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可憐的胖子
見殷老闆要起身,連忙對他說:“先别急,聽我把話說完啊。
”
殷老闆面帶不快,說:“年紀輕輕,幹嘛說話吞吞吐吐,弄的人心裡七上八下。
”
這樣性格急躁的客戶,我遇到不少,也習慣了,便笑了笑,說:“是這樣的,正常的佛牌,也就是寺廟裡出品的正牌,是不可能達成你所要的效果。
隻有黑衣阿贊做的陰牌或者小鬼,還有一定可能。
不過這種東西有很多忌諱,一旦觸犯遭到反噬,可能比你手裡壓着幾十套房子還要難過。
”
殷老闆頓時來了興趣,問我具體什麼意思?
我把陰牌和小鬼的意義大緻說了下,同時又介紹了幾種牌。
殷老闆很心細,一一問過後,說:“就要你講的那什麼男大鬼吧,聽着好像很厲害。
”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不過要先交訂金,而且隻要阿贊寄過來,無論你要不要,訂金都不退。
”
殷老闆想了想,最後一拍桌子,說:“得,看在是老同學介紹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回。
反正那幾千塊錢,就算真被騙了也無所謂,身上壓着好幾千萬的帳呢。
”
收了錢,我打電話給二叔,讓他抽空寄個男大鬼來。
二叔說他正在大陸辦事,忙的很,怕是三兩天内沒時間回泰國,讓我自己想辦法。
我哪有什麼辦法,認識幾個阿贊,還都在國内,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去麻煩爺爺吧?
心念一動,我忽然想到了許久沒聯系過的胖子班拉達。
自從他上次害的我跑去澳大利亞後,我們就再沒有過交際,似乎我在刻意躲着他,他也在刻意避開我。
殷老闆要的很急,我也希望能盡快拿到全款,思索良久,最後還是決定給班拉達打個電話試試。
雖然這胖子有點不地道,但他确實認識一些有能力的人,比如說上次讓老富豪死而複生的黑巫師巴魯難。
男大鬼是一種不算太頂尖的全能牌,招财,人員,護住,許願都不錯。
有一些黑衣法師,甚至把它仿照域耶來做,加入非常多的陰料,做成骷髅頭模樣。
而頭骨部位刻印的經咒,看起來非常神秘,許多不識貨的人,往往會花天價買回去。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男大鬼的忌諱很多,稍不留神就可能犯錯。
我本來是想介紹殷老闆買大頭古曼,到時候在料子裡多加幾根招财符管,效果并不比男大鬼差。
但殷老闆覺得,什麼大頭古曼,聽着跟動畫片似的,哪有這大鬼小鬼什麼的猛!
跟外行人,實在沒辦法說清這裡面的事情,隻能随他所願。
手機裡,還存着班拉達的号碼,連續撥了三四次,他才接起來。
而第一句話就是:“您好!
”
“您好?
”我被吓到了,班拉達什麼時候學會用“您”這個字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說:“你裝什麼正經的,搞的好像迎賓小姐一樣。
”
班拉達保持着嚴肅認真的語氣,說:“不好意思沈先生,我以前有很多地方對不住你,在這裡給您道歉了。
不管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算了,就這麼着吧,我不惹你們,你們也别來找我了。
”
我聽的一頭霧水,這家夥怎麼個情況?
要說他有對不起我的地方,那确實沒錯,但也沒必要一上來就這麼誠懇的道歉吧。
再說了,他說的你們,是什麼意思?
在追問幾遍後,班拉達問:“你真的不知道?
”
我說知道什麼,你到底在講啥?
班拉達沉默十秒後,突然重重唉了一聲,說:“我就知道兄弟你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沒錯!
”
之後,他告訴我,為何這次通話會表現的那麼奇怪。
大約幾個月前,班拉達還在曼谷。
有一天晚上,家裡忽然闖進來十數人。
個個手持棍棒,還有拿槍的,上來就把他踢了個倒栽蔥,二話不說,揍的鼻青臉腫。
班拉達吓尿了快,心想這啥情況,遇到入室搶劫的了?
可咱又不是什麼大富豪,沒必要弄出那麼大的陣仗來吧!
而且,他認出其中幾人,發現大多是本地的黑幫成員。
這些人掌握了絕大多數地下勢力,哪怕官方也要給幾分面子。
班拉達一個普通牌商,哪敢吭聲,隻能捂着腦袋挨揍。
揍的他滿臉是皿後,一個男人走上來踢了兩腳,問:“就是你坑的我家娃仔?
”
“娃仔?
”班拉達哭着說:“我從不欺騙小朋友……”
那男人直接一巴掌甩他臉色,說:“誰跟你說小朋友了?
他叫沈憶,前些日子有個澳大利亞的富豪來睡棺材,還記不記得了?
”
這事班拉達心裡有數,怎麼可能會忘,但他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麼,沒必要找這麼多人來算賬吧?
而且,他看着眼前這男人異常面熟,仔細一想,忽然記起來,最近幾年的大寺法會,這個男人經常出現。
再想想,好像是那個兇狠的中國老頭的二兒子?
等等,沈憶……
那個中國老頭,好像也姓沈?
班拉達忽然就明白過來,他心肝脾肺髒都吓的縮到了一塊。
自己給澳大利亞富豪辦的那事,如果換個人,自然沒什麼不妥。
就算事後出些麻煩,也無所謂,都是小牌商,誰怕誰啊?
可現在不一樣了,沈家是曼谷乃至泰國最大的牌商之一,不但和很多阿贊有聯系,與那些國内外的地下勢力也有一些牽扯。
以班拉達的能力,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沈家找麻煩。
所以,他立刻擠出笑容來,說:“這個,沈憶是吧……那兄弟,和我關系很好呢,我們倆……”
“誰跟你兄弟?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你這麼一個大侄子?
”男人又一巴掌打過來,抽的班拉達眼冒金星。
聽了這話,班拉達更加确認我的身份,于是哭的更厲害了。
沒錯,那個連抽他兩巴掌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二叔。
雖然我從未透漏過班拉達的信息,但二叔是什麼人?
别的地方不敢說,但在泰國,他想找個人,尤其是體型和職業都有固定範圍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更何況,曼谷啥地方啊,爺爺的大本營,從幾十年前就在這混了。
班拉達天天在曼谷呆着,能不被二叔找到才是怪事。
我沒想過找班拉達的麻煩,因為那件事我也有幾分責任,明明不懂,卻偏要去逞能。
但二叔不這樣想,在他眼裡,我懂不懂并不重要,因為别人懂。
既然有人懂,這樣的錯就不該犯,犯了,那就是故意坑人!
就是在故意坑沈家!
就是在故意坑他和老爺子!
老虎的屁股你都敢摸?
沒直接把班拉達打死在屋子裡,二叔已經算客氣的了,換做幾年前,說不定他直接一槍崩了這胖子。
二叔并不想殺人,因為随着時代發展,法律漸漸走上了前台。
雖然以沈家在曼谷的底子,殺了人也不難擺平,但能不搞這樣的麻煩,最好還是不要搞。
所以,那天班拉達隻斷了渾身一半的骨頭,牙被揍掉了七八顆。
因為在澳大利亞沒惹出太大的麻煩,所以二叔還是心軟一些了。
他警告班拉達,不準再和我聯系,更别說交易了。
另外,滾出曼谷,也不要讓他在泰國看到,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惹急了,直接切碎了丢河裡喂魚!
班拉達不懷疑沈家有能力也有魄力這樣對付自己,所以當天晚上,就連滾帶爬跑去了柬埔寨。
他找到巴魯難,在那住了一段時間,打算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