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落在旁人眼裡，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

　　正常的程度，不亞於問小孩，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可是，溫頌和商郁的關係不正常。

　　問題自然，也就不太正常了。

　　但是商郁和周聿川，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其他人也是，都在等她的回答。

　　溫頌微微一笑，實話實說：「都不太重要。」

　　她的這個回答，眾人都笑開了，不過也沒人意外。

　　商郁扔下她八年。

　　周聿川為了沈明棠三年沒碰她。

　　確實，五十步笑百步了。

　　又玩了幾輪後，有人鬧著打麻將。

　　包廂內有兩張麻將桌，有屏風隔斷，氣氛很好，但也互不打擾。

　　商郁、周聿川、岑野、佟霧一桌，溫頌在佟霧身邊安靜看牌。

　　有人招呼霍讓去隔壁桌，他沒去，拿了張椅子在佟霧的另一邊坐定，「我給你招財。」

　　「有溫頌給我招財就夠了。」

　　佟霧淡聲說完，打了張發財出去。

　　霍讓挑眉，「那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行吧？」

　　「行。」

　　這回佟霧答應得爽快。

　　溫頌打定主意，晚上回家一定要好好八卦一下她和霍讓的關係。

　　看了一會兒後，溫頌起身去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又順道給餘承岸打了通電話，關心孫靜蘭的身體情況。

　　「你別擔心，你師母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餘承岸語氣鬆弛，「我們這兩天就打算回國了。」

　　溫頌有些意外，「這麼快，不再多玩一段時間嗎？」

　　她還以為，至少要過完元宵節才會回來的。

　　「不了不了，」

　　餘承岸連聲說：「國外沒意思，還是咱們國內好，你師母也想回家了。」

　　「行。」

　　溫頌點點頭，「那我給您和師母買機票吧，落地我去機場接你們。」

　　又聊了幾句話，溫頌掛斷電話，一邊往洗手間外走，一邊打開購票app看了起來。

　　剛走出洗手間沒幾步，一隻大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一旁的包廂。

　　這間包廂沒人，也沒開燈，一片漆黑。

　　還沒等溫頌適應黑暗，男人就掐著她腰間的軟肉，沉聲問：「我一點都不重要？」

　　氣息是熟悉的。

　　聲音也是。

　　溫頌抿了抿唇，「賣身協議上沒要求這個。」

　　學會用他的話堵他了。

　　商郁自兇腔發出一聲冷笑，低頭就要吻她。

　　在黑暗的環境裡，溫頌有些害怕，不自覺躲開。

　　商郁將她的腰摟緊，哼聲道：「這個，協議上要求了。」

　　協議上確實寫了。

　　不能拒絕親密接觸。

　　溫頌掀了掀唇，剛要說話，男人就趁機長驅直入，堵住她所有話音。

　　大抵是身體已經習慣與他親密，又是在黑暗環境中，溫頌什麼都看不清，於是下意識攬住他的腰，失去主動權後，任由他予取予求。

　　感受到懷中女孩逐漸變得綿軟，商郁撈著她的腰往上輕託了一下。

　　手中的肌膚細膩光滑，他一點點收緊力道，兩人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到一起。

　　空氣漸漸粘稠。

　　他有些不再滿足於此。

　　她太乖了，也太生澀了。

　　乖乖地任由他揉捏親吻，身體輕輕地顫慄著，好像之前從未有過。

　　商郁落在腰上的手，不自覺往下遊走，探到那一絲潤意，懷中的女孩猛地睜眼推開他。

　　「不要！」

　　儘管做好了兩人遲早會做到那一步的心理準備，但此時此刻，溫頌確實有些接受不了。

　　她骨子裡，可能還是個保守的人。

　　哪怕是情人，她也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夠是在一個十足安全的地方。

　　而不是在這裡，隨時有人可能推門而入。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商郁收回手，嗓音如被砂礫打磨過，「這裡不行？」

　　「嗯。」

　　溫頌點點頭，伸手握住大理石的門把手，「我先回包廂了。」

　　話落，不給商郁反應的時間，她快步出去，去洗手間補了唇妝後，匆匆回包廂。

　　一直到推開包廂門時，她的心跳都還未平復下來。

　　如果早知道，商郁是個這麼喜歡玩刺激事物的人，她當時可能還會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救佟霧。

　　她本來想象的，無非就是商郁需要了，她陪睡就好了。

　　商郁外形條件好，她也不吃虧。

　　誰曾想，是這樣的，隨時隨地都可能在公開場合被他按著親。

　　手還不安分。

　　每一次，都弄得她膽戰心驚的。

　　商郁看著重新合上的包廂門，眼底一片漆黑，輕輕摩挲著指腹，淡淡扯了下唇角。

　　知道她怕被周聿川看穿，稍微等了一會兒，才開門出去。

　　沒走兩步，就被林知嵐叫住。

　　「你……」

　　林知嵐手心掐得緊緊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才，她看見溫頌慌慌張張從這間包廂出來了，唇妝花了，雙唇也被人吻得通紅。

　　她還在想，溫頌看上去內斂溫順的，背地裡居然玩得這麼花，和野男人搞上了。

　　沒想到，這個野男人，是商郁。

　　商郁一點都沒有剛和有夫之婦廝混後的自覺，眼眸淡淡地覷著她：「我怎麼？」

　　「你，你和溫頌……」

　　林知嵐深吸一口氣，眼睛都紅了，「你和溫頌到底什麼關係？」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這可是商郁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她倒貼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身為他的秘書，也見過不少女人往他身上撲，或者合作方換著花樣往他床上送女人。

　　無一都被他拒絕了。

　　他越這樣，林知嵐越被他吸引，越想摘下這天上月。

　　她不敢想象，他如果愛上一個女人，會專一忠誠到什麼地步。她日夜都在想，想成為那個女人。

　　可是，她沒想到，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和溫頌在一起了。

　　他把溫頌親成了那個樣子。

　　足可見他適才在包廂裡動情到了什麼地步。

　　聞言，商郁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隻淡聲開口：「給我一個和你解釋的理由？」

　　漫不經心到了極點。

　　渾然不覺，他和溫頌的關係，有多麼的過分。

　　可林知嵐喜歡的，就是他這股混不吝的勁兒。

　　林知嵐動了動唇，言辭委婉地開口：「她、她畢竟是你親手養大的妹妹，這樣傳出去，會毀了你的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