陳若飛也見過他們,怪不得他們不敢跑了呢。
回頭陳若飛跟龍爺一告狀,他們兩個還是免不了一頓打,甚至龍爺可能比陳若飛還狠。
不過陳若飛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對他們手下留情,相反的,陳若飛每一次出拳都毫不留情,一直打的他們臉上都是皿了才停下。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陳若飛打架,準确來說是打人,他就像發洩似的把他們的每個地方都照顧到了,而且每一下,都用了很大的力氣,我能聽着聲音都覺得疼。
十分鐘後,陳若飛住手了,他一言不發地拉起我,走到外面。
外面還有幾個等着上廁所的女人,估計是聽見聲音了,吓得沒沒敢進來,陳若飛看都沒看她們,就帶着我走到那個大廳外面。
他突然停了下來,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戴維呢?
”
我搖搖頭說:“剛才出來的時候就沒看見。
”
如果戴維在的話,也許剛才我就不會遇到危險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陳若飛開始仔細查看我,從臉到手,還有腿,等到全都看完了,他才半信半疑地問:“真的沒事?
”
我拽住陳若飛的袖子,心裡感覺甜滋滋的:“沒事,你來的特别及時,他們都沒有動我一下。
”
陳若飛的眼神卻有些暗淡,我不明白,我都已經被救出來了,為什麼陳若飛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對于男人來說,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是他們最沒有辦法忍受的事情,那代表着他們的軟弱無能。
不知為何,看到他那個眼神,我想起了林國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要是沒有那次在老家的争吵,或許我現在還有個幸福的家吧。
不自覺地又想起了Peter,那個用甜言蜜語把我騙到手,玩膩了之後甩手賣掉的人渣,我一定得讓他付出代價!
由于氣憤難當,我的指關節攥得太緊,有些微微發白,轉眸才發現陳若飛安靜地望着我,一臉寵溺,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陳若飛沒再說什麼,拉着我直接推門進入了大廳。
打一進門,陳若飛的身上氣勢以驚人的速度攀升着,他有條不紊地走到了龍爺身邊,聲音冷得宛如地獄來的死神:“龍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