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一行的妖精不少,會來事會找事的更不少,公主們之間的争端更不用說了。
我雖然沒有遇見過,但是聽夢諾姐跟我說,以前就發生過公主跟對手的化妝品裡下藥的事情,最後生生的毀了兩個公主的臉。
這一行靠臉吃飯,臉被毀了,那整個人也就被毀了,而且一個女孩子,臉被毀了,該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不過夢諾姐一般不讓我介入公主們之間的事情,她說這一行的水本來就深,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要是太較真了,反而不好,那麼多公主,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的都管過來。
想到這裡,我也就把這件事情在腦子裡過一過,然後扔到腦後去了。
伊蓮娜一個新公主,急功近利沒有錯,問題是對上紅牌,她肯定是讨不了好的,别看我對那個紅牌那麼說,其實是因為我跟紅牌之間的關系還不錯,也是讓她放伊蓮娜一馬的意思。
如果兩個人真的起了什麼沖突,隻要這個紅牌不太過分,我是不會幫伊蓮娜的。
一路來到包廂裡,明爺他們已經到了。
然而我第一眼看見的,是朗爺。
他本來是跟旁邊的人在說話的,聽見聲音擡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隐秘地上揚了一點,我們兩個的目光交彙了兩秒,又各自分開。
公主們都是懂事的,不用我多說什麼,很自然地找到位子坐下了,我看見有兩個沒見過朗爺的新公主坐到了朗爺旁邊。
雖然知道她們不是故意的,但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不是滋味。
不過很快,我就開心了,因為朗爺理都沒理她們,皺着眉,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兩個公主連坐都不敢坐下,有點害怕地看向我。
我連忙給她們使眼色說:“你們去别的爺那裡吧。
”
兩個公主點點頭,逃也似得離開了,我走到朗爺身邊的位子上,給朗爺倒酒。
朗爺另外一邊做着的是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是手可不怎麼老實,抱着一個公主就亂摸。
雖然這樣,但我也不敢小瞧他,這一桌子坐的,恐怕就沒有普通人。
鄧旭東鄧爺也就不說了,他的身份雖然有點神秘,但朗爺讓明爺去他手下做事,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了。
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上官汝嫣,因為明爺口誤說自己嫂子懷孕了,我誤以為懷孕的是章媛,那種心悸的感覺,我至今還記得。
不過上官汝嫣那天幸福地說他們兩個以前的故事,鄧旭東在她面前也表現的很愛她的樣子,但是轉臉身邊的女人卻跟走馬燈一樣一變再變,對公主也來之不拒。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平時應該也是經常在風月場子裡混的,遊刃有餘。
我輕輕一瞥,把桌子上的人看了個大概,除了明爺他們,其餘人應該跟鄧旭東都有關系。
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刀頭舔皿的氣質,包括那個對公主上下亂摸,油頭粉面的男人,他也是一樣,偶爾眼角露出的一絲兇光,可以讓人心驚肉跳半天。
我倒好酒,就到朗爺身邊坐下,朗爺坐的是主位,我算是他的人,坐在他身邊也沒什麼錯。
明爺在跟鄧旭東說話:“鄧哥,你們都是幾月份開始做生意啊。
”
鄧旭東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沒有具體的時間,這個你以後都會了解的。
”
明爺打住,又說:“聽說那邊好熱,回來我會不會成非洲黑人了?
”
這回鄧旭東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另外一個男的:“你看你虎哥,他臉多白啊,咱們那裡熱是熱,要說曬黑的,還真不多。
”
那個虎哥也就是油頭粉面的男人笑了一聲,說:“咱們大男人的,曬不曬都無所謂,關鍵是咱們那兒的女人,可是個頂個的白,你别不相信,那皮膚又白又嫩,而且特别夠勁。
”
他懷裡的公主嬌聲道:“您是不是覺得人家不夠白啊?
”
虎哥笑了一陣,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說:“你夠白,就是嫩不嫩,這個還得試試。
”
幾個人都配合地笑了起來,隻有朗爺還是淡淡的,不過這些人好像都挺習慣的,沒有人說些什麼。
等到他們笑完了之後,朗爺開口說:“快夏天了,你們也該回去忙了吧?
”
鄧旭東點點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是該回去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
朗爺看了一眼明爺,說:“他最近挺閑的,我想你們這回回去的時候,帶上阿明。
”
明爺聽見,看了一眼朗爺:“不是吧?
”
鄧旭東說:“現在去,可有點受罪啊。
”
朗爺面不改色地說:“受罪就受罪,他跟着你本來就是去受罪的,還是說你打算領一個公子哥回去?
或者帶他回去供着?
”
别看朗爺看着挺冷的,說起話來還是很犀利的,這一番話說的明爺沒法再說什麼不願意去的話了。
鄧旭東也搖了搖頭,說:“到我們那,别說是公子哥,就算是真王子,他也得成個漢子。
”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什麼時候走?
”
“後天。
”
“巧了,我也是那天的飛機。
”
朗爺跟鄧旭東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在空中虛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明爺在一旁說:“你們就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
”
有個男的笑了一聲說:“老弟,你省省吧,回頭你就知道了,在我們老大那裡,我們都沒有意見,要是有什麼意見,那就打的我們沒意見。
”
明爺扯了扯嘴角,看了我一眼。
我被明爺看的有點莫名其妙的,我現在心情也不怎麼好,朗爺後天的飛機,也就是說,後天我就見不到他了,可是明天朗爺肯定不可能一天都陪着我啊,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而且朗爺上飛機,我肯定不能陪着。
想着想着,原本我還挺高興的心情,也變得低落了起來。
吃完飯喝完酒,他們轉到包廂裡去,包廂裡我就不用陪着了,我回到辦公室,掏出手機。
我跟朗爺之間的短信已經被我删的隻剩下一條了,而且以後我們都不能随随便便的發短信打電話了。
不能打電話發短信,那以後朗爺的情況我怎麼去知道?
從夢諾姐口中知道?
要是我問多了,夢諾姐也會起疑的吧。
她不怎麼贊成我跟朗爺在一起都已經說過一次了,她說我會受傷,我也的确受了傷。
這時,一條短信發了過來,來自朗爺:來十七樓最東面的廁所。
去那裡幹什麼?
我心裡有點疑惑,朗爺的手機總不可能落到别人手裡,所以這條短信不可能是别人發的,可是朗爺叫我去廁所幹什麼?
而且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十七樓東邊現在因為線路問題正在裝修啊,晚上都是沒人的,也沒有燈。
大晚上的,去那裡幹嘛?
我發了個問号過去,過了一會,手機輕震了一下,來的短信上隻有兩個字,快來。
朗爺總不可能害我的,我不再亂想,直接走了過去。
十七樓的東邊因為修線路,所以整個都用帆布給蒙住了,那麼熱鬧的皇家半島,晚上卻沒有一個人來這裡,黑漆漆的,看起來特别的滲人。
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着路,往前面走。
地面上還是挺幹淨的,隻有一些地方瓷磚被敲了,有些水泥堆在旁邊。
我往裡面走了一段路,但是一個人都沒有,我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我有點害怕了,站在原地喊了一聲朗爺。
但是沒有人回答我,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上面還是朗爺的短信,往前走。
我心裡納悶,還是照做了,又往前走了兩步,我忽然被人抱住了。
我這一下被抱的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差點叫出聲來了,然而就在我快要叫出聲的時候,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後我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香菱,是我。
”
是朗爺,我松了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虛脫。
不是我膽子小,實在是我被豹哥的聲音吓怕了。
我真的不想再發生那種事情了,現在有時候回家,都很神經質的要把門開着,裡裡外外地看一遍,然後才敢進家。
我伸手掐了朗爺一下,心還是砰砰砰砰的跳,剛才那一下把我吓得實在不輕:“怎麼回事嘛?
來這裡幹嘛?
”
我一邊問朗爺,一邊左右看了一下,這裡雖然有些暗,但是窗戶外面都是亮着的,霓虹燈五光十色的,照在窗戶上還挺好看的。
不過朗爺讓我來這裡是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電話裡面說的呢。
我不太明白,擡臉看了一眼朗爺,在看見他臉上暧昧不清的笑容時,臉一下紅了,難不成,朗爺是想在這裡……
朗爺低低地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看的我渾身發熱,我有點害羞也有點害怕,畢竟是女孩子,沒好意思問出來,萬一是我想錯了,那我該多尴尬啊。
就在這個時候。
朗爺在我耳邊低聲說:“香菱,我後天就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
我點點頭,聲音有點虛的說:“我當然會想你。
”
朗爺接着說:“那咱們要不要來做一點有意思的事情?
”
“朗爺,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
“你說呢?
”朗爺忽然舔了一下我的耳垂,頓了頓,說道,“我們見面的時間那麼少,你還去跟阿明他們出去玩,你總得補償我一點吧。
”
我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不會真的是要……
“什……什麼補償?
”
“良辰美景……”
朗爺一邊說,一邊開始了動作。
“香菱,你知道嗎,你今天穿的這條旗袍,真的好美。
”
朗爺有點失神地在我耳邊呢喃着,伸手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把我的旗袍盤扣給解開。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整個人都戰栗着,一邊緊張會不會有人進來,一邊還要對朗爺的動作做出反應,我感覺自己幾乎都快要瘋了。
朗爺接着說:“以後這件旗袍你收起來。
不許穿出去給任何人看,誰都不行。
”
我嗯嗯了兩聲,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