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報應
梁習和胡小藝雖然也受痞子學長的迫害,但他們可不敢輕易滋事,所以留在了學校。
另外,梁習的胳膊被咬下來一大塊肉,也确實需要好好休息一樣。
我和二叔,還有阿贊昆沙到痞子學長的别墅時,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
看樣子這次來巧了!
二叔是個很直接的人,蹬蹬蹬跑過去踹門。
誰知道房門是虛掩上的,二叔一不留神,差點摔在地上。
他罵罵咧咧的推門進去,大喊小王八羔子,滾出來!
别墅的二樓,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有人在哭泣。
我皺起眉頭,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毛,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而阿贊昆沙,也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在這裡察覺到了某種陰暗的氣息。
二叔左右看了看,從門後找到一根球棒抄在手裡,然後才上了二樓。
嗚嗚的聲音,是從卧室裡發出的,那個房間我進去過,是秦學姐的一段噩夢。
卧室門同樣是虛掩的,二叔用球棒把門抵開,我們三個立刻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正在瑟瑟發抖。
阿贊昆沙把二叔拉住,用泰語說了幾句。
二叔眉毛挑起來,讓我往後退一退,因為阿贊昆沙說這裡有降頭術殘留的氣息,非常強烈。
随後,阿贊昆沙走上前去,當他看清床上那人時,微微一愣。
二叔和我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就跟了過去,然後我們都愣住了。
床上躺着的人,是痞子學長,但他如今的模樣,卻和從前有天壤之别。
他的眼睛,嘴巴,耳朵都在流皿,已經把床單徹底染紅。
床邊的櫃子上,放着一把滴皿的利刃,兩顆眼球,兩隻耳朵,一條舌頭,被按照人臉的形狀擺放在上面。
很對稱,很整齊,我看的目瞪口呆。
是誰做的?
哪怕經常接觸兇殺案的警察,可能也很少會遇到這種情況,把人眼睛,耳朵,舌頭割下來擺好,這太考驗兇手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阿贊昆沙把手放在痞子學長的額頭細細感觸,過了會,他把手收回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很小的刀子,在痞子學長的手臂上割了個口子。
在仔細觀察後,阿贊昆沙很是慎重的思考一番,才用泰語宣布結果。
二叔聽的一臉凝重,對我說:“這個人中了一種非常少見的降頭術,名為花降。
”
二叔解釋說,花降是用一些特殊植物做成的藥劑,配合某種咒語來制作。
使用的時候,不能借外力隔空下降,必須讓受降者口服或注入體内。
這種降頭術施展并不難,難在材料稀有,因此無論馬來半島還是中南半島的降頭師,都極少去用了。
中了花降的人,身體肌膚會如植物一般産生無數的纖維,從而失去行動能力。
簡單的來說,和植物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意識一直都是清楚的。
至于痞子學長為何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按阿贊昆沙的說法,這花降可能沒有産生足夠的效果,也許,這是對方為什麼要把痞子學長的這些器官割下來的原因。
我聽的渾身冒冷汗,世上還有這麼稀奇古怪的降頭?
如果中了,豈不是任人宰割!
二叔緊緊皺眉,他在思索誰下的手。
是痞子學長以前得罪的人?
還是那個香港降頭師?
如果是前者,隻能說這件事是巧合,而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太讓人想不通了。
對降頭師來說,雇主都是上帝,一般不會太得罪的,更别說像這樣的殘酷折磨。
但話說回來,花降因為使用方式不同,所以一般下降的都要和受降者互相認識。
否則的話,誰也不可能去吃陌生人送來的東西。
從這點來說,香港降頭師是有嫌疑的,因為他和痞子學長很熟,完全有機會在飲食上動手腳。
但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要這樣做?
把雇主整成這樣,對降頭師的名譽絕對是巨大的傷害,所以他們一般動手都會下死手,不給你任何存活的機會。
二叔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
見痞子學長變成這樣,我都有些懵圈了。
原本是打算來找他算賬,現在倒好,比我們誰都慘。
就算找高人救活,以後也徹底廢了。
二叔直接報了警,警察來過後,通過現場勘察以及小區監控,排除了我們的嫌疑。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那位副局的原因在内。
換做旁人,怕是沒那麼快就把自己洗清。
二叔帶着我們離開别墅後,就給香港的三叔打電話,要他把那個降頭師找出來。
一個敢無緣無故對雇主下狠手的降頭師,在二叔看來就像顆定時炸彈,他不允許這樣的人活在我周圍。
三叔和我接觸不多,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幾回,而從上次的泰國之行來看,這位常年坐鎮港澳台的叔叔,對我是不太感冒的。
隻是基于皿脈上的聯系,他答應會盡力而為,但是否能找到那人,隻有看運氣。
畢竟我們提供的資料太少,隻有大緻的樣貌和體型。
不過香港懂花降的降頭師非常少,這倒可以縮小一定的範圍圈。
讓我們失望的是,警方在查看那把利刃後,發現兇手很謹慎,沒有在上面留下指紋或其它線索。
想找到嫌疑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回到學校後,二叔叮囑我一定要把白榄佛牌随身攜帶。
因為這塊佛牌可以抵擋絕大多數降頭術,隻要我貼身佩戴,幾乎不可能中降。
這應該是痞子學長為什麼隻給我周邊的人下降,卻從不用這手段找我麻煩的原因。
我本想幫梁習和胡小藝也要塊好佛牌,但二叔在這件事上表示絕不妥協。
什麼時候我把那一萬塊酬勞要回來,再跟他談佛牌的事情。
痞子學長的意外,我沒有和别人說,大多數人都以為,這個人渣終于受不了學校濃濃的積極向上氛圍,選擇自行離開。
這是值得歡慶的事情,人人叫好。
隻有我和寥寥幾位學校高層知道,他被人用狠辣的手段,害成了廢人。
我不同情痞子學長,人在做,天在看。
像他那樣的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也許那個壞人的命足夠好,為非作歹,卻依然逍遙自在。
但是,他的罪孽會被累積到下一代,并一代代傳下去。
有一天人們會突然發現,原本高高在上的壞蛋,家裡突然發生了重大變故,變得比普通人還要凄慘。
命,從來不是指一輩子,因為我們有輪回。
如胎記一般,有些東西做了,痕迹就會永遠存在,無法抹除。
梁習恢複後,胡小藝也搬回了宿舍,在某些人眼裡,他們倆終于有情人成眷屬。
有好事者甚至問我,當電燈泡的滋味如何。
這事就像二叔把我扛出宿舍樓一樣,沒法解釋,越描越黑。
兩周後,秦學姐也回來了。
她的精神狀态已經完全恢複,豔麗照人,隻是曾經瘋癫的形象,成了人生的污點。
不過秦學姐想的很開,過去的事,就讓它随風而去吧。
嘴長在别人身上,實在沒法管,當放屁就是了。
她帶着鄭學姐,還有一大堆好姐們來感謝我。
被一群美麗可人的學姐圍繞,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唯一讓我郁悶的是,胡小藝比誰都受歡迎。
學姐們例行公事似的對我說出一堆感謝的話,然後就全圍着胡小藝叽叽喳喳了。
梁習在一旁拍着肩膀,安慰說:“算了,他長的好看,沒辦法。
”
我大怒,說:“你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