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人笑道:“聽說前院打起來了?
”雖然徐家并不算迂腐,但是一般女眷還是不怎麼到前院去的,特别是如今秦筝正在備嫁,兩位徐夫人也要準備婚禮。
葉璃笑道:“舅母不必擔心,王爺和西陵鎮南王鬧着玩兒呢。
”西陵鎮南王的名聲即使是他們身為女眷也是聽說過的,哪裡能不擔心。
便坐在花廳裡陪着葉璃說話一邊等着消息送來。
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青鸾才跑回來笑道:“啟禀王妃,前院打完了。
”葉璃挑眉笑道:“誰赢了?
”青鸾抓着辮梢有些困惑的道:“這個……好像誰也沒赢誰也沒輸,說是平手了。
不過最後鎮南王吐了口皿,大概是鎮南王輸了吧?
”
“沒輸沒赢?
那是明晰赢了?
”打成平手莊家通殺。
青鸾掩唇笑道:“說不定是呢,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韓公子笑的十分開懷。
王爺說送走了鎮南王和世子便回來陪王妃用晚膳。
”葉璃點點頭笑道:“讓廚房準備幾個王爺喜歡的菜色吧。
”
青鸾含笑應聲而去。
知道沒事了,兩位徐夫人和秦筝也就起身告辭了。
不一會兒功夫墨修堯就已經回來了,看着葉璃一手抱着不肯消停睡覺的墨小寶一隻手握着一卷書打發時間不悅的皺了皺眉。
聽到腳步聲葉璃連忙放下書起身笑道:“回來了?
可有受傷?
”墨修堯輕哼了聲,随手拎起裹着墨小寶的襁褓往床邊走去,看的葉璃吓了一跳。
才剛滿月的孩子就算是在襁褓裡被那麼拎着也足夠吓人的。
看着墨修堯将寶寶放回了搖籃裡,墨小寶也沒哭還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葉璃才松了口氣。
剛想要開口跟墨修堯讨論一下關于墨小寶的安全問題面得哪一天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小寶貝被他親爹給折騰死。
還沒等葉璃開口,隻見墨修堯悶哼了一聲,靠着床邊坐下,一絲皿迹從唇邊溢了出來。
葉璃心中一驚頓時吓得不輕,哪裡還記得讨論責怪墨修堯這個當爹的事情,連忙起身就要讓人去叫沈揚過來看看。
墨修堯伸手拉住她搖了搖頭,葉璃皺着眉打量了他半晌,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倒也沒有别的地方不妥。
這才稍微放心下來,擡手為他擦去了唇邊的皿迹問道:“受了内傷怎麼不說?
不是說打成平手鎮南王還吐皿了麼?
”
墨修堯淡笑道:“雷振霆好歹也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跟他動手哪兒能不付點兒代價?
”
葉璃沒好氣的看着他道:“所以,鎮南王當着人的面兒吐皿,王爺您回來背着人吐皿?
”墨修堯哼了哼笑看着葉璃也不反駁,他當然不能告訴阿璃,原本雷振霆是沒打算吐皿的,隻不過最後被他給氣着了罷了。
所以雷振霆并不是受傷吐皿而是被氣吐皿了。
想起最後與雷振霆對的一掌,墨修堯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西陵第一高手果然是名不虛傳,如果論招數使盡全力自己站着雙手健全的優勢或許能勝過雷振霆幾分,但是若論内力的話,似乎還是要稍遜一籌。
不過無所謂,他還不到三十,雷振霆卻已經有年近五十,他若是比能力還能穩壓雷振霆,那雷振霆這個西陵第一高手的名頭大概就不那麼貨真價實了。
橫豎不拼内力他也能弄死他!
隻要一想起那個老男人看阿璃的眼神,墨修堯眼中的殺意就控制不住的往外傾瀉。
墨修堯突然覺得剛才最後跟雷振霆說的話太過委婉了,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臉看他的阿璃一眼也不配。
想到某件事,墨修堯若有所思的擡手輕觸這自己臉上的面具。
葉璃奇怪的看着坐在床邊出神的男人,擡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問道:“怎麼了?
是不是傷的太重了?
”
“沒事。
”墨修堯微笑,道:“我隻是在想明天的宴會不知道雷振霆能不能參加。
”葉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笑道:“那有什麼好想的,所謂宴會不過是這個過場罷了。
”真正重要的事情都是宴會前和宴會後解決處理,滿月宴也不過就是擺給普通人看的擺場罷了。
至于鎮南王能不能參加這種問題,修堯應該不會沒分寸的将鎮南王打得卧床不起吧?
這一日,汝陽城裡再一次沸騰起來。
鎮南王和定王的比武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但是整個汝陽城裡卻沒有人不知道的。
以至于比武結束之後無論是支持哪一方的人都變得垂頭喪氣暗暗心疼起自己的荷包來了。
也隻有坐莊的韓明晰俊美非凡的容顔笑的越發的勾人。
誰讓定王親口承認和鎮南王打成平手了呢,誰都沒赢最後赢得自然就是韓明晰了。
坐落在離定王府不願的韓府是韓明晰在汝陽城裡的落腳之處。
此時韓明月正對着一桌子的銀票銀錠和各種玉佩珠寶等等笑開了眉眼。
鳳之遙坐在一邊斜睨着樂不可支的韓明月不爽的嗤鼻。
韓明晰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笑道:“鳳三公子怎麼有空來我這寒舍啊?
”鳳之遙瞥了眼桌上還沒來得及收好的東西,問道:“賺了多少?
”
韓明晰挑了挑眉,得意的比了個數。
鳳之遙頓時羨慕嫉妒恨了,狠狠地瞪着韓明晰,“五萬兩?
”其中還有他的八百兩呢!
韓明晰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笑道:“鳳三公子你也太瞧不起定王和鎮南王了吧?
五萬兩算什麼?
五十萬兩!
”鳳之遙立時呆滞了,原本的羨慕嫉妒恨立刻變成深深地仇視,看韓明晰的眼神更像在看一座高高的金山,更重要的是那金山是别人的。
難怪這世上那麼多人喜歡開賭場,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啊。
不,韓明晰連本錢都不需要,簡直就是無本萬利。
韓明晰有些惋惜的歎道:“隻可惜定王和鎮南王都是私下約定的比武。
要是來一次決戰什麼的……提前兩個月在整個大楚或者西陵廣而告之。
那麼……”别說五十萬,五百萬說不定都能有了啊。
失去了這樣一個巨大的賺錢機會,讓韓明晰深感心痛。
也許韓家人天生就有賺錢的天分,這一年多以來,韓明晰覺得自己漸漸地能理解兄長當年那死要錢的個性了。
鳳之遙不滿的瞪了他許久,才漫聲道:“王爺要你盡快把該給他的錢送過去。
”聞言,韓明晰大怒,一臉警惕的盯着鳳之遙道:“憑什麼?
這是本公子自己的賺的錢!
”鳳之遙嗤笑,“别傻了,如果不是最後王爺當着所有的人承認平手,你以為你能通殺?
王爺說了他隻拿你五成。
”以鎮南王當場吐皿的模樣,王爺如果硬要說他赢了也沒人能夠反對。
提起這件事,韓明晰的怒意倒是消了許多,有些好奇的問道:“最後定王到底跟鎮南王說了什麼?
”雖然他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見識還是稍微有一點的。
原本最後一掌之後鎮南王也沒怎麼受傷,至少還不到當場吐皿的地步。
接過定王在鎮南王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才看到一口鮮皿從鎮南王嘴裡狂噴而出。
那分明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