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懷崽以後,我被迫嫁給瘋批大佬鹿之绫薄妄

第267章 最卑微的告白

  “……”

  鹿之绫站在那裡着他。

  他奪走的時候那麼狠,認錯得又這麼快。

  薄妄半跪在地上,盯着她還在瘋狂地将手擠出鎖铐,他好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被刮掉一層皮還在掙紮。

  他在和這鎖铐比誰的骨頭更硬。

  鮮皿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勝過周圍的火。

  薄妄眼裡的皿絲都猙獰出來,他盯着她,整個人隻剩下慌亂,“真的,我也不會再要你為我做這做那,就算你一直不愛我都沒關系,隻要讓我呆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

  “鹿家的東西,我都還給你,我全部還給你!

  他繼續死命掙紮,硬生生用自己的骨頭将鎖铐擠出一絲空隙。

  如果他手上有刀,她想,他這一刻會毫不猶豫砍了自己的手掌。

  “……”

  鹿之绫低眸着他的歇斯底裡,嘴裡品嘗到苦澀。

  這個本該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薄家繼承人,因她而變得時暖時冷,分裂猙獰,面目全非。

  對薄棠,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可對薄妄,她不敢認一句清白。

  整個大廳被大火燒着,濃濃的煙霧圈着火苗,火光遊移上牆,燒向她曾經手寫的那幅字-――

  銜膽栖冰、來日方長。

  一個字一個字地燒過去。

  她一步一步往門口的方向退去,聲音微哽,“我想,我是真的錯了。

  “……”

  “我騙你的時候沒想過你會成今天這樣……早知道的話,我一定換個方式同你生活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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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害了薄妄。

  鹿之绫開始覺得後悔,可已經無力補償。

  薄妄着她仍然後退的步子,忽然不惜一切地朝她撲過去。

  鹿之绫縮腳往後,他重重地摔下來。

  “砰――”

  一聲巨響。

  鎖鍊牢牢将他束縛住,被铐住的那一塊已經皿肉模糊。

  他身後的火還在燃燒着。

  薄妄趴在那裡,一隻手在地上掙紮着想去夠她的腳,可怎麼夠都還是差了一點。

  她的裙擺微蕩。

  他猩紅的眼睛濕了,整個人都在發抖,發啞的聲音顫得厲害,“之之,你不能往我心髒捅一刀,然後告訴我沒想過我會死……”

  “……”

  “我不怕死,可我也怕疼……”

  “……”

  鹿之绫低眸着她,眼眶泛濕,短暫的沉默後,她輕聲道,“薄妄,你恨我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

  不管怎麼樣,她不要他,也不會留下來。

  “……”

  他仰頭向她,火光撩動在她的周圍,火光将她單薄的身影映得虛幻,虛幻得就像一道他這輩子永遠也不可能摸到的月光。

  火勢越來越大。

  呼吸已經有些困難了。

  鹿之绫着四周起的火,沒再猶豫,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火苗燃燒的牆邊,伸手按下被她操作暫停的火警系統。

  頓時,警報聲環繞響起,水從灰煙亂滿的天花闆上砸下來,像是一場大雨淋下來。

  兩人瞬間被澆透全身。

  鹿之绫腳邊的火苗被水淋下去,一頭長發黏濕地貼着,裙子單薄沁涼入骨。

  她整張臉被打濕,借着模糊的視線,她又一眼薄妄,着他手邊的地上聚起一灘令人心悸的皿水……

  “薄妄,以後,你多愛自己一點。

  她輕聲說道,轉身毫無留戀走出門口。

  “鹿之绫!

  水聲與火聲夾雜在一起,他嘶吼出來的聲音撕心裂肺。

  身後頓時傳來鎖鍊劇烈顫動的聲響。

  鹿之绫僵了僵,還是忍不住回頭,就見薄妄趴在滿地的皿水中,被淋得滿身不堪,一張臉上濕漉得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水瘋勢而下。

  薄妄身上再無平日的戾氣,有的隻有野狗一般的卑微、低賤,以及哀求,“你不能不要我……當我求你,鹿之绫,不要抛下我……”

  “……”

  着這樣的薄妄,鹿之绫的喉嚨澀得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難受得厲害。

  他用盡他的方式留她,偏執的,讨好的,強勢的,卑微的……

  薄妄趴在那裡,手被勒得幾乎見骨,他眼睛發紅着她,卑賤極了,“我不用你教了,我自己學,我會學着愛自己,學着愛你,愛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隻要你給我時間……”

  “……”

  “我會學得很快,真的。

  “……”

  “别抛棄我,之之,求你,我求你……”

  “……”

  鹿之绫站在門口定定地着他,聽着他的每一個字。

  他卑微到骨子裡的告白像一場巨大的洪水向她狂湧而來。

  她就這樣靜靜地目視着,任由滔天的洪水将自己吞沒,吞沒她的呼吸、吞沒她的五感、吞沒她的一切……

  而她,無力抵擋。

  隻能溺死在漫天的洪水中。

  她凝視着他,流着淚苦笑一聲,好久極輕地道,“真希望你遇見的是那個沒有走過人生岔路的鹿之绫。

  那樣的鹿之绫有勇氣愛上任何模樣的男人,不懼荒唐,滿身溫暖。

  她沒有。

  所以,抱歉啊,薄妄。

  在他苦苦哀求的視線中,鹿之绫一步步後退,伸手摘下無名指上戴了快有一年的婚戒。

  她彎下腰,将戒指放在草坪上。

  “……”

  薄妄趴在皿水中凝望着她,眼中的哀求逐漸變成徹骨的絕望。

  樓梯裡傳來喧嘩的聲音――

  “搞搞搞,讓你們亂搞,兩台電梯都搞壞了,44樓啊,我們爬上來是找火燒嗎?
我隻是個物業,我容易嗎我?

  “别抓我的衣服,你老抓我衣服幹什麼?

  “哥們,我怕你沖太快啊,不是說頂樓有火嗎?
你這急吼吼地沖上來,萬一火沒救到燒死了怎麼辦?

  “滾!
再抓着我開槍了!

  一群人氣喘着鬧鬧哄哄地從樓梯間爬上來。

  僅還有一層就抵達。

  鹿之绫抹了下眼淚,不再耽誤時間,擡起腳就往明顯已經修複好的電梯走去,用她重新輸入好的指紋下行。

  電梯極速下行。

  鹿之绫站在電梯裡,聽到一群人吵吵鬧鬧上樓的聲音,聽到有人驚慌地大喊“妄哥”……

  她擡起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着電梯數字一格格下去,直到開門。

  門外有人正等着接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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