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同學眼裡我是他女朋友,我受氣也就等于他受氣,他如何肯善罷甘休?
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權貴階級的面子比啥都重要,别說是尊嚴,有時候命都沒了。
想想也是,我竟然因為這個暫時的身份而忽略李登峰這個人本來的面目,峰少一受氣,沒打璇璇沒把她毀容,算是給她面子了。
或許也不是給她面子,是給許隋面子。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不勸李登峰了,我要是再勸下去,那就是不開眼了,反正也就這一次,說不準和這幫人再也不會見了。
璇璇呆呆的,這回倒是知道許隋對她的好了,拽着許隋的衣服不撒手,眼淚汪汪地想讓許隋給她說話。
可是李登峰剛才都說了,要是許隋幫她說話,可能他們兄弟真的做不成了。
許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了一下李登峰,又看了一下璇璇,表情為難,似在進行強烈的掙紮。
可是連我也看的出來,李登峰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上古井不波,有時候,就是這種表情最讓人捉摸不透了。
許隋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好幾次欲言又止,卻又憋了回去,但璇璇那雙可憐兮兮充滿期盼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憐惜,何況是暗戀他的許隋。
他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硬着頭皮開口了:“峰少,不能算了嗎?
香菱都說沒事了。
”
說話間他轉眸看向我,眸中神情複雜,好像是想讓我幫着說句話,我知道自己的份量,這種事還是不摻和的好,索性就把頭轉到一邊,假裝沒看見。
李登峰這時候笑了:“阿隋,咱們兄弟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那個女人,配讓你這麼護着嗎?
”
許隋沒有說話,反而是璇璇,極度慌張的說:“峰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昏了頭了。
”
她又看向我,“香菱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
”
我沒理她,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幹嘛去了,自己做錯事就指望着别人給她收拾爛攤子?
什麼東西?
李登峰意味深長地說:“錢璇,你現在不跪,沒關系,回頭你爸媽跪的時候你别哭就行。
”
錢璇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許隋震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的說:“峰少,有這個必要嗎?
”
李登峰沒理他們倆,拽着我把我拉到了錢璇面前,錢璇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亂轉,就是不敢看我。
整個會場噤若寒蟬,氣氛格外的壓抑,已經沒有人敢給她說話了,我想,在峰少的淫威之下,也不會再有哪個不長眼的她說話了。
李登峰真的有那個本事,福清幫的大少爺,這裡沒有一個人敢跟李登峰正面對抗,就算有,為了錢璇這個小角色,也要掂量下值不值了。
最終,錢璇還是緩緩地跪在了我面前,我看見幾滴眼淚滴到地上,她抿着嘴極不甘心卻又要強迫自己裝出順從的聲音:“香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
她就在我跟前毫無尊嚴地如同一隻喪家之犬,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好些女生都已經不忍再看轉過了頭去,我到底不是多麼狠辣的人,忍不住李登峰:“這樣可以了吧?
”
李登峰皺了皺眉,又很快地恢複了面無表情:“隻要你開心了就好。
”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李登峰說着隻要我開心就好,可是從頭到尾,又真的關注過我的想法嗎?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李登峰真的女朋友,還是順着他的意思來吧。
我讓許隋把錢璇扶起來,如釋重負地說:“都快天亮了,送我回家吧。
”
李登峰嗯了一聲,拽着我出去,上了車,突然又轉臉說:“我們去看日出吧?
這個時候海邊的日出肯定很好看。
”
我一看時間,都已經快要五點了,天也蒙蒙的想要亮,就點點頭:“行,但是我想求峰少一件事。
”
“什麼事?
”
“能不能教我開車?
”
李登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接下來,還果真開始教我開車,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會開車了,就是缺經驗,而且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練車。
李登峰教我的那些怎麼搶道啊怎麼過彎超車啊的,聽的我十分無語,一路上權當有個蒼蠅在耳朵邊嗡嗡了。
因為我開的慢,等到了海邊的時候,太陽已經露出一半了,不過還是非常美的,我們下了車,到路邊坐下,靜靜地等待着日出。
紅彤彤的太陽從海平線一點一點冒出頭,金色的晨光從海平面上,一路灑到我們身上。
這個場景是非常美的,看的我幾乎想哭。
要是我的生活還停留在以前那該多好,身邊的人是曾經那個無比疼愛我的老公,現在想來,畢業之後,我們倆都忙于生計,倒是從來都沒有在一起看過日出呢。
我感覺眼眶有點熱,連忙眨了眨眼,說:“好了,看完日出了,我也困了,回去吧。
”
說完我就站起來想走,但李登峰卻一把拉住了我,我回眸看向他,打了個哈欠問道:“怎麼了?
”
李登峰盯着我看,目光熱切,十幾秒之後,才說:“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
我笑了笑說:“我沒有不開心啊,為什麼峰少會這麼覺得?
”
他面無表情地說:“錢璇那樣說你,你不生氣嗎?
我幫你報仇,為什麼你……”
“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高興?
”我苦笑了一下,說:“峰少,你幫我出頭,我是很開心的,謝謝你,但是看見一個女孩子在我面前下跪,尊嚴盡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開心。
”
聽見我的話,李登峰愣了愣,我接着說:“她那種女孩子,跟我不一樣,如果可以,我也想要她的生活,可是人生不能由我自己選擇,所以我不怪她,真的,我謝謝你,也是真的。
”
李登峰沒說話,把我送回到出租屋,阿羅約依舊不在,我随便洗漱了下就躺下睡覺了,剛快要睡着了,手機震了一下,我皺着眉頭拿起一看,是李登峰的短信:早安,還有,以後請叫我的名字,登峰。
我搖搖頭,将手機扔在床上,李登峰喜歡發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以後隻要不跟他去見他那幫同學就好了,見了面也尴尬。
也不知道李登峰是在想什麼,自從那天之後每天都約我出去,每天天南海北的玩,好多地方也讓我開了眼界。
跟李登峰一起還是很輕松的,除了他偶爾會讓我陪他一起玩一些很危險的遊戲,什麼攀岩啊,什麼蹦極啊。
尤其是蹦極,蹦一次簡直跟死一回也差不多了,幾乎每次都要慶幸自己活着回來了。
李登峰反正比我輕松多了,有時候我吐了,他還嘲笑我。
紅姐以前還不太喜歡我去跟李登峰一起玩,現在也改變想法了,還暗示我要是李登峰是真心的,讓我跟他相處試試,到時候成了李少奶奶,可别忘了提攜她一把。
我跟紅姐解釋我們倆沒有關系,她還不相信。
事實是李登峰這種人,身邊大把的美女,但是他缺一個能陪他玩還能讓他有面子的人,我雖然算不上有面子,但是有時候撐撐場面還是可以的,最關鍵是不作,這一點比起他經曆的那個女人應該是獨特的。
那天,我正在上班,丹尼爾突然出現了。
他的出現,讓我頗有點意外。
我剛從包房裡出來,他就站在走廊裡,一隻手插在褲兜裡,阿瑪尼的手工西服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形。
穿梭在各個包房的小姐,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他幾眼,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他可不是一般人。
迪迪好幾次上去想要搭讪,但都被丹尼爾給拒絕了。
“香菱!
”我剛出來,丹尼爾就叫住了我。
我有些難堪,之前的李登峰,之後的霸爺,再加上一個丹尼爾,我可真的要成為藍桂坊的風雲人物了。
我朝他走近,丹尼爾臉上的焦急還沒有散去。
“怎麼呢?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丹尼爾沒有立即說話,隻是瞟了一眼迪迪。
“方便的話,先出去說幾句話吧!
”
我隻好跟在他的身後朝外走,他的腳步有些匆忙,蘭博基尼就停靠在大門口。
“是不是阿羅約出什麼事兒呢?
”我趕緊問了一句,丹尼爾沒有回答,隻是發動了引擎,示意我趕緊上車。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
“她打了人,現在在警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