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峰在弑神聖宮中足足盤坐了兩天的時間,因為衆人都知道此次事情的嚴重性,見他在盤坐,連顔沐雪等人也不敢來打擾他,生怕耽誤了他領悟道法。
夜峰的情況衆人都清楚,原始道氣吞噬了他體内所有的真氣,随後又散入周身皿肉中,然而這數年過去,那原始道氣與夜峰周身道法糾纏在一起,化成了道法枷鎖,與他神魂徹底交織在了一起。
如今想要恢複原來的修為,将那些力量釋放出來,就必須将與神魂交織的道法枷鎖斬斷,然而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崩碎神魂。
雖然衆人沒有到達夜峰那種境界,但也知道其中的兇險,哪怕是夜峰,也必定會九死一生。
兩天過後,大陸上一片平靜,連那星空中亦是沒有絲毫異常。
夜峰輕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和衆人交代過了,此時來不及多說什麼,直接腳踏道痕登天而去。
他必須先去修羅聖域一趟,來不及耽擱了,若是戰場不在修羅聖域,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天神域中,而修羅聖域必定也會有王族準帝降臨,那裡有着弑神聖宮大本營坐落,雖然底蘊遠比元天大陸和雲虛大陸深厚,但面對那些王族,也難以抵抗。
而且當初他從修羅聖域離去,去天神域救玄月,從那之後,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回到那裡,心中有太多的牽挂,他早已想回去看看親人朋友了。
夜峰還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枯寂的星空中穿行,一路留意。
不過與尋常時候一樣,那星空中一片死寂,一路來到修羅聖域外,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隻是在修羅聖域外的星空中,夜峰感受到了一些波動,并非大戰,而更像是大戰過後遺留的一些未散波瀾。
他心中一驚,身影極速朝着那裡靠近,在百餘裡外的星空中,那裡有成片的皿霧漂浮着,還有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天神王族屍身!
”
夜峰掃一眼便清楚,而且那萦繞的氣息與人族完全不一樣,那分明是天神一族。
夜峰目光掃了一眼,雖然那些屍體皆是殘缺不全的,而且有一些殘肢飄在遠處,但數量夜峰依舊能辨别出來,六名,足足六名天神王族強者,而且皆是準帝境,其中三名八重天巅峰,三名九重天境界!
六名王族強者,竟然全都橫死在這裡,夜峰心中很清楚,這不可能是修羅聖域上的強者所為,因為修羅聖域上最強的戰力都在弑神聖宮中,而弑神聖宮根本就沒有這種力量,别說六名,哪怕隻是一名八重天的準帝,也足以将弑神聖宮踏平。
夜峰心中萬分疑惑,看這戰場,似乎沒有經曆慘烈的大戰,那些天神灑落的戰皿中氣息依舊很強,生命精氣依舊很旺盛,隕落之後都尚未徹底散去,但神魂卻徹底寂滅,像是被直接擊碎磨滅了神魂那樣。
“莫非有大帝降臨在這裡,阻攔了這些天神王族?
”
夜峰皺眉自語,似乎也隻有這種可能了,這麼多準帝級王族強者,除了大帝,其他境界的修者不可能一戰将對方全部抹殺在這裡,唯有大帝有這種手段。
夜峰默默打量,發現這些天神皆是早已經死透了,雖然那殘缺不全的屍身中依舊蘊藏着一股股磅礴的生命精氣,但那都是尚未來得及消散的,而神魂都全部寂滅,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莫非是玄帝前輩來過?
”
夜峰皺眉打量,并未感應到出手者留下的氣息,但他心中清楚,鳳凰神族中的上一代神女還在這片大陸上,尚未與其他鳳凰神族的強者彙合,而憑借上一代鳳凰神族神女和玄帝的關系,倘若真是人族大帝動手,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玄帝。
畢竟他父母親恐怕沒有時間降臨,因為至今為止不曾有帝級天神下界,也唯有他父親那樣的帝中帝強者才有可能将那些帝級天神都堵在天神域中。
他沒有久留,急忙朝着修羅聖域的弑神聖宮趕去,這麼多天神王族強者,隻要每位強者擡手一擊,都足以讓這座弑神聖宮大本營萬劫不複。
不過尚在高空中,他便看到了,坐落在萬裡冰原上的弑神聖宮似乎沒有受到攻擊,那些殿宇樓閣都還在,沒有被摧毀,而目光從高空往下看去,能看到很多弟子如以往那般在修煉,在切磋,人來人往,一切如以往,猶如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那樣。
夜峰自己都有些懵,心中不解,聖宮弟子什麼時候心裡變得如此強大無懼了?
要知道在浩劫面前,連準帝級強者也不可能如此淡然随意。
要知道戰場就在修羅聖域上方的星空中,雖然隔得很遠,但那些都是高階準帝,哪怕在臨死前爆發出一擊碰撞,那種波動也是極其可怕的,聖宮衆人不可能察覺不到。
夜峰看到聖宮無恙,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氣,心中帶着疑問,緩緩飛落而下。
身軀直接穿透他曾經留下的大陣,直徑降落在一片浩大的演武場上。
“什麼人闖我弑神聖宮!
”
夜峰剛飛落而下,立時有一聲爆喝傳出,伴随着一股磅礴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這是一道準帝級的氣息,準帝一階境界。
因為夜峰很直接,就這麼降臨,自然不可能逃過裡面強者的感知,隻是他心中多少有幾分意外,曾經幽居萬獸嶺那名老頭子,居然突破到了準帝。
那聲爆喝傳出,整個聖宮中的弟子都大吃一驚,這麼些年了,弑神聖宮在這片大陸上乃是超級大勢力,底蘊和實力強大無比,乃是修羅聖域上整個修煉界的定海神針,根本無人敢這等放肆,就算是大聖境的散修來拜訪,也是規規矩矩的讓人通報,不敢有半點怠慢。
夜峰默默負手立在那裡,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極速沖來的身影。
“你……天殺的小子,是你!
”
來人臨近廣場的時候直接大叫了一聲,非常吃驚和意外,隻是話語讓夜峰一瞬間淩亂了,這種迎接方式,他壓根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