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五十七章 真的放手
謝雲晔怔怔望向窗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甯願是他的眼睛花了,或是看錯了,都不願意相信,是孟錦月主動去抱蕭厭,主動去纏着他。
如果說之前,他對林升壑說的那些醉話持有懷疑,那眼下自己親眼所見。
他再不願相信,也隻能信了。
謝雲晔用力攥緊手心,直掐的手心出皿,可他依然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心上的痛比身體上的痛更叫人煎熬。
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隻是離開京城一趟,和他兩情相悅的女子,便喜歡上别人。
他同樣不明白,和他生死相交的蕭厭,為何會背叛他沾染他的心上人。
他離開的時間并不算長,為何卻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真的認識他們嗎?
自己這麼多年竟沒看清楚蕭厭?
也沒看清楚孟錦月?
那之前他和孟錦月在一起時,她是否真的喜歡他?
若不喜歡他,從前他們的那些相處算什麼呢?
若喜歡他?那為何她會這麼快移情别戀?
難道孟錦溶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孟錦月從頭到尾都隻是想利用他?
一切的一切都叫謝雲晔産生了懷疑。
“阿晔,你怎麼哭了……你!你哭什麼?”
林升壑搖搖晃晃,帶着酒意朝謝雲晔過來。
醉酒的林升壑比平日裡話更多,也更不識趣,看不懂臉色。
林升壑笑嘻嘻望着謝雲晔,滿是驚奇盯着他的赤紅的眼:
“阿晔?你腦子壞了?你眼睛為何這麼紅,真的哭了?”
見謝雲晔不說話,林升壑順着他的視線往外望,也看到了院子外的孟錦月和蕭厭。
“哦,原來是殿下和孟錦月。”
林升壑說着就跌跌撞撞想推門出去。
謝雲晔一把将他攔住,将人直接拖到床上,又用床幔将人捆住。
“阿阿晔,你為何……為何不叫我出去,我我還要去和殿下他們喝酒。”
“是不是你不願意叫我和孟錦月說話……”
林升壑雙眼迷蒙:“殿殿下就不似你這般,你回來後殿下便主動将人讓給你,可你……你呢,你全然不如殿下大氣,沒有容人之量。”
“按我說……你就該把孟錦月分給殿下一半,你做小,殿下做大……”
林升壑話還未說完,謝雲晔便忍不住,又一巴掌扇向他。
狠狠扇了一巴掌後,謝雲晔心中怒火才稍稍平息兩分。
可林升壑卻不懂臉色。
“你你居然又這般打我……”
林升壑猛地坐起來,捂住臉,“你這樣的脾氣,日後連做小都沒人要,做外室孟錦月都要嫌棄……”
“閉嘴!”
謝雲晔陡然變了神色,他赤紅着眼,猛地拽住了林升壑的脖頸。
朝着他的臉毫不留情扇打下去。
“枉我将你視作兄弟!你不配!”
林升壑就是個賤人。
多年兄弟,從前看不出來,如今有取舍,他才知林升壑完全偏向蕭厭。
從不為他考慮分毫。
蕭厭背叛他,搶他的心上人,還成了蕭厭大度,還要他感恩戴德。
林升壑這麼維護蕭厭,他怎麼不去做蕭厭的狗!
“你又打我!”
可憐林升壑,整個人神志不清,身上又毫無力氣,完全不能如正常狀态一般反抗,隻能被謝雲晔按在床上扇臉。
“你該打!不僅該打,你還該死!”
林升壑被謝雲晔打蒙了,最後臉高高腫起。
他捂住臉倒在了床上。
望着床上的林升壑,謝雲晔又陷入了茫然和痛苦之中。
他不願看林升壑,也更不願去看屋外的孟錦月和蕭厭。
可腳卻不受控制,明明像是灌鉛一般沉重,卻還是挪動到門口。
謝雲晔偷窺一般望着外面的人,一瞬不瞬盯着他們。
外面起着風雪,屋内林升壑吵吵囔囔說着醉話。
謝雲晔聽不清楚屋外他們在說什麼。
可他此刻沒有選擇出去。
他自虐一般看着,想看看他們之間如何相處。
也想看看蕭厭這賤人到底用了什麼心機手段?才會叫孟錦月喜歡上他。
謝雲晔攥了攥手心,他苦笑一聲。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他還想騙自己。
歸根結底,他不出去,是他不敢出去。
隻要不挑破,他和孟錦月之間還有挽回的機會。
可挑破便不一定了。
何其可笑,他不得不承認,就算到如今,他依然不想失去孟錦月,依然存着奢望。
一切都是蕭厭居心不良,是蕭厭蓄意勾引孟錦月。
不遠處的屋外,蕭厭似乎想要将人扶進主殿。
但是孟錦月卻踮腳雙手纏住了蕭厭的脖頸,好似不願進去,不願離開他。
他們離的那樣近!
他回來後,孟錦月都未曾和他這般親近過!
謝雲晔眼睜睜望着這一幕,手心掐到皿肉模糊,外面天寒地凍,但他卻覺得沒有他的心冷。
他的心冷到他四肢百骸都失去知覺,冷到他牙齒打顫,好似在滴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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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别推開我。”
孟錦月緊緊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蕭厭用力攥緊手心,心中升起無盡的無奈和苦楚。
他之前和孟錦月說的清清楚楚,以為了斷的幹淨。
可醉酒的孟錦月又全然忘了。
或許不是她忘了,是她下意識忽視那些話。
依然對他心存希望,想借着醉酒,再次試探他的态度。
蕭厭不清楚是哪一種。
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和孟錦月在一起。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日後能否成功。
他自小便不得上天眷顧。
如今對他要走的路,蕭厭已抱着必死的決心。
孟錦月隻有和他毫無牽扯,才能保住性命。
他的決心越大,想的便越清楚越決絕。
決絕到他已想好,縱使他有朝一日他達成所願。
他也絕不會再去攪亂她的日子,隻會祝福她和謝雲晔。
放手了便是放手了。
若不抱着這樣的信念,他便總為他們留有餘地,便總不能狠下心來,叫她徹底死心。
天意叫他們有緣無分,如今他和她都隻能釋懷。
“孟錦月!”
蕭厭沉着臉,聲音極冷,他果決的将她纏繞的雙臂拉開。
“你就算醉了,也不是全然沒有自己的意識,應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對吧?”
蕭厭說完這句話,便看到孟錦月身形一顫,眼眸蓦地發紅。
“看來,你不僅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能聽得懂孤的話,你醉的并不厲害,那今日你為何還要失了分寸,纏上我?”
蕭厭意識到,他留有餘地,孟錦月也能感受到。
所以至今,她還是沒能對他斷情。
是他做的不夠徹底,今日便是一個教訓。
如若不将他在她心中毀的一幹二淨,不叫她徹底死心,日後隻會後患無窮。
不論是謝雲晔和謝家,還是皇帝這邊知曉,都有可能為孟錦月招來災禍。
“我,我……”
孟錦月低着頭,醉酒好似叫她反應也變慢,變笨了些。
“我,我就想離殿下近一些,我想殿下,想和殿下說話。”
酒後吐真言,蕭厭知道,她所說所言,皆是出自真心。
“你可記得你夫君是誰?你該想的人是阿晔,而非我,孟錦月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孟錦月聽到這句話,眼睛紅的更加厲害。
她噙着眼淚:“你真的願意把我推給他?”
蕭厭手心攥緊,嗤笑出聲:“自是真的。”
真心話,說的人能感受到,聽的人也一樣。
“孟錦月,我說放手便是真的放手,說不喜歡你,便是真不喜歡。”
“當日寂寥,才與你有一段露水情緣,若早知你這般糾纏不休,那時我說什麼,都不會同你有所牽扯!”
“今日我最後說一次,不論今後我何種情況,是成是敗,我都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也絕不會越雷池半步。”
“日後你和謝雲晔成親,我隻會祝賀,縱使你們有了孩子,我也會高興。”
“因為從謝雲晔回京的那日起,你對我來說,便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謝雲晔的妻子。”
“我此生,都隻會将你視作好友之妻。”
“同樣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這次可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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