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缺損的符咒
不過在去之前,我還是給二叔打了個電話,知會他。
因為二叔一直囑咐我,沒事不要亂走,盡量呆在學校。
這裡人多,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就算自己喊不出聲,也可能會被人及時發現。
聽說我要去河南,二叔一開始是不同意的。
一個人跑去外地,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
我說有同學在那裡走失,還有一位要好的朋友也在,必須得去。
關于義氣,二叔能夠理解。
他考慮一番後,問要不要帶幾個阿贊去幫忙?
泰國那邊的事情,我一直都沒能幫上什麼,又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二叔。
再說了,隻是去往生山看一看,又不能确定真的出了事。
何況阿贊擅長的是鬼神之事,如果遭遇綁架勒索,他們也無能為力。
否則的話,何必辛辛苦苦找會打拳的徒弟來保護自己。
二叔見我心意已決,便沒再多勸。
他确實被翡翠的事情搞到焦頭爛額,阿贊們研究了許多天,都沒找出頭緒來。
他們已經商定好,倘若再發生有人無故消失的事情,就立刻啟程去緬甸玉礦。
二叔明白這件事情,他已經無法做主。
事關性命,阿贊們不會再給他面子了。
囑咐二叔自己也多加小心後,我離開學校,去了河南。
往生山,也就是落釜山,靠近河南平頂山市。
這一代沒什麼景觀可言,因此很少會有人來遊玩。
我到那附近的時候,周圍渺無人煙。
寒冷的冬季即将到來,人人都躲在溫暖的屋子裡,誰會閑着沒事跑到這荒山野嶺。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信号是滿格的,試着給秦學姐和馬如龍打電話,都無法接通。
看樣子,他們不在這裡。
我擡頭看了看往生山,山頂上一片祥雲,沒什麼不好的征兆。
考慮了一會,最終我還是決定爬上去看看。
不管能否找到秦學姐,最起碼曾經盡力。
往生山雖然不高,但即便兩三百米,也夠人爬幾個小時的。
到了山頂,看見那破舊的道觀時,我累的氣喘籲籲。
站在道觀附近大聲喊了幾句,沒有人理會,隻是,木門大開,沒有關閉。
我走進去看了看,裡面空無一人,寂靜的仿佛一處死地。
滿屋子逛了一圈,沒找到人,我便打算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張連供品都沒擺的桌子有些歪斜。
上面放着的空碗歪七八扭,像被人打亂了一樣。
再看看地上,又意外發現有拖行的痕迹。
兩條長長的拖痕,像有人曾躺在地上被人強行拉走一般。
而從那不太規整的角度,和密布四周的手印來看,被拖行的人當時應該掙紮了。
我幾乎立刻就想起了秦學姐和鄭學姐,如果這裡有兩個人被拖走,除了她們,實在想不出其它對象。
可是,誰把她們拖走了?
這裡該不會真的有搶劫犯吧。
很多犯罪的人為了逃脫刑罰,都喜歡往深山裡躲。
那麼大的山,别說警察了,放幾十條警犬進來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人。
她們遭遇歹徒的可能性并非沒有,但長久接觸詭異事件的我,首先想到的是非正常現象。
因為馬如龍也消失了,即便不知道他的失蹤與秦學姐兩人是否有關系,但在我心裡,甯願把他們挂上勾。
順着那不是特别明顯的拖痕行走,我一路找到觀外的空地。
拖痕在空地處消失了,斷的很突兀,就像兩個人突然飛了起來。
我納悶不已,難道她們在這裡被人扛走了?
想了想,我開始在山頂四周尋摸,看看能否發現其他人來去的痕迹。
然而,枯敗的草木,使得痕迹變得難以被發現。
我找的天都快黑了,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時候,手機響起來。
我拿來看了看,是胡小藝打來的。
接通後,胡小藝問我,宿舍裡的招财女神牌怎麼辦,需不需要供奉什麼?
我說:“那和你們無關,放在那不要動就行了。
對了,你和梁習如果想要的話,也可以拿走,招财效果挺好的。
”
胡小藝問:“是正牌嗎?
”
我說:“不是,是阿贊師父做的,加了一點點陰料,也不算太陰。
”
胡小藝說那還是算了吧,他和梁習都對陰牌過敏,見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正說着,他的聲音忽然中斷,過了兩三秒才恢複。
我沒聽清他說什麼,便又問了句。
胡小藝剛要回答,聲音又中斷了。
斷斷續續,根本無法正常通話。
沒多久,電話挂斷,等從耳邊拿下來看時,才愕然發現,信号不知何時已經連一格都沒了。
這可真是怪事,剛到道觀的時候,我還曾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那時是滿格。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一直沒懷疑道觀有問題,因為秦學姐和馬如龍等人的手機,一直處于不能接通的狀态。
倘若他們在道觀附近,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現在,信号竟然沒了。
我忽然想起,腳下踩的空地,不正是當初馬如龍做引渡法會的地點嗎?
根據他所說,這裡埋了無數人的骨灰,他師父還曾抓來幾隻千年老鬼鎮壓在此煉化。
關于千年老鬼的事情,我一直是不太信的,但地底埋了骨灰,我确實親眼所見。
那幾百隻靈同時跟随魂燈投胎,場面十分壯觀。
想到這,我下意識跺了剁腳,下面傳來悶悶的聲音,确認是木闆無疑。
我走到一邊,找到木闆的邊緣,用力把它掀開。
當初和馬如龍兩個人一起掀這木闆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個人幹才發現,真他娘的重!
好不容易連擠帶推,弄的一身土,才把木闆掀開。
它轟隆一聲翻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我連忙跑到旁邊躲了會,等塵煙散盡才走過去。
此時天色已快要完全黑下去,很難看清地上的東西。
我沿着木闆下的四方痕迹來回走動,仔細觀察着。
馬如龍說,這裡埋了很多骨灰,既然是埋,肯定有入口。
以我對馬如龍的了解,這裡必然是一處地下空間,他絕不可能勤勞到每次埋骨灰都重新挖出個大坑來。
隻是找了半天,卻始終沒找到能通往地下的入口。
忙活了大半天一無所獲,我已經有些急眼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便想着先下山去弄點吃的再說。
臨走前,看到地上的木闆,又想要不然把這東西重新蓋上吧,省的出什麼意外。
因為木闆上用金漆畫了很多符咒,馬如龍曾解釋說,這是用來鎮壓惡鬼的。
然而,當我走到木闆前,随意瞄了一眼,卻驚詫的發現,上面用金漆畫下的符咒,竟已消失了小半。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符咒中,空白格外顯眼,就像寫滿字的黑闆,被人擦去了一部分。
我蹲在那空缺處看了看,發現缺的很自然。
木闆上沒有被破壞的痕迹,就像符咒自動消散的一樣。
我有些搞不明白,隻好更仔細的看着,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迹來。
被龍虎山和茅山派高人聯合弄出來的這塊地方,不可能無緣無故出問題,尤其是這些金漆符咒,馬如龍還特意強調過,是他師父付出很大代價才搞定的。
到底哪裡出了毛病?
是因為符咒的問題,馬如龍和秦學姐等人才會遭遇意外嗎?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脖子上的白榄佛牌,忽然無端端的震動了一下。
這時候,我感覺後背有些發麻,就像有一根針即将刺過來。
我猛地回過頭,眼前空空如也,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心裡那種慌亂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