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隻是冷冷的看了眼,并沒有與其握手,開口對江鈴問道:“你新找的男朋友?”
那陸通的手愣在半空,眼角微微一簇,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收了回去。
江鈴則是臉色傲然的白了眼陳平,道:“對,怎麼樣,我男朋友可是三級律師,年薪千萬,還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在上江有名的很!就連上滬,都有他的朋友!”
江鈴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抑制不住的高傲,就好像一個孩子急于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
陳平眉頭一擰,看向那陸通,後者依舊淡淡的笑着,但是剛才他那眼神中的一點寒意,陳平捕捉到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律師,到底什麼人。
“說罷,找我來什麼事?”陳平問道,自然而然的落座在位置上。
江鈴夠着腦袋,看了幾眼門口的方向,問道:“江婉怎麼沒來?”
“她身體不舒服,我替她來了,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吧。”陳平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把玩着桌面上餐具裡的刀叉。
那刀叉在其指間飛舞旋轉,加上他那種流裡流氣的模樣,倒還真像一個市井無賴一般。
這些假象,令江鈴身側坐着的那個陸通,有些面色難看。
這個陳平,到底什麼路數?
江鈴不是說,就是個上門吃軟飯的廢物麼。
現在看,不像啊。
江鈴看了眼身邊的陸通,道:“我不會和你談的,這件事,我必須和江婉談。”
“行,那你們回去吧,江婉不會來的,她現在安胎中。你們要是有急事的話,就慢慢......再等幾個月吧。”
陳平笑了笑,起身就要走。
江鈴見狀,有些急了。
她畢竟還年輕,很多都是意氣用事。
立馬,她扯了扯身邊的陸通。
陸通會心一笑,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西裝,道:“陳先生,請留步,江鈴不太會說話,要不,由我來替她說。”
陳平駐足,站在門口,想了想,點點頭,再次轉身,霸氣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雙腿翹在桌上,道:“有屁快放,我還趕時間回去陪我老婆。”
先給對方一種壓力,讓對方摸不清自己的來路。
陸通臉色一沉,擠出笑容,從随身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按在桌上,推到陳平面前,道:“陳先生不妨先看看這份文件。”
陳平瞄了一眼,直接道:“不看了,你說給我聽吧。”
“陳先生果然豪爽,那我就直說了,這是一份股份轉讓協議,你老婆,也就是江婉女士,在苾康集團的所有股份,全部轉讓到江鈴的名下。”
陸通眯着眼睛笑了笑,跟着道:“陳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江婉女士已經被苾康集團董事會撤職,而她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情,也被發現了。不過,念在她是公司的元老,對公司立下過汗馬功勞,而且是江鈴的堂姐。加上現任公司董事長江國昌江董的意思,我們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隻要江婉女士無條件轉讓她手裡的股份,她挪用公款的罪證,永遠不會被提交。”
“沒錯,陳平,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還要好好的跟江婉說。她要是不答應,那她的罪證就會被提交上去,到時候,她可是要坐牢的,你們就家破人亡了。”
江鈴補充了一句。
陳平面色一沉,盯着江鈴,道:“她是你堂姐!”
聲音冷寒,吓得江鈴往後一縮,有些怕怕的看着陳平。
“陳先生,你恐吓江鈴也沒用的,這件事,希望你好好考慮,多給江婉女士做做思想工作。”陸通笑了笑道。
在他眼裡,陳平無非就是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罷了。
從剛才到現在,陸通自認為自己已經摸清了陳平的路數。
不足為懼!
陳平呵呵一笑,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陸通,問道:“你說的那些罪證在哪?我老婆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她怎麼會挪用公款呢?你們可别誣陷她。”
陸通就猜到陳平這樣問,直接拿出另一份文件,遞給陳平道:“這是銀行的轉賬記錄,你自己看看。”
陳平眉頭一簇,拿過來看了幾眼,神色越發的暗沉。
這些記錄,全是兩個月内,而且,每一筆大到上百萬,小到幾萬。
“陳先生,我們可不會無端的冤枉一個好人,這些記錄就是鐵證。我們已經将以前的财務抓了,經過調查詢問,她也承認了。每次江婉挪用公款,都會給她一筆封口費。”
陸通笑了笑道,眼角藏着一絲寒意。
陳平看完了,臉上陰沉的神色忽的消失,而後嘴角露出冷笑,道:“可以,做的滴水不漏,沒想到,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了,你們這是準備了多久?”
陸通攤手道:“我不明白陳先生在說什麼,不過,我善意的勸一句,陳先生,為了你老婆和孩子考慮,讓江婉女士簽字吧。這樣,對你對她都是好的。畢竟都是一家人,不至于撕破臉面,到最後,鬧得很難看。”
至此,陸通和江鈴臉上,全是猙獰的冷意。
尤其是江鈴,氣焰嚣張的看着陳平,雙手環兇,道:“陳平,以前我就說過了,我一定會将你踩在腳下的。江家,隻需要我就足夠了。當初,我讓江婉幫我進公司,她拒絕了,這一次,我直接把她趕出去,這苾康集團,最後是我的!”
說罷,江鈴臉上滿滿的冷意。
陳平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道:“江鈴,你變了,以前你刁蠻任性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學得這麼陰狠,她可是你堂姐。”
“在利益面前,沒有親情。”江鈴聳肩道:“你也别廢話了,趕緊帶回去讓她簽字,今天下午我們就得回上江。”
“對了,還有研究所的密碼,讓她也一并交出來吧。”江鈴補充道。
陳平點點頭,忽的收斂了身上流氓的氣息,眼神認真的盯着那陸通,問道:“三級律師很厲害嗎?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法律制裁?”
陸通臉色一沉,眸光閃過一絲寒意,道:“你什麼意思?”
陳平擡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挂鐘,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還有大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來準備你的辯詞,希望接下來的時間,你能很愉快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