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報復
溫迎在看見那邊渾渾噩噩被帶出來的裴卿言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了猜測。
警方的人不在少數。
那邊圈子內的富幾代個個弔兒郎當,似乎並沒有將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隻有裴卿言一個,她神情不算好看,在被拉著走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擡起頭。
看到了與溫迎站在一起的陸謹川。
她那一秒,讓許多女明星都遜色的臉稍白幾分。
有猜忌、有不敢置信、
但她還是上了車。
裴敘白這才反應過來,去跟警方的人交涉了什麼。
大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
裴敘白留在了原地。
他唇線緊繃著,緊盯著陸謹川,朝著這邊走過來。
「陸總,這麼巧嗎?」裴敘白走過來時,眼神在溫迎臉上停留一瞬,才問了句:「裴卿言的事,陸總是知情者還是參與者?」
陸謹川不緊不慢地看他:「裴總這是什麼意思?裴小姐好像是犯事了,你不去處理還有心情跟我打招呼?」
溫迎這才眉梢不動聲色微挑了下。
裴敘白眼底漸漸見了寒意:「陸總這就沒意思了吧。」
裴卿言明天要出國辦畫展相關。
今晚在俱樂部這邊跟朋友們聚,大概是因為陸謹川、也大概是因為畫不出畫而情緒波動大,在裡面玩兒的時候……碰了些不該碰的。
可時機就恰恰這麼好。
警察精準的找到了這邊,甚至,俱樂部的經理沒有通知包廂裡的人。
把人全部放進去。
裡面的人一個都沒走掉。
現在,都要去接受調查了。
他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來勢洶洶完全防不勝防。
而今天裴卿言被帶走。
他可不信是什麼巧合。
這事兒,跟陸謹川脫不了幹係!
恐怕是……子啊報復了!
陸謹川緩緩握住溫迎的手腕,掃向裴敘白時,眼神裡是上位者肅殺的薄涼:「裴小姐出事挺可惜的。裴總眼下要處理的麻煩事似乎不小,我似乎不好佔用你的時間,裴總請便。」
他完全不屑於回答裴敘白明知故問的問題。
握著溫迎的手轉身就走。
溫迎也一言不發。
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裴敘白。
眼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裴敘白眼神不自覺落在溫迎的背影上,好一會兒才攥了攥拳頭。
裴卿言這事兒不會小。
要是悄無聲息的解決,那還好說。
可要是陸謹川介入……
恐怕難壓。
畢竟裴卿言的出身敏感,總歸會掀起軒然大波。
牽連甚廣。
不僅僅是他父親那邊,甚至還有粵科。
都是一條線上的。
所以他才覺得,陸謹川這個男人,狠絕到極點,寧願得罪人也要出這種狠招。
進了其中一間包廂。
陸謹川拉開椅子安頓溫迎坐下。
溫迎其實對於剛剛的事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但還是問了下:「裴卿言這邊,什麼情況?」
陸謹川取來茶水為她倒了一杯,「違禁品,今晚估計會要去進行一個尿檢等等,要先拘留了。」
哪怕猜到了些。
聽到了也還是會覺得唏噓。
顯然就是陸謹川暗中盯梢了。
抓裴卿言把柄這一點,倒是跟她想到了一起,隻不過,她這方面處理起來,沒有陸謹川更如魚得水些。
但是她派出去的人盯了裴卿言很久了,一直還沒能有什麼明顯的貓膩,陸謹川這邊倒是先一擊緻命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那種極端的性格,做任何事都不奇怪了,尤其長年在國外,惡習是不少的。」陸謹川低頭點菜,認真篩選著菜,口吻慢慢,顯得寡情。
溫迎大概掃了一眼。
他點的那幾樣,都是她愛吃的。
甚至最後一道紅豆沙甜品,也是她的最愛。
以前一直覺得陸謹川不在意她,現在從那種心境中退離,站在一個比較客觀的角度後,才能夠確切的看到一些細節。
「可你怎麼知道,她什麼時間會做那些事?畢竟都是比較私密的。」溫迎視線從菜單上挪開。
他安排的妥當,也省的她費心點菜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高調就要有相應的代價。」
京市的人脈,沒有他接觸不到的。
溫迎恍然,想必,是安插了什麼眼線。
對於裴卿言這個事,溫迎幾乎能想到,對於這樣一個驕縱至極的大小姐是多大的衝擊了。
國外就不說了,國內可容不得她胡作非為。
菜一一上來。
陸謹川給溫迎燙了餐具,戴上一次性手套就開始剝那份鮮紅的鹽焗大蝦。
也沒有動筷。
剝好蝦就放在溫迎的小碟子裡。
溫迎看了眼,「你吃你自己的,不用做這種事。」
陸謹川擡眼,似笑而非地輕掀唇:「別誤會,我沒有在獻殷勤。」
溫迎:「那你幹什麼?」
他又剝好了一隻,緩聲說:「親你那一下,未經允許,算道歉?」
溫迎:「……」
他哪裡有一丁點覺得抱歉的樣子?
慢條斯理的語態,倒像是故意為之。
以前也沒見他因為這種親密之事這麼「禮貌」過。
「我知道你現在胃口不佳,但你應該盡量好好吃飯,把身體養的抵抗力強一些,也好應對後面的手術,你想吃什麼隨時跟我說,我找人把你脾胃調理一下。」陸謹川確實是逗她,主要還是因為她的清瘦而心裡似壓了石頭。
每天眼睜睜看著,讓他很不好過。
溫迎的方方面面事無巨細,他要親力親為。
門外。
程慕跟霍晉然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幕。
他們算是跟陸謹川認識年限許久了。
在他們這一輩裡,陸謹川算是絕對的翹楚,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多少人都得敬著的存在。
矜貴又從沒下過高台。
可是現在……
他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這樣一幕。
陸謹川挽起襯衫袖子,為了身邊的女人紆尊降貴做著那些瑣碎又從未做過的小事,全程顧不得自己吃一口,每每溫迎擡頭看什麼菜,他就能將那道菜轉到她跟前。
盛湯、幫她理頭髮、適時忝茶。
何曾幾時,陸謹川竟然是這樣會照顧人的性子?
要不是曾經千錘百鍊習慣過,如今哪裡會這樣得心應手?
程慕震驚地合不攏嘴,好半天才壓著聲音說了句:「我以前是豬油蒙心了嗎?」
竟然看不出陸謹川竟然藏著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