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擎和唐洛心牽着手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天氣極好,晴空萬裡。
江城街道兩側的梧桐樹開了一樹樹的金黃璀璨,仿佛是鋪着一層厚重的金色地毯一樣,雖是初秋時節,卻不顯凄涼。
“阿擎,你在想什麼?
”
唐洛心擡頭問他。
池擎握緊了她的手,神色凝重,“我在想,再辦一場婚禮的話,可得看緊了你,免得又被掉包了,而我還來不及發覺,你就又被人拐跑。
”
“誰被拐跑啊?
”
唐洛心的手掙了一下,卻沒能掙脫,“北欽現在忙着追池景都來不及了,還有誰能把我拐跑?
”
“沒有北欽,說不定還有南欽,西欽之類的啊,他有兄弟姐妹麼?
”
唐洛心被他氣笑了,“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有完沒完了?
我都沒擔心會不會又出來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人把你搶走,你擔心什麼啊?
”
“可擔心了。
”
手心有些出汗,池擎的神色在午後陽光下不像是開玩笑,有種鄭重承諾的肅穆。
唐洛心忍不住的想起剛剛在民政局裡拍照宣誓的時候,他把那些官方條框的每一個字都念得格外認真的樣子。
“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麼?
”她不再調侃,也認真起來。
“什麼?
”
“真好。
”
池擎愣了片刻,注視着她,好一會兒才确定她要說的就是這兩個字,‘真好’,手又收緊了一些。
是啊,真好。
兜兜轉轉,身邊還是當初一眼認定的那個人,真好。
晚上約了到緞湖别墅吃飯,車開到半路上唐洛心接到池景的電話。
“什麼事啊?
”池擎随口問了一句。
“是姐,問我北欽家的地址。
”
“她要幹什麼?
”
“我前兩天告訴姐,北欽有個未婚妻,千裡迢迢從美國跑來求複合,現在就住在他家,你說依照姐的脾氣,她會幹什麼?
”
池擎的神色稍稍一變,沉吟片刻,疑惑道,“作為顧北欽的好朋友,你不該給他點兒提醒麼?
她脾氣上來可什麼都敢做。
”
“不讓她爆發點脾氣,怎麼能讓北欽知道她心裡有他呢?
”
“你是故意的?
”
“嗯哼?
”
看了一眼唐洛心狡黠的笑意後,池擎揚了揚眉,注意力重新回到擋風玻璃前的路況上,“所以,顧北欽的未婚妻跑來找他這件事,該不會也是你心口胡編亂造的吧?
”
“當然不是。
”唐洛心矢口否認,嘻嘻一笑,“不過,不是未婚妻,是他表妹。
”
“你就不怕池景過去動手傷了人?
”
“不怕。
”唐洛心一臉的意味深長,“北欽的表妹勞拉,是全美散打冠軍。
”
倆人在山路上讨論池景和顧北欽這對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池大小姐已經怒氣騰騰的拍開了顧北欽的家門。
四室兩廳的大公寓,敲開門後入目就是窗明幾淨的樣子。
唯一讓池景感覺不順眼的,就是開門的人。
一個褐色波浪長發,眼睛深邃,身材高挑的大美女,正一臉疑惑地望着她,說着一口标準的英文,
“你好?
”
“好個屁啊!
”池景一看這短褲背心的清涼大半,火氣直沖腦門,
“入秋了妹妹,你穿成這樣不怕凍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