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正想得入神，戚婉婼有些懵。

　　“為什麼不告訴媒體，你在為慕氏做事？
或者直接說出所有真相，這樣你就不會被逼得如此狼狽。
”嗓音壓抑，聽起來有些低啞。

　　“如果我說了，他們一定會去調查你。
再說……”剛才那些記者隻會相信他們想要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解釋。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就被慕奚晗的打斷。

　　“愚蠢！
”聲音不大，輕飄飄的，其中的情緒卻很明顯。

　　“你以為誰都能查出我？
”紅色的信号燈不停閃爍，慕奚晗娴熟的挂擋，目光在戚婉婼身上一掠而過，微啞的嗓音低低響起，“以後——你管好自己就夠了。
”

　　“慕……”戚婉婼想張口，隻是看到慕奚晗沉沉的面容，下意識的一頓。

　　越過車窗，挺拔的行道樹迎着新春，羞怯的露出點點綠意。

　　戚婉婼顧不得追究慕奚晗語氣的不善，連忙詢問身旁的人：“這不是去毓山的方向嗎？
回我家應該在前面的路口左轉。
”

　　“回家？
呵，你還想和那群記者聊聊人生，談談理想？
”慕奚晗握着方向盤，一點眼神都沒分給戚婉婼，漂亮的薄唇吐出與之不符的話語。

　　戚婉婼磨牙，她怎麼才發現慕奚晗的嘴這麼毒。

　　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他用得着這樣的語腔語調嗎？

　　＊

　　目送着銀灰色的轎車，越駛越遠。

　　黎澤昕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驟然響起。

　　他親眼看到慕奚晗一直護着戚婉婼上了車，而戚婉婼的神情他很熟悉，那是曾經隻在他面前展示出來的依賴與信任。

　　一路走來，是他把某些珍貴的東西弄丢了嗎？

　　黎澤昕怔怔地望着戚婉婼離開的方向，手機的鈴聲突兀的在車内狹小的空間内響起。

　　淡淡一瞥，來電顯示的聯系人是章黎秀華女士，忽然覺得眼睛有些刺痛，摁斷電話，他疲憊的閉上眼。

　　第一次懷疑，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到底值得嗎？

　　手機的來電鈴聲锲而不舍再起響起響起，知道對方執拗到偏執的性格，黎澤昕無奈的接通電話。

　　“澤昕你在哪兒？
”章黎秀華忽然想到什麼，語調拔高，溫和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女人去了！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和弟弟嗎？
”

　　黎澤昕疲憊的捏捏鼻梁，聽了手機那端的話，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眼裡宛如凝上一層冰霜：“爸爸？
呵，章黎秀華女士，我要提醒你，你冠夫姓姓章，我爸他姓周，從你們離婚那一刻起，你就沒資格再提起他！
”

　　手機那端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帶着顫抖的聲音問：“澤昕，你是想要逼死你媽媽嗎？
”

　　---題外話---

　　慕奚晗解除封印了，其實有點毒舌才是他真實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