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羅朝陽身著筆挺的藏藍色西裝,嶄新的面料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他站在新落成的店鋪門前,身姿挺拔如松,卻難掩內心的緊張,雙手反覆摩挲著玻璃門上的銅質門環,指腹將那古樸的紋路都磨得發亮。
門楣上方,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熠熠生輝,「張揚碎寶」四個魏碑體大字寫得龍飛鳳舞,筆鋒蒼勁有力,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匾額下方,一張紅底黃字的告示格外醒目:「高價收購破損古董文物,收購價遠超市場價」,每個字都足有碗口大小,艷麗的色彩在陽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卻又讓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店內,原本斑駁陳舊的牆面被精心刷成絳紅色,那濃郁的色彩猶如陳年美酒,散發著獨特魅力。
牆角處,幾尊半人高的銅鼎威風凜凜地矗立著,鼎內插滿了從開業花籃中拆下的富貴竹,翠綠的枝葉肆意舒展,為整個店鋪增添了一抹生機與活力。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正對大門的照壁,工匠們巧妙地用碎瓷片拼出「碎寶成金」四個大字,每一塊瓷片都承載著歲月的痕迹,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碎寶重生的傳奇故事。
「老闆,吉時快到了!」
羅朝陽的聲音微微發顫,難掩激動與緊張。他擡起手腕,那塊新買的浪琴手錶在陽光下閃著銀光,錶盤上的指針彷彿也在隨著他的心跳加速轉動。
街口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而有力的汽車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打頭的是一輛黑色紅旗轎車,車身烏黑鋥亮,在陽光下泛著莊重而威嚴的光澤,車牌號尾號三個八,盡顯尊貴不凡,正是趙老爺子的座駕。
車門緩緩打開,趙老爺子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下車來。他身著一襲唐裝,精緻的盤扣皆是用溫潤的和田玉精心打磨而成,每一顆都晶瑩剔透,價值不菲。
老爺子拄著龍頭拐杖,步伐穩健,遠遠地就沖我拱手,聲如洪鐘:「張老闆,恭喜恭喜!老夫可是把壓箱底的明代碎瓷片都帶來了,看看你這『碎寶』能不能成金!」
說罷,爽朗的笑聲響徹整條街道,震得路邊槐樹上的葉子都沙沙作響…
緊隨其後的是許市長的豐田考斯特,車身沉穩大氣。許市長穿著熨帖的中山裝,身姿挺拔,盡顯領導風範。
他身旁,許婉柔打扮得亭亭玉立,一襲藕荷色旗袍將她的身姿勾勒得曼妙動人。
旗袍上綉著精緻的花紋,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
她如花似玉的俏臉泛著淡淡的紅暈,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滿是喜悅,雙手捧著一盆翠綠的發財樹,姿態優雅地走到我面前,聲音輕柔:「張揚,祝您生意興隆。」
趙菱華的賓士越野霸氣地停在路邊,她踩著高跟鞋,步伐自信而優雅,「噔噔」的腳步聲清脆悅耳。
她手裡拎著個錦盒,笑容滿面:「張揚,這是我和老公準備的賀禮。」
打開錦盒,裡面竟是一塊清代的碎玉牌,玉質溫潤細膩,雖有殘缺,卻更顯古樸韻味。
孫永軍則帶著兩名屬下,擡著一塊寫著「點石成金」的匾額,匾額邊緣鑲嵌著一圈翡翠邊角料,在陽光的照耀下,那濃郁的綠色彷彿要滴出來一般,綠得發亮,綠得奪目。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趙奕彤。
她乘坐的警車停在不遠處,身著便裝的她,依舊英氣十足。
她手裡提著個食盒,眼神明亮:「我爸讓我熬了蓮子羹,說你的新店開業要討個吉利。」
她身後跟著幾個穿便衣的警察,目光警惕,不動聲色地在周圍巡視,為這場開業慶典保駕護航。
她爸可是軍區的重要人物,這面子給大了!
難道如今的我在趙家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因為我治好了趙老和賀老的癌症?
我莫名地有點飄!
鞭炮聲驟然響起,震耳欲聾。
紅地毯如同一道絢麗的長河,從店門口一直鋪到街道中央,兩旁的花籃層層疊疊,擺得如同堅固的城牆,將店鋪襯托得格外喜慶熱鬧。
隔壁店鋪的雕花窗格後,歐陽修正死死地盯著這邊,眼神中滿是嫉妒與不甘。
早上,他還在趾高氣揚地給學徒訓話:「哼,開張?我看是開棺!攔截我的生意?撐死他!不出三月就得關門!」
可當他看到趙老爺子的紅旗車緩緩停下,又目睹許市長面帶微笑地走進店鋪,手中的紫砂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褐色的茶水瞬間濺濕了他昂貴的唐裝下擺。
「哥,趙老和許市長竟然也來了,他們和張揚是什麼關係?」歐陽武纏著繃帶的手微微發抖,他強撐著身體湊到窗邊,看到許婉柔進了店,語氣中滿是震驚,「還有趙奕彤!她不是749局的嗎?怎麼也來了?」
歐陽修臉色陰沉,強裝鎮定地分析道:「也就是賭石賺了點錢而已,不過是湘南豪門的棄子。他肯定是用金錢開路,才交好了這些大佬。現在他去緬甸或者雲南就會被綁架,國內所有賭石店都不允許他進門,靠賭石他已經賺不到錢了。還想虧本攔截我的生意,簡直不知死活!」
歐陽武卻有些遲疑,勸說道:「但他被綁架都能逃回來,顯然是有高手保護,那天那個打敗我的高手就非常恐怖和強大。哥你可別小看他,要不,還是撤掉對他的封殺?」
歐陽修神色倨傲,斷然拒絕:「就是兩個被我封殺了的小醜而已,我就要封殺他們到底。他們不可能鬥得過我。我隻要堅持幾年,他們就會山窮水盡,狼狽關門。而我的名氣也會更上一層樓,現在認輸,隻會淪為笑柄。」
說著,他猛地想起什麼,抓起電話撥給古玩城協會會長,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老歐啊,我正準備去張揚那兒道賀呢,人家現在可是咱們中海的寶貝疙瘩,你就別跟人家置氣了,你很難摁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