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徐昊頓了頓後,看着他頗為疑惑道:“你有何冤情要跟本王說?
”
王安兩家已經沒了,難不成這高順的冤情跟其他世家有關?
“啟禀殿下,草民要狀告陵州平山縣縣令錢東河!
”
此話一落,整個城東菜市場頓時一片寂靜。
旋即,一雙雙眸子頓時便是不由看向徐昊,他們心中此刻各種情緒摻雜,但最多的還是期待。
“哦?
為何狀告這平山縣令啊?
”徐昊眸子一眯,饒有趣味的問道。
“王爺,十五年前,草民父親去往縣城賣柴火時,因為擋了林家一位公子的路,便被那陪同的平山縣令無故打死!
”
“所以,草民懇請王爺為我伸冤。
”高順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低着頭說道。
“十五年前的事了嗎?
可有證據?
”徐昊問道。
高順遲疑了下,道:“王爺,草民隻能找到人證!
”
他父親被打死在街上,自然是有許多人目睹的,而且其中還有跟他們同村的人,想要人證還是很容易找的。
但,他很忐忑,僅憑這人證,究竟能不能讓這位秦王殿下為他主持公道。
這一刻,無數道目光都是彙聚而來,落在了徐昊的身上。
而在各個閣樓内的鄉紳豪強,則是紛紛面色大變,這是情況有變?
親自來涼州的林書,此時便是與孫浩銘一個閣樓,他看着外面的景象,突然是神色大怒的說道:“孫家主,你看看這些賤民,真是該死啊!
”
告狀都告到他陵州的地盤去了,他豈能不怒?
“林家主暫且息怒!
”孫浩銘面色此刻也是有些凝重:“希望徐昊他不要不識好歹吧!
”
拿王安兩家這些必死之人出來審判,他們可以看着!
但若是因為有人伸冤,就去動秦地那些鄉紳士族,豪強門閥,那他們就是不能忍受了。
畢竟,他徐昊今日能為一個賤民,去殺了林家的狗腿子平山縣令。
那明日有人狀告孫家,林家,徐昊是不是也要找他們殺人償命?
這已經是在挑釁他們整個秦地士族了!
“再看看吧,他不給那個賤民伸冤,此事尚且就罷了!
若是他答應下來,那沒辦法了,不給咱們活路,那咱們也就隻能毀了他!
”
徐昊接下來的态度,将決定他的生死!
這是林家與孫家,還有衆多鄉紳豪強此刻共同的心聲。
而在另外一座閣樓内。
鄭當仁與吳起的面色,此刻格外的嚴肅而凝重。
“這小子,不會真去給那個什麼高順伸冤吧?
這可使不得啊!
”鄭當仁這些年為何什麼事兒也沒幹?
是他沒能力嗎?
不是!
是他不敢!
秦地各大鄉紳士族,包括世家,都是同氣連枝的,他們自己怎麼鬥都行。
若是有外人強行插手,挑戰他們的地位和權威,那他們絕對會聯合起來将對方給弄死。
再者,就如高順所說那個平山縣令,聽其話語,對方似乎跟林家有着關系。
你去查平山縣令,背後的林家豈會無動于衷?
這秦地啊,基本是拔出藤蔓帶着泥,一旦妄動那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希望他慎重吧!
”吳起歎了聲說道。
徐昊好不容易搏得了鎮遠軍的效忠,若是就這般慢慢發展下去,說不定真能讓他成了氣候。
但若是徹底動了秦地豪強世家的底線,那怕是頃刻就得死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不禁注視着徐昊,等待着他接下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