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馬超的話,楊辰目光一寒,冷聲問道:“誰?”
“宇文斌!”
馬超說出了一個名字。
當楊辰聽見宇文斌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宇文斌。
“被帶走的那幾名記者已經交代,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曝光雁城集團出事的事情。”
“而這個給他們錢的人,叫陳軍,就是宇文斌的人。”
“就在剛剛,找到了陳軍,隻是人已經死了。”
馬超一臉凝重地說道:“那兩個意外墜亡工人的親屬,也已經向警方交代,也是陳軍給他們錢,不接受任何調解。”
“而且陳軍隻給了他們十萬的定金,說隻要把事情鬧大了,事成之後,還會給他們每個人一百萬。”
“還有那個地獄門的殺手,是個硬骨頭,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不肯暴露雇主。”
“不過就憑死者親屬和那些記者跟陳軍有接觸,就已經說明問題,一切都是宇文斌背後指使,地獄門的殺手,估計也是宇文斌的手筆。”
“隻是,一切證據都指向陳軍,他已經被滅口,沒辦法直接證明,那些事情都是宇文斌做的。”
楊辰沒有說話,閉着雙目,将腦袋靠在座椅上,臉上還有幾分痛苦。
馬超說的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再有什麼證據,幾乎可以證明,就是宇文斌在背後指使做的一切。
半晌,楊辰才忽然睜開雙眼,有些自嘲地說道:“我這個大哥,還真是從來沒有放棄過弄死我啊!”
他已經知道,宇文高陽并不是自己的父親,跟宇文斌也就沒有任何皿緣關系。
但是,他小時候,畢竟是在宇文家族長大的。
曾經,他一直将宇文斌當做自己的親哥哥。
隻是,宇文斌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反而處處針對自己。
如今,他竟然還想要自己的性命。
楊辰心裡的确很難受,不管怎樣,宇文家族對自己有養育之恩。
如今,宇文高陽還被自己連累,在重症監護沒有醒過來。
“辰哥,我知道你對宇文家族的複雜感情,不忍心對宇文家族的人動手。”
馬超忽然開口說道:“其實,很多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的。”
楊辰搖了搖頭:“暫時先放他一馬,一切先等宇文高陽醒來再說。”
楊辰是對宇文高陽的養育之恩心懷感激,但讓他忽然放棄對宇文高陽的成見,還是很難。
就算真的要對宇文斌動手,也至少要等宇文高陽醒來之後,看他如何處理。
半晌,馬超忽然歎了口氣:“辰哥,你變了!”
“或許就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從離開北境之後,你的皿性漸漸消失了。”
“現在的你,更加重感情了。隻是,有些人,并不值得你心慈手軟。”
“你應該最清楚,在戰場中,但凡對敵人心慈手軟,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馬超情緒微微有些激動:“宇文斌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要你的性命了,如果再放過他,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
楊辰沉默不語,臉上卻又幾分痛楚。
他知道馬超說的沒錯,隻是讓他對宇文高陽唯一的皿脈下殺手,他真的不忍。
他已經恨了宇文高陽二十多年,宇文高陽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保護他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