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說:“我24了,等今年的生日過完,就25了,我的生日快到了,夢諾姐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啊?
”
夢諾姐終于露出了笑容說:“好,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大大的生日禮物。
”
看見夢諾姐露出這種真心的笑容,我才稍微放下心來,盡量不提會讓夢諾姐不開心的事情,但是時不時我去看夢諾姐。
還是能看出來她臉上的黯然。
等快到皇家半島的時候,夢諾姐問我要了包去補妝。
化完妝之後,那個精緻美麗的夢諾姐終于回來了。
夢諾姐按了按自己的臉,說:“香菱,你下回别買那些便宜的化妝品了,我都害怕臉上掉粉。
”
夢諾姐有心情開玩笑,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說:“那下回我不買化妝品了,就用夢諾姐的,反正夢諾姐用的都是好化妝品。
”
夢諾姐笑着嗔了我兩句。
剛回來,夢諾姐先去幾個包廂看了看,還挺滿意的,說:“現在生意回來了?
”
我為了讓夢諾姐高興,就說:“是啊,最近的生意還挺不錯的。
”
夢諾姐嗯了一聲,帶着我回到她的辦公室,就算夢諾姐不在,辦公室也每天都有人打掃的,所以裡面一點都不髒,浮塵什麼基本沒有。
我把夢諾姐的行李箱靠在旁邊,夢諾姐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身新的套裝換上。
我過去幫夢諾姐剪吊牌,等到換好衣服,夢諾姐看向一旁的鏡子,皺了皺眉,好像之前的好心情全都沒有了。
我有點不明白,說:“夢諾姐,怎麼了?
”
夢諾姐擺擺手,沒再說什麼,坐到位子上去,然後說:“好了,你不是天天盼着我回來嗎?
有什麼事,說吧。
”
我就把那天跟幾個負責人和領班商量出來的東西給夢諾姐看。
“夢諾姐你看,這是我們幾個商量出來的,我們總結出來三個辦法,能提高皇家半島的名氣,從别的地方拉生意。
”
夢諾姐嗯了一聲,我感覺她的心思沒有在我說的話上,而是在我臉上。
我摸了摸臉,這下是真的疑惑了:“夢諾姐,到底怎麼了啊,你怎麼總是看我?
”
夢諾姐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我的香菱好啊,夢諾姐就想看你。
”
我歎了口氣,把記着主意的本子放到桌子上,對夢諾姐說:“夢諾姐,那天電話裡我都聽見了,是不是那個男的媽媽對你做了什麼事情?
”
夢諾姐的臉色雖然沒有變,但是我可以看見她的眼裡。
閃過了一絲深深的難過。
我接着說:“要是真有什麼事,夢諾姐你說出來好不好,就算香菱沒辦法幫你解決,但是至少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啊,好嗎?
”
夢諾姐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說:“沒事兒。
真的。
我已經決定跟他結束了,以後也不會有事了。
”
結束了?
!
我還期待着有一天夢諾姐會宣布自己找到了幸福呢,她以前多開心啊,臉上的笑容都擋不住。
夢諾姐甚至為了那個男的讓我去跟朗爺做事,但是現在夢諾姐卻說,他們兩個結束了?
!
我覺得這個結束有點不明不白的,可能我想的比較簡單吧,我是覺得,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誤會呢。
就像我跟朗爺,最後不也是因為誤會嗎?
可是夢諾姐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開口說:“香菱,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後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
”
我看着夢諾姐的樣子,心裡感覺有點替夢諾姐心痛。
但是也許不提對于夢諾姐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吧,夢諾姐比我多那麼多經驗,又那麼聰明,她什麼都會處理好的,包括自己的私事。
我把桌子上的本子又拿了起來,跟夢諾姐說:“我們想了三個主意,一個是降價打折,這個是針對學生的,牢哥說有不少學生都想來咱們的酒吧玩,但是酒吧的消費又太高,偶爾做一下活動或者那些學生來的多了,給他們優惠的價格,可能皇家半島的人氣會高一點。
其他的幾個廳也可以跟着弄,每個月輪着做活動。
”
牢哥就是酒吧負責人,他的名字是什麼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因為他在牢裡當過監霸,就一直牢哥牢哥地叫他。
牢哥的這個主意其實外面挺流行的,但是夢諾姐一直都不讓他弄,夢諾姐覺得讓學生來唱歌太不上檔次,現在酒吧那裡是幾個樂團在撐着。
夢諾姐搖了搖頭,說:“不行,皇家半島的消費一直都那麼高。
别家也都是這個價錢,學生窮是他們的事,要是價格低了,檔次跟着低了不說,利潤少了,拿什麼請人。
”
聽見夢諾姐的話,連忙給夢諾姐解釋:“牢哥說不止是這樣,他是想辦個活動,讓學生們上台唱歌活躍氣氛,然後按客人的捧場給他們打折或者是錢。
”
“咱們不是請了駐場的歌手嗎?
”
“可是牢哥說現在駐場的歌手客人都聽煩了,而且這種活動隻是個形式,可以換成别的,現在酒吧也不能隻靠公主賺錢了。
”
夢諾姐終于點點頭說:“行,讓他試試。
”
聽見夢諾姐答應,但是我心裡卻沒有那種預期的開心感了,我接着說:“二是出去打廣告,擴大客源。
”
這一點夢諾姐倒是同意了:“行,你們自己弄。
”
“第三點。
這個是我想的,我想有時候别的場子需要公主的時候,讓我們的公主去暖暖場子。
”
夢諾姐的眉頭皺了起來:“香菱,你怎麼會想這樣的方法?
”
我其實是從文華東方的事情上想到這個方法的,要是客人在别的地方看見我們的公主,會不會多出一絲新鮮感呢?
而且公主們也多了露臉的機會,不止在皇家半島的包廂間轉悠。
不過現在夢諾姐心情不好,我其實不太想說妍妍的事情。
夢諾姐好像看出了我的為難,閉了閉眼說:“你要是能找到願意跟你去的公主,那就可以。
”
夢諾姐估計是不忍心落我的面子才答應的,我心裡清楚,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就退出了夢諾姐的辦公室。
雖然夢諾姐回來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我的活就輕了,隻是我心裡有底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會慌神,不會緊張,下意識地覺得有夢諾姐,什麼都可以解決。
忙了一晚上,終于等到清閑的時間,閑下去之後,我就給安琪兒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安琪兒怎麼處理她弟弟。
幫安琪兒這件事我并不想讓夢諾姐知道,夢諾姐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說我傻的,幫安琪兒這一次,完全是對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一來,安琪兒可能還要靠着我,去争取更多的客人,去更好的包廂。
二來,萬一這中間出了任何事情,最後可能還是我的責任。
上回點點的事情就是一次教訓,但是我還是一點腦子都沒長。
可是沒辦法,安琪兒不接電話,我也就隻能去找她了,問了幾個公主,才找到醉倒在廁所的安琪兒。
她今天又喝多了。
這是為了小費,能來皇家半島的客人,出手都很大方,當然,也有小氣的。
但是一般。
讓公主喝酒的客人都很大方,公主喝的酒,可也算是他們的消費。
我拍了拍安琪兒的臉,拍了好長時間她才醒了過來,看着我一臉的茫然,好像沒認出我來。
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一陣子。
才說:“香菱姐?
”
我嗯了一聲,說:“你快點起來。
”
安琪兒站了好幾次,還是被我給扶起來了,她嘴裡嘟囔着:“我是不是喝多了?
”
然後試圖自己走,不過沒有成功,我扶她到公主們的化妝間。
現在化妝間裡的公主隻有幾個,也是準備要走的。
見我扶着安琪兒進去,都跟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我給安琪兒接了一杯水喝,安琪兒喝了水,總算是清醒了點了,對我說:“香菱姐。
我還沒給托尼找到住的地方,你能不能給托尼找間旅館先住着,我明天再去給他找找。
”
其實這種地方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安琪兒手裡估計也就剩下個吃飯的錢了,像我以前找的那個房子,隻是一個小隔間而已,就那麼貴,安琪兒手裡沒錢,又要找一個安靜,環境稍微好點的地方,還要讓托尼吃好。
就算下個月的錢發了,她手裡的錢也不一定夠。
我估計她自己也想到這一點了。
眼神暗了暗,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看她那個樣子實在可憐,心一軟,就說:“讓托尼在我那裡住吧,把客廳隔出來給他睡覺,就是我每天回來的晚,可能會打擾到他。
”
過了一會,安琪兒才勉強笑了笑說:“香菱姐,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不用了,其實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想包我的老闆了,就是……就是……”
她忽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