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唐洛心睡下後,池擎從病房出來,眉宇間爬上一絲疲倦,但是想到育嬰房裡那個可愛的身影,那一絲疲倦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去兒科的時候路過值班台,兩個值夜班的護士在閑聊。
“聽說了沒有,咱們醫院新來做交流的顧教授聽說要接副院長的位置。
”
“真的假的?
那個顧教授看着那麼年輕。
”
“年輕怎麼了?
你可别忘了,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教授職稱,還是國外著名的外科聖手,多少稀奇古怪的病症經過他手,都妙手回春的,這次他來醫院做交流,聽說還帶了個病人來,帶來的時候都說沒救了,結果他手術了整整一晚上,硬是把那人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
說到這兒的時候,池擎的腳步在值班台前忽然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頭看向值班台後面兩個護士。
護士似乎感受到了被打量的目光,聲音戛然而止,其中一個看到池擎,微微一愣,恭敬道,“池先生,您有什麼事麼?
”
“去育嬰房是這個方向吧?
”
“嗯,是的。
”一名護士忙起身,“需要我帶您去嗎?
”
“不用了,”池擎神色淡淡,走之前問道,“你們說的顧教授,是顧北欽?
”
護士詫異的點點頭,“是,池先生認識顧教授嗎?
”
“見過一次,”
望着池擎的背影,護士有些出神,一旁一同值班的護士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别看了,全住院部誰不知道池先生愛妻如命,你沒機會了。
”
護士回過神,瞪了她一眼,
“去你的。
”
嘻嘻哈哈的鬧了一陣兒,一人又繼續了剛剛的話題,
“你說的顧教授帶來的那個病人是不是重症監護室那個,全身大面積燒傷的病人?
”
“對,就是那個,”護士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怖的情形,驟然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的媽呀,我就去給那個病人換過一次藥,看到她全身燒的都沒一塊好皮了。
”
“我聽說顧教授把她抱回來的時候還帶着個孩子,那孩子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
“是個足月的小男孩,長得可漂亮了,聽說火災的時候那孩子一直被那個女人護在懷裡,顧教授是聽見孩子哭聲才救了人的,本來都燒的不成人形了。
”
“哎,那病人家屬聯系上沒有?
我聽說醫藥手術費用可都是顧教授出的。
”
“去哪兒聯系啊?
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也是可憐人。
”
“……”
“教授,要是這個病人一直不醒的話,就這麼讓她在這兒躺着麼?
”實習生手持着問診記錄跟在顧北欽的身後,忍不住提起重症監護室裡面的那個女人。
顧北欽神色淡淡,似是全然不在意他的提醒,隻問道,“不讓她在這裡待着,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
實習生有些遲疑,“病人家屬一直沒聯系上,要是這麼下去的話,恐怕要拖累教授,我覺得不如辦理轉院手續,讓她去下屬福利醫院。
”
顧北欽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他回過神,幽深的瞳孔中滲出幾分冷光,“你覺得一個重症監護室裡額病人,在這個時候适合大費周章的轉院?
誰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