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救我，陛下救我……”
天啟恐懼到發出慘叫聲。
“叫你媽呢叫，我都還沒對你動手。”林霸天罵道。
他伸手一抓，就把天啟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前面讓你老實點，你不聽，現在知道害怕了？”
林霸天伸出一隻手，扼住了天啟的脖子。
天啟隻是一道暗靈體。
但此刻，林霸天卻能夠通過觸碰，感知到天啟體内存在的數道不同的氣息。
首先是其體内蘊含着的皿脈氣息。
“神族？是至高神族還是原始神族的皿脈氣息……這兩個族群我不太熟。”林霸天心道。
而除了皿脈氣息之外，還有一道殘留的法則氣息。
這道法則氣息的源頭……
林霸天把天啟的左掌抓起，看到其掌心處那道十字豎紋印記。
這道印記已經非常黯淡了，近乎要消失不見。
但林霸天記得之前天啟做的事情。
先對他擡起左掌，之後又對着那道軀體擡起左掌。
而對準那道懸浮于半空的軀體時，這道十字豎紋印記還閃出一道光芒。
這是關鍵！
“告訴我，太始神帝到底讓你做了什麼……”
林霸天扼住天啟的脖子，寒聲問道。
天啟奮力掙紮，卻毫無作用。
陰冷氣息正在侵蝕他的暗靈體。
再這麼下去，他必死無疑！
意識到這一點，天啟也不再隐瞞，把自己在神啟之地被太始神帝親手誅殺，然後進入到黑暗秘地，又受到太始神帝吩咐而完成任務的整個過程說了出來。
“我，我隻是一個工具，我是一顆棋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太始神帝讓我去做的。”天啟顫聲道，“我隻想活下去……”
“你對自己倒是有準确的認知。”林霸天冷笑一聲，松開扼住天啟脖子的手。
“啪嗒！”
天啟從半空落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暗靈體也會感受到疼痛。
這一下幾乎把他摔得暈過去。
林霸天轉過身，看向後方。
那具軀體仍然懸浮在原來的位置。
額頭上的豎形印記分外明顯，閃耀着璀璨的金光。
“太始神帝的目标是這具軀體，但并不是要毀掉它，而是通過天啟……在這具軀體中留下了一道印記。”林霸天心想道，“這天啟之所以能被送到這裡來，是因為他體内有原始神族之主的皿脈，而原始神族之主先前已經通過這種手段完成過多次所謂的複生了，也就是先前我發現的那塊墓地，即是其施展手段的源頭。”
“太始神帝對此全然了解……成功把天啟送了進來……媽的，這太始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林霸天思索着，又盯着前方懸浮的那具軀體。
他的眼瞳閃爍着光芒，想要洞察這具軀體内部的構造和各種可能存在的氣息。
然而，一無所獲。
“嗖！”
林霸天直接動身，來到這具軀體之前，面對面，距離不過一個身位。
而後，他擡起手，想要觸碰這具軀體。
“你這麼做，就不怕這具軀體本身留下了什麼禁制麼？”死兆之主突然發出聲音。
同時，其意志也在搶奪主導權，阻止了伸手的動作。
“什麼意思？突破到暗帝境了就感覺翅膀硬了，又要跟我對抗一下了？”林霸天寒聲道。
“我認為要謹慎，尤其面對原始神族。”死兆之主沉聲道。
“之前沒突破到暗帝境，你怕就算了，現在已經突破到暗帝境了，你他娘的還怕這怕那，你應該是烏龜之主。”林霸天罵道。
對于林霸天的毒罵，死兆之主并不反駁。
但同時，林霸天還是沒辦法完成伸手的動作，手就僵在半空中，時而往前一點，時而後縮。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何對有深仇大恨的死敵都能這麼恐懼，就你這模樣，還想帶領黑暗生靈重回巅峰？做夢吧。”林霸天怒斥道，“軟骨頭，畜生都不如！”
“深仇大恨！？我與原始神族之間從未有過……”死兆之主說道。
“你是認真的麼？看來你是真的連這麼明顯一層都沒想到啊，唉……死兆之主，我在想一件事情，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林霸天歎了口氣，說道，“你連黑暗生靈是怎麼衰落的都不知道麼？黑暗生靈的先祖開創出來的黑暗秘地，卻被原始神族之主占為己用……而黑暗生靈那一批先祖莫名消失，而後黑暗生靈更是一路衰落，直到現在這副模樣，直到我出現……才有暗帝境的存在。”
“你覺得這是自然衰落麼？你就沒想過，你們黑暗生靈那些先祖是怎麼消失的？為何原始神族之主能在這裡留下這麼一具軀體，又留下一片墓地，利用黑暗之力來助他完成起死回生手段？”
面對這一連番的質問，死兆之主沉默了。
林霸天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黑暗生靈的衰落，很可能就是原始神族所導緻！
原始神族當年為了占據黑暗秘地這個地方，把黑暗生靈的先祖屠滅，也導緻了黑暗生靈這個族群的衰落！
雖然沒有證據。
但是……從林霸天的言論來推斷，這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原始神族完全有這麼做的動機，也有做了之後不留痕迹的能力。
“怎麼樣？現在想明白了麼？不是讓你非得站在人族陣營……但自己族群的仇總得報吧？這麼大的黑暗秘地，現在卻隻有你我有資格進入此地。”
“原始神族拿黑暗之力來孕育這麼一具軀體，這難道不是恥辱麼？”
“毫無疑問，原始神族也是你……不對，是我們黑暗生靈的死敵！我們要報仇雪恨！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林霸天繼續說道，語氣中滿是激昂的殺意！
他這番話雖然有鼓動死兆之主的成分，但大多也都是實話。
死兆之主遲遲沒有回應。
但是，林霸天卻感覺到……再沒有跟他争奪主導權的那道意志。
他的手伸了出去，直接按在了那道軀體的頭上。
“嗡嗡嗡……”
這一瞬間，林霸天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湧動，立即又把手縮了回來！
就在觸碰到軀體的瞬間，他感覺到的是一個無窮無盡的漩渦……或是黑洞，要把他都給吞噬進去！
“這是什麼東西！？”
林霸天臉色變幻。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天啟，想起天啟先前所言。
“原始法則……這具軀體很有可能是為了原始法則而準備的，就是不知道現在神啟之地内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它現在已經沒有繼續汲取黑暗之力的力量，說明……已經足夠了。”
“嗡嗡嗡……”
在林霸天觸碰軀體之後，這具軀體的額頭上的那道豎形印記，泛起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它很快就要被帶走！我必須阻止！”
林霸天心中立即有了決斷。
“轟！”
沒有猶豫，林霸天伸手就是一掌轟出！
在黑暗秘地内，他随意就能調動無數的黑暗之力作為進攻！
“嗡嗡嗡……”
然而，這一掌轟出的力量，觸碰到軀體的瞬間，全然消失！
林霸天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轟去的所有力量都被這具軀體兩顆眼睛和兇膛的黑洞所吞噬！
“我就不信真的能夠無限吞噬外部的力量……”
林霸天繼續轟出數掌。
“轟轟轟……”
一掌一掌轟出，釋放出陣陣強悍的黑暗之力。
但結果都是一樣。
所有力量都被這具軀體所吞噬，根本無法傷及分毫！
“老子還真就不信邪了，就是硬靠撕也得把你撕碎！”林霸天咬着牙，就要沖上前。
但這時，那具一直低垂着頭顱的軀體……竟然緩緩擡起了頭。
它雙眼仍是黑洞，但額頭上的豎形印記閃耀着金光。
當中似乎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射出。
“你，在自掘墳墓。”
一道充滿殺意的聲音，從印記當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