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曲将資料送去運營部的時候，人還未走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裡面談論自己，腳下一頓，聽着裡面鬧哄哄的談話，皺起了秀眉。

　　“大家快過來，這就是剛才在餐廳拍到的照片，總裁是不是超級溫柔，你們瞧盯着齊小曲那小眼神，連我一個結婚的看了都受不了，簡直能柔出水來了。
”

　　“那是你們沒看見他對齊小曲笑，特别迷人，你們有沒有看見總裁笑過，一定都沒有過吧！
”

　　“一個月都難道碰見一次，哪能看見這一面，都說大總裁私底下從來不苟言笑的，要是見到他笑一次就跟種大獎似的，根本就是昙花一現嘛。
”

　　“齊小曲不就中大獎了嗎，你說同樣是女人，齊小曲怎麼就這麼命好啊，不知道使了什麼媚術勾搭上總裁的。
”

　　“那是齊小曲長得美啊，要是你也這麼美，還不是可以使點小手段，勾搭一下哪位有錢人，女人的長相比什麼都重要，文憑學曆都是其次，像你吧，雖然是名牌大學碩士畢業，還不是大材小用，這一切啊都跟外貌有關。
”

　　“相琦你什麼意思，我跟你有仇嗎，你又長得好看了，扁嘴龅牙麻子臉，騷包一個，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上你的臭嘴。
”

　　“哼，你的嘴巴才臭，長得醜還妄想勾引吳經理，不知道别人有老婆麼，做小三簡直不要臉。
”

　　“你才不要臉，你這個八婆，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

　　眼看兩人馬上打起來，又有道聲音插了進來：“行了，你們怎麼就吵起來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
”

　　“都是這個八婆先吵起來的，說我姿色差勁，她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也是一攤牛糞。
”

　　“喂，你們兩有完沒完啊，相琦，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們難道忘了顧月牙嗎，她才是總裁的正牌女友！
”

　　有人提出疑問：“如果是正牌女友，怎麼大總裁從來沒有公開過啊？
”

　　“你傻啊，那是保護她啊，顧月牙是大明星，明星的私生活本來是隐秘的，為了沒有負面影響，哪個明星不是偷偷摸摸談戀愛，總裁肯定是保護顧月牙才沒有公開這事啊。
”

　　“你們有沒有聽說顧月牙消失的事情啊，好像都三個多月沒出現在公衆面前了，現在各種說法都有，有說是被經紀公司冷凍了，還有說是厭倦了娛樂圈退出了，更恐怖的是說她被人謀殺了，隻是屍體還沒有找到。
”

　　“不會吧，我猜應該是被冷凍了，不是說她喜歡耍大牌嗎，最愛犯鴿子了，拍戲也各種要求，吻戲床戲都不愛拍，有導演受不了她直接把她給開了。
”

　　“這些真真假假的新聞誰知道啊，我看啊，總裁應該對齊小曲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當衆牽手啊，要知道這樣一來，會造成很多負面影響的。
”

　　“诶，你們太天真了，像總裁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沒有，哪會守着一個女的，今天對齊小曲感興趣，說不定以後來個更漂亮的就轉移目标了。
”

　　“以前又不是沒來過漂亮的，總裁還不是沒正眼瞧過，說到底，齊小曲是棋高一籌，走白蓮花路線，别看她穿得普通，心機深着呢，知道男人風月場所混久了，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冒出她這顆素菜，當然耳目一新咯。
”

　　“齊小曲可真有手段，劉經理都被她迷得團團轉，聽說每天送花過去，還天天在公司門口等她下班，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你說手段高不高，吃準了男人得不到越想要的道理，說到底她就是在裝白蓮花，骨子裡就是個綠茶婊！
”

　　“相琦，你還是收收嘴吧，待會要是傳到劉經理耳朵裡，有你好受的。
”

　　“算了，不講了，我上個廁所去。
”

　　才出辦公室就看見齊小曲站在面前，相琦猛然一驚，臉上露出見鬼似的表情，齊小曲冷冷睨着她，一臉寒霜，相琦打了個機靈，感覺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對她擠了個難看的笑臉，腳底生風打算離去。

　　誰想一個沒注意，腳下不知挌到什麼東西，整個人就往前撲了個過去，摔了個人仰馬翻，正好臉朝地面，狠狠地往大理石地闆上砸了下去，痛得她龇牙咧嘴，猛地仰頭，一顆門牙落了下來，鼻皿不停的狂飙。

　　“啊…我流皿了。
”

　　相琦低頭一看，不僅掉了門牙，褲子也破了個大洞，兩個膝蓋都在冒皿。

　　“是你幹的？
”她瞪了過去指着齊小曲

　　齊小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還是先照照鏡子吧。
”

　　她趕緊掏出口袋裡的小塊美容鏡，往裡一照，頓時尖叫一聲，差點哭出來，鼻子上磕破好大一塊皮，整個臉都被堅硬的地闆磕傷，流了一臉的皿，顯得猙獰可怖。

　　身邊來了個掃地阿姨，見她鬼哭狼嚎地坐在地上，連忙扶她起來，相琦咬牙忍痛沖了過去，預備一巴掌往齊小曲臉上扇去，被齊小曲一手抓住，輕巧一捏，骨頭脆響一聲，痛到龇牙咧嘴。

　　“還想斷哪裡麼，我成全你！
”

　　盯着齊小曲冰冷的眼睛，相琦猛地搖頭，嗚嗚哭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甩開她的手，齊小曲扭頭走進了營銷部，裡面二十多個辦公桌上沉默一片，地面連根針掉了都能聽見，剛才還七嘴八舌的女人們此刻都是一臉地詭異加害怕的神色盯着齊小曲，所謂殺雞儆猴，顯然剛才都目睹了那一幕，齊小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事情辦完，又冷冷的穿過衆人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她坐在椅子上盯着電腦呆了會，身形一動，雙手落到鍵盤上，輸入關鍵字，立刻彈出一些資訊。

　　她掃了眼最近一條新聞，視線下滑，眸子逐漸眯了起來。

　　——陸氏總裁陸北深腳踏兩隻船，抛棄明星女友顧月牙，另結新歡俏麗秘書，被拍到在錦繡街名品商場為女方一擲千金，新歡系名校學生，由于讀書期間屢犯校規，還未畢業就被校方開除，後進入陸氏企業在知曉男方已有女友的情況下，依舊施展媚術，對其勾引，導緻男女雙方感情出現裂痕，明星女友慘遭撇棄——

　　接連看了三四條類似的新聞，齊小曲火大的甩開鼠标，氣鼓鼓地倒在椅子上，盯着那張三角關系分析圖，真想大笑三聲，為了避免氣絕，随手一點，關掉了電腦。

　　下了班，她從公司一路沿着廣場路行走，感覺整個人都是灰蒙蒙的，提不起一點勁，兜裡的手裡很快就響了，男子低沉悅耳的嗓音傳了出來。

　　“在哪？
”

　　“回家的路上。
”

　　那邊默了秒問：“在那個位置？
”

　　“永和東路榕樹小學門口。
”

　　“在那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

　　三分鐘不過那輛黑沉的邁巴赫呼嘯停在了她面上，她打開車門上了車。

　　陸北深握着方向盤側頭看她，俊眉微微一蹙：“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

　　齊小曲終于忍不住問出纏繞許久的疑惑：“告訴我，顧月牙是你什麼人，女朋友嗎？
”

　　想到這三個字，就猶如被一塊巨石壓了下來，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這麼久以來，幾乎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包括她父母，不管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都說顧月牙是陸北深的女朋友，顧月牙曾經也跟他說過兩人以前經曆過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令她既矛盾又糾結，這樣一個長期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他又是以怎樣的身份去定位的，自己又是他的誰，在他心裡又代表什麼呢？

　　“誰告訴你的？
”他皺起的眉心忽然展開，略有玩味地看她，“你在吃醋嗎？
”

　　被他點破，她嗫措起來，咬着唇瓣：“我……。
我才沒有吃醋！
”

　　他輕笑出聲，嗅到深濃的醋酸味，内心狂喜不已。

　　齊小曲錯開視線，陸北深将她的臉輕輕地掰正，讓她正視着自己。

　　齊小曲皺眉不解：“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

　　陸北深忽地将視線投去車窗外，伸手指着一個經過的陌生人：“這個人是誰？
”

　　齊小曲一愣，下意思就說：“過路人啊。
”

　　“顧月牙就是這個路人，”他視線一偏落回到她臉上，“小曲，她就是這樣的路人，你明白嗎？
”

　　齊小曲依舊迷惑：“可是你跟她有過這麼多美好的過往，你曾經為她摘下過櫻花樹上最上頭那支送給她，為她學做蛋糕，騎自行車帶她在倫敦大街小巷到處跑，還讓她騎在肩膀上像個小孩，你說你喜歡她的長頭發，你們還養過一隻叫做小q的狗，你們之間的回憶可多了，不是嗎？
”

　　他挑起眉：“你聽誰說的？
”

　　“難道不是嗎？
”她扁扁嘴

　　“那都不是真的。
”

　　齊小曲微詫：“不是真的麼，顧月牙都是騙我的嗎？
”

　　一縷幽光從他眼底一劃而過，明白過來，原來這傻丫頭當真是受人欺騙了。

　　“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問道，“還記得安克嗎？
”

　　她點頭：“記得。
”

　　“老何呢？
”

　　“我當然知道。
”

　　“顧月就像他們一樣，沒有任何區别。
”

　　細緻的解釋，齊小曲緩過神來：“顧月牙是你的手下？
”

　　他無奈一笑，伸掌将她撈入懷裡，幾不可聞地歎，這個女孩大概永遠不會明白，她之于他的重要，否則不可能會問出這樣的傻問題來！

　　車開到她的家門口，陸北深偏眸看她：“小曲，這個月底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嗎？
”

　　齊小曲想了下，搖搖頭：“也沒什麼想要的，一起吃頓飯就好了。
”

　　“再好好想一下。
”

　　她腦子轉溜幾圈，忽然沖他咯咯一笑：“我想要的你都會送給我嗎？
”

　　他笑着點頭：“會！
”

　　她随即就脫口而出：“我想要下一場漫天飛舞的大雪，整座城市燈火通明，綻放一夜的煙花！
”

　　聽完他勾唇一笑：“古怪的丫頭。
”

　　齊小曲笑道：“這樣的禮物你能送給我嗎？
”

　　又見他毫無猶豫點了頭，齊小曲瞠大眼睛，她知道陸北深的能力，并非是辦不到，但是她隻是想逗逗他而已。

　　她笑道：“逗你呢，夏天怎麼可能下雪，整座城市的燈光又怎會全部亮起，放一夜的煙花多費錢呀！
”

　　他伸手在她小巧的鼻上輕刮一記，寵溺一笑：“小曲，你想要的我通通都會滿足你，哪怕付出所有。
”

　　付出所有！

　　她微微一怔，腦海裡飄過藍天對她說過的話

　　——你愛陸北深不及他愛你

　　——可是我也很愛他啊

　　——陸北深愛你沒有人能比得上的，你要是錯過他，這個世界上你不會遇見第二個陸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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