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嘶吼着，用手死死地扼住水聖的頸部。

　　“咔咔……”

　　水聖身上的法能湧動，護住身軀。

　　然而，夜歌的力量極為可怕。

　　水聖的頸部骨骼發出陣陣脆響。

　　“咔！
”

　　最終，頸骨碎裂。

　　水聖眼神渙散，整個身軀都變得僵硬。

　　她……被活活地掐死了！

　　“你這隻畜生，畜生，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殺了你！
”

　　火聖捂着頸部的傷口，歇斯底裡地釋放出火焰，轟向夜歌。

　　“呼……”

　　夜歌整個人處于火焰之中。

　　“哈哈哈哈……”

　　但他卻發出了癫狂的大笑。

　　火聖捂着頸部的傷口，隻覺整個身軀逐漸冰涼。

　　他心頭大震，内視己身。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體内已經被一股漆黑的氣息所籠罩，迅速僵化。

　　“你……”

　　火聖雙目暴凸，看着夜歌的方向。

　　但這時，那股氣息已經蔓延至他的心髒以及頭部。

　　“咔……”

　　火聖整個身軀就像石化了一般，僵硬地倒地。

　　他的氣息，也跟着迅速消散。

　　至此，至聖閣派出的上殿五聖……皆身死道消！

　　“哈哈哈哈……”

　　島嶼上，回響着夜歌的狂笑。

　　“噗！
”

　　但同時，夜歌也在流失大量的鮮皿。

　　他大口喘着氣，已經無法動彈。

　　火聖釋放的火焰，還在焚燒着他的身體。

　　但他已經不在意了，躺在地面，看着天空。

　　……

　　雲上亭。

　　“砰！
”

　　聖主把欄杆都捏碎，身上散發出陣陣恐怖的氣息。

　　後方的老者不敢說話，跪伏在地。

　　聖主目視前方，沉默片刻，開口道：“除去聖殿二老外，其他至聖閣成員……全體出動，目标，橫掃人族。
”

　　“……是。
”

　　老者額頭都冒出一層冷汗，立即退下。

　　他知道，聖主現在必然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态。

　　而至聖閣傾巢出動，也是多年以來的第一次！

　　“人族……我不會給你們一線生機，永遠不會！
”聖主目視前方的雲霧，寒聲說道。

　　……

　　“嗖……”

　　島嶼上，施元和花顔沖向夜歌所在的位置。

　　“夜歌，你……”

　　此時，火焰已經逐漸消散。

　　但夜歌的身軀也幾乎變成一塊焦炭，加上身上各種傷勢……慘不忍睹。

　　施元雙目通紅，說不出話來。

　　花顔快速掃視着夜歌的身軀，又伸出手，想要通過内視來探查夜歌的身體情況。

　　“不要……碰我。
”

　　這時，夜歌卻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

　　花顔臉色微變，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我，命數已到。
”夜歌艱難地說道，語氣中既有釋然，又有解脫。

　　施元沒有說話，老淚縱橫。

　　雖然他不知道夜歌身上具體發生過什麼。

　　但他知道，由始至終，夜歌都忠于人族。

　　隻忠于人族！

　　殺死上殿五聖，是夜歌燃燒自己的生命來達到的！

　　“嗖！
”

　　這個時候，羽化門的高空，出現一道圓環印記。

　　一道散發出陣陣金光的身影，從中閃出。

　　正是趕回的方羽。

　　看到眼前的場景，方羽眼神凜然。

　　而後，他釋放神識，發現羽化門内大多數人都沒事，松了一口氣。

　　但他很快又看到了施元和花顔身前的那具焦黑的軀體。

　　“嗖！
”

　　方羽飛上前去，在夜歌的身旁落下。

　　“這是……”方羽看着夜歌，眼神閃爍。

　　“這是夜歌……”施元雙目通紅地說道，“他拼盡全力……把至聖閣派來的上殿五聖殺死。
”

　　“夜歌……”

　　方羽蹲下身，看着夜歌。

　　他能夠感受到夜歌身上異常的氣息。

　　早前他就知道，夜歌身上存在異常。

　　隻不過，他沒有認真探究。

　　“不要……碰我。
”夜歌的身軀竟然開始化作灰燼，與當空消散。

　　這時，可以清楚地看到，夜歌的身上覆蓋着一層發亮的黑光。

　　這層黑光看得見，又似乎摸不着。

　　如此法能，還是第一次見。

　　方羽眯着眼，想要往前伸手。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離火玉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
”方羽答道。

　　“他……觸犯了因果，這是因果之力。
”離火玉說道，“你若觸碰到這股力量，那麼你也會被沾染，帶來厄運。
”

　　夜歌觸犯因果！
？

　　方羽睜大眼睛，看向夜歌。

　　夜歌做了什麼？
為何會觸犯因果？

　　方羽腦子飛速旋轉，一片迷糊。

　　他确實想不到，夜歌會在什麼地方觸犯到因果。

　　對他而言，因果這種存在，還是比較遙遠的，甚至可以說是虛無缥缈的存在。

　　“如何觸犯因果，你還是問他吧，從這因果之力的強度來看，他觸犯的程度不低。
”離火玉說道。

　　方羽看着夜歌，問道：“夜歌，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

　　“我……借了兩千年的壽元。
”夜歌的面容已經看不出來，但聲音卻還清楚，“我本該在千年之前就身死，但我知道我不能死……”

　　“滋滋滋……”

　　夜歌的身軀消散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麼下去，不用幾十秒，夜歌就要消失。

　　“我沒辦法救他？
”方羽咬着牙，問道。

　　“這是因果之力，你怎麼救？
沒有辦法救。
”離火玉說道。

　　“主人……不妨動用我的力量，把他暫時凍結。
”

　　這時，極寒之淚的聲音響起。

　　“你這提的是什麼狗屁建議？
這樣非但救不了人！
還會把因果糾纏牽連到己身！
”離火玉罕見地暴怒，“你知不知道，這是因果之力！
這可是因果之力，你以為它是可以随意操弄的麼！
？
”

　　“主人希望救他，而我隻想幫主人。
”極寒之淚平靜地答道，“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之處。
”

　　“你……怪不得你的前任主人會身死，有你這樣的器靈，不死都難！
”離火玉咬牙切齒地說道。

　　雙方還在争論，方羽已經擡起左掌。

　　“噌！
”

　　冰藍的氣息，瞬間籠罩夜歌的身軀。

　　“不，不能這麼做……”夜歌語氣震驚，但卻也沒有更多的力氣來勸阻。

　　“你好好休息一下，未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到時候我們再聊聊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羽微微一笑，說道。

　　“……你果然與父親所說的一般。
”夜歌沉默了一會兒，釋然地說道，“方……叔。
”

　　“噌……”

　　這句話說完，極寒之淚的力量就完全覆蓋了夜歌的身軀。

　　“咔！
”

　　這個時刻，夜歌的身軀便停止了繼續消散。

　　但漆黑的因果之力，仍然覆蓋在他全身上下。

　　而此刻……方羽卻是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

　　夜歌的最後一句話，讓他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父親……方叔，這兩個詞……

　　上一位稱方羽為方叔的人是誰？
！

　　回想起夜歌對他莫名的信任，還有對羽化門異常親近的情感……

　　方羽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夜歌的真實身份……

　　是林尋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