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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詩詞以明志

從贅婿到女帝寵臣 周元 3075 2025-04-22 16:38

  周元一番犀利的言辭,讓在場眾人震動不已。

  他們沉默在原地,回想起曾經的所作所為,不禁唏噓,的確是從來沒有考慮過所謂的災民、難民,腦中要麼裝的是文壇,要麼就是家國大事。

  似乎那些百姓的事,總是要小一些,不值得關注一半。

  此刻周元說來,才猛然驚醒,原來自己這些人的確未能做到實事。

  隻是要承認這一點卻又很難,比較太過丟臉了。

  落雪居士幽幽一嘆,對著周元施了一禮,輕輕道:「元易真人,多謝賜教。」

  周元眯眼笑道:「居士何須自責,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事實上大多數人連知錯這一點都做不到,至少他們連承認自己錯了的勇氣都沒有。」

  「居士雖是女子,卻勝過在場諸多男兒。」

  此話一出,在場諸多士子面紅耳赤,一時間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沈樵山冷笑道:「行了,聒噪完了?該老夫說幾句了吧?」

  作為當代鴻儒,他必然是比士子們要聰明得多,也明白自己的使命,畢竟博學和閱歷在那裡擺著。

  在場的士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開口。

  「請樵山先生言!」

  「請老先生為讀書人正名!」

  「我等讀聖賢之道,怎成了不顧百姓之人了,樵山先生博學,還望主持公道。」

  沈樵山擺了擺手,淡淡道:「莫急,此子不過偷換概念,以大義傾軋爾等罷了。」

  他大步走到中間來,對著眾人作揖。

  然後看向周元,沉聲道:「老夫有幾個問題,倒是想聽一聽你的看法。」

  周元道:「請太先生直言。」

  沈樵山哼道:「人為何要讀書?」

  周元道:「讀書識字,知禮儀,明道德,懂大義。《大學》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好!」

  沈樵山淡淡道:「你到底還是讀書人,還知道《大學》。」

  「那麼我等讀書人,是否知禮儀?是否明德?是否親民?」

  周元看向在場眾人,緩緩道:「諸君飽讀詩書,自然是知禮儀,明道德。」

  沈樵山道:「你是想說我們不親民?」

  周元笑道:「至少我沒看出你們哪裡親民了。」

  「錯!」

  沈樵山傲然道:「我等親民,隻是你未曾看到罷了。」

  「你隻看到我們未曾為災民發聲,你隻看到我們未曾為國獻策,但你卻忽略了我們也做詩詞歌賦!」

  「一首送別詩,多少百姓分別之時用以寄託情感?一首思鄉詩,多少遊子吟誦以得慰藉?」

  「一首邊塞詩,道出多少士卒之苦悶?」

  「哪怕是婉約小調,花間小詞,也能寄託百姓之情感!」

  「我們所言,難道不是百姓所言?這難道不是親民?隻能說我們的親民方式,與你所言的方式不同罷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鼓掌。

  李允華更是激動道:「老先生說得好!我等親民,隻是方式不同。」

  徐光臣道:「周元小子讀書不多,焉能明白此間道理!」

  周元也不得不感嘆,沈樵山這一段說得很好,文人墨客所做詩詞,的確能感動百姓,寄託情愫,這的確是親民。

  要反對這一點,根基是立不住的,所以不能從本質上反對,而要從現象上反對。

  周元道:「太先生說得不錯,詩詞以明志,百姓亦可寄託情感,或是送別,或是思鄉,或是報國,或是戍邊之苦。」

  「然晚輩看來,格局小了。」

  沈樵山皺眉道:「格局小了?這什麼意思?」

  周元道:「詩詞親民,卻不能助民,詩詞可以感染百姓,寄託百姓的感情,卻不能幫助他們解決困境,這就是局限所在。」

  「一萬首邊塞詩,能讓將士們回家嗎?一萬首思鄉詩,能讓遊子們不再流浪嗎?」

  「我周元向來認為,詩詞乃小道耳,確因如此。」

  徐光臣聞言不禁大怒:「豎子口出狂言!竟敢說詩詞是小道!你懂詩詞嗎!怕是自己才學有限,自己不會作詞罷了!」

  在場眾人頓時咳嗽了起來,一個個低著頭沒敢搭話。

  畢竟徐光臣剛從牢裡放出來,還不知道周元單是《三國演義》開篇的《臨江仙》,就足以蓋壓文壇了。

  看到四周的氣氛,徐光臣才猛然一驚,想起之前雲州詩會傳出的周元詩詞。

  他臉色漲紅,大聲道:「周元,你不必這幅表情,此前你所作詩詞,未必是自己原創吧,你一個小秀才,才讀幾年書,如何作得出那般詩詞來!」

  說完話,他瘋狂給李允華使眼色,表示快來撐場子。

  李允華隨即站了出來,沉聲道:「說得不錯,你周元此前所作之詩詞,未必出自於你手。」

  「你也別怪我們故意污衊你,比較你讀書少是事實,你有一個金科狀元的嶽父也是事實,趙誠先生才華橫溢,能作出那些詩詞來才不奇怪。」

  徐光臣大笑道:「正是如此,你連自己的作品都無法證明,又如何敢瞧不起詩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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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你當我臨安府無人精通詩詞嗎?且不說樵山先生有大量作品,就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樓訪客,都能作出絕品詩詞來!」

  李允華面色凝固了。

  徐光臣繼續道:「諸君應該都知道了,四日前的晚上,在牡丹樓,有人為了成為月雲花魁的入幕之賓,寫下一首絕品《臨江仙》。」

  四周頓時有人回應。

  「不錯!這幾天都傳遍了,那首《臨江仙》堪稱絕品,讀之令人心碎,而又回味無窮。」

  「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何等絕妙啊!」

  「我看還是最後一句絕妙,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好美的句子。」

  李允華臉色更難看了,他恨不得一拳頭把徐光臣給砸死,站出來幫他助威,他卻反手一刀捅我!

  曲靈皺起了眉頭,那一首《臨江仙》她也聽過,的確是寫得太好了,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駁。

  而在場的姑娘們,自然也是知道,念起那首詞,淚光點點,對那個陌生的作詞人,青睞無比。

  沈樵山撫著鬍鬚笑道:「豎子,且聽到了嗎?我臨安府亦有詩詞大家。」

  「你哪裡來的膽子,敢說詩詞是小道?你先比得過這種大家再說吧。」

  周元都懵了。

  關公面前耍大刀?

  這不合適,準確說這是拿老子的刀,來捅老子啊!

  他淡淡笑道:「我看這詞,也一般。」

  徐光臣大怒道:「還敢嘴硬!你能作出這等神品之詞嗎!你之前那些詞,都未必是你做的!」

  周元看向他,眯眼笑道:「若我能證明以前的詞是我作的,剛才的詞確實一般,你待如何?」

  以前的詞怎麼證明?根本無法證明!

  剛才的詞是神品,眾所周知,你周元怎麼證明?

  徐光臣大笑道:「你若是能證明這個,我便從這裡跳下去,遊回岸邊。」

  「好!」

  周元大笑道:「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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