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是真覺得沒關系。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外貌和當年的傳聞,其實她是個很低調的人,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的采訪或者其他面向葉城大部分群衆的活動,所以林喬語不認識她,再正常不過。
加上她其實一路都在想如何回應慕栩墨丢給她的這個局,而現在的一切情緒和随口而出的解釋,都讓她自己明白了自己的決定——與其一直想方設法地找機會離開慕栩墨,還不如這樣,用非妻子的身份陪在男人身邊,至少她可以不用顧忌太多作為太太應該遵循的規則,隻需要随心随性,自己也沒有那麼多的負疚感。
舒未承認,她是個有稍微強迫偏執症的人,離婚協議書這東西雖然根本改變不了她必須待在男人身邊這一事實,可是至少在她看來,是對他們兩這段長達三年多的關系的一個終結,從慕栩墨簽字那一刻開始,他們兩已經站在同一位置上,不再存在任何的誰配不上誰。
林喬語再遲鈍也感受到了舒未和慕栩墨之間的奇怪氛圍,雖然很好奇,但畢竟是他們的私事,自己還是不便在場過多幹涉,于是開口道,“那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女人深深看了眼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舒未身上的男人,随後轉身離開辦公室償。
“小情婦?
這名字不錯。
”擡手捏了捏女人柔軟的腰肢,慕栩墨低頭親了親舒未的臉,聲音帶着戲谑,可是女人還是分明嗅到了一絲被隐藏得極深的微怒。
伸手推開男人靠近她的臉,舒未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撄。
“爸......”
是舒岩。
舒未心裡有點忐忑,這是她醒來以後舒岩第一次找她,因為心虛所以總是下意識有些警備。
“回趟家吧今晚......”
老人的聲音很慈祥,但帶着點疲倦和蒼老,舒未的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怎麼了?
”
不自覺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舒未眼神呆滞,很怕舒岩已經知道了她自殘的事情。
“沒什麼,銘哲明天要走了,我們一家人也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回來就當給他踐行吧。
”
“......”
即使舒岩沒有明說,舒未還是一下就猜到了男人即将離開的原因。
隔了一會兒,大概幾分鐘的樣子,沉默的女人才緩緩點了點頭,對着電話道,“好,我知道了......”
然後說了一些其他的無關緊要事情,舒未最後挂了電話,眼色深沉地看了看慕栩墨,欲言又止。
“說說。
”
在一旁已經切換成自顧玩弄着女人手指的男人閑适靠坐在沙發上,淡然的樣子讓舒未猜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慕栩墨,我們這兩天找周律師把爺爺留給我的那股份轉還給你吧,我不需要......”
頓了頓,女人補充道,“我們離婚我也不會動你名下的股份,我什麼都不要......”
慕栩墨臉色微沉,深邃雙眸對着女人凝視了一會兒,才輕輕吐字,“怕我被報複還是怕霍銘哲走投無路?
”
她還給他股份,無非是想要告訴他,對于離婚,慕栩墨不會喪失一分一毫的權益,所以沒必要再繼續對付霍銘哲。
舒未笑了笑,漫不經心得厲害,“我知道你們之間有恩怨,自然也沒資格對你們的處理方式做過多評價,不過是覺得這些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沒理由霸着他們。
”
物歸原主,其實她之前一直要求慕栩墨公開他們兩的關系,也是這個原因。
隻是她不曾設想,有一天,慕栩墨會把霍銘哲逼到今天這樣一個境地,令人扼腕。
“如果我硬是要你霸着他們呢......”慕栩墨一把掐住女人的腰,直接把舒未給抱上了他的腿上,低語輕喃,樣子像自嘲又無奈,“既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對我的處理方式做評價,又擺脫不了我,那就自覺一點,全盤接受我給你的,不就好了?
”
“......”繞道理這種事情,舒未從來就沒赢過慕栩墨,所以作罷。
女人順勢靠在男人肩膀上,眼神看着茶幾上已經拼湊完整的建築物模型,似不經意道,“今晚我回舒家吃飯,你要一起嗎?
”
“嗯......”慕栩墨看着突然變得溫順的女孩,眸光微斂,但也就是那麼幾秒,随後低頭,張嘴咬住了女人的紅唇,輾轉把這個吻加深,變成了唇舌相交,甚至更加纏綿。
舒未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親昵撕咬得全身發燙,想推開又覺得不合時宜,于是被動承受,隻是自己的心一直跳得過分失常,讓她覺得很不争氣。
“你邀請我,我當然去。
”趁着女人呼吸的空隙說完,慕栩墨直接伸手摸進了女人寬松的毛衣裡,手指用力,直接把女人的身子壓向自己,動作愈發帶着有色意味。
舒未多少也是跟着慕栩墨好幾年的人,更何況期間還真的成為了實質上的夫妻,所以對男人的舉動含義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忙推搡道,“慕栩墨!
慕栩墨!
這是外面,你是不是......”
“情婦不就是專門陪着玩各種車-震和辦公室情趣的?
”
男人這會兒已經吻上了女人的耳垂,低低笑道,“做我的情婦可能還要更辛苦些,畢竟,我年紀大,容易欲求不滿。
”
舒未,“......”
印象中,她确實已經調侃過他的年紀很多次了,這次,男人直接把它拿來堵她,讓她啞口無言。
慕栩墨自己起的火越來越旺,最後隻能抱起舒未往休息室走,一邊走還一邊啃噬着女人應微腫的紅唇,引得舒未徹底恐懼......
被扒光的女人蜷縮在薄薄的毛毯裡,粉肌似雪,隻是兇口處若隐若現的傷口包着一層薄薄的繃帶,提醒着男人,她還沒有完全痊愈。
慕栩墨不是為了下半身忘記女人身體狀況的禽獸,本來一開始也就沒想過要發生什麼,隻是女人老是故意惹怒他的舉動讓他郁悶,最後這股郁悶竟然隻能通過對女人的欲-望來緩解,這種自然而然的生理反應也讓他始料未及。
大概從女人有意要跟他好好發展的時候開始,他們兩做上的次數已經可以讓他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可是後來發生了這些變故,讓他一面要處理的同時又要費心思留住女人,所以積壓了很久的情緒無處釋放,導緻現在隻看一眼女人,他就能石更了起來......
輕輕附身吻上女人的肌膚,慕栩墨身上的戾氣散了一些,溫熱氣息不輕不重噴灑在女人的感官裡,渾身發癢。
“慕栩墨......”
“叫老公。
”
“我們離婚了......”
“那叫哥哥。
”
“......”
智障。
對上女人明顯鄙視的眼神,慕栩墨不怒反笑,手指輕輕掠過女人的腰際,讓舒未不自覺顫抖顫栗了一下,全身肌肉更加緊繃了......
“覺得變态?
小情婦,可是我還有好多想跟你玩的,怎麼辦......”
說完,不再給女人掙紮的機會,男人擡身伸手按下床頭處的按鈕,直接把房門反鎖,燈光變暗,然後一把掀開女人的被子,快速鑽了進去......
......
下午四點半,舒未昏睡了一個下午,才從中午那場令人心驚膽戰的纏綿裡緩解過來。
咬唇看着已經開始變紅的天際,女人側躺在床上遙視着透明玻璃窗外的落日,情緒有些怔忪。
今天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應該已經離開這個男人的了。
可是他就是有手段,用各種理由把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動彈不得。
思緒很亂,亂到最後,舒未竟然神差鬼使地想起了自己和慕栩墨的第一次見面。
年少時候的心事很奇妙,慕栩墨的長相集合了舒未所有喜歡的因素,但因為心裡早已有人,舒未對男人的欣賞僅限于表層上無欲的喜歡,沒有到想入非非的地步,而且當時女人已經知道霍銘哲想要報複的計劃,所以更是對男人不敢有任何想法。
可是後來,她記得自己那段時間情緒不加,每天渾渾噩噩,導緻看到一身尊貴氣息的男人隻能靠着輪椅行動,心裡竟然為他閃過不值和心疼,于是對他進行了暗示性的安慰,屬于不由自主型的。
十八歲的舒未,二十四歲的慕栩墨,都很年輕,隻是明顯心境早已差别很大。
舒未從來都不屬于慕栩墨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葉城上流圈子都默認一個事實:舒大小姐瘋狂愛着自家養兄,鬼迷心竅。
慕栩墨和許凝聖一樣,對霍銘哲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好感,可能是覺得男人身上總是自帶着一種全世界都應該與他為敵的自虐感,讓人心生負擔。
所以連帶着,對傳說中癡情的女人也沒有什麼感覺——當然,那是沒有親眼見過舒未之前的想法。
舒未永遠記得當時慕栩墨看着她的眼神,專注又帶着濃重的探究,讓她覺得無處遁形,有些臉紅心跳,但那個時刻,舒未隻是把這種情緒當成了一種負罪感——對知曉他仇人的計劃而袖手旁觀的一種負罪感。
那個下午,是舒未未成刻意留念卻一直銘記在記憶裡的場景,這麼多年,想忘卻忘不掉。
冥想之際,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熟悉的氣息自女人背後傳來,慕栩墨單膝跪在床上,伸手翻過女人的身體,親吻自然而然落在女人的唇上,神清氣爽的語調讓女人更加咬牙切齒。
“醒了?
給你換了衣服去吃飯了?
”
他沒忘記,今晚舒岩讓女人過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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