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放眼望去,長長的台階上,站滿了各種各樣的權貴。
他們有的是富貴人家,有的則是宗門之主,然而無論是再閃耀的地位,在蓬萊的面前,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這些人的臉上,愁眉不展,一個個如喪考妣,沮喪到極點。
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不斷歎息,他們所要進貢的财富數額,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對于他們倆說,也是一次極大的消耗。
陸羽耳聽八方,自然将這些人的話,通通都聽進耳中。
蓬萊似乎封閉邊境,重新隐藏起來,他們封閉了所有通往蓬萊的路,但是卻準備最後盤剝一次。
不少家族和宗門,直接被抄沒家産,而眼前這些大人物,他們的産業雖然不在蓬萊的掌握中,但是親人卻被充當人質,不得已之下,隻要選擇出錢消災。
衆人倒是不擔心錢财,而是擔心,蓬萊即便拿到了錢财,也會直接撕票,到時候他們可就是人财兩空了。
“這才是真正的貪婪啊,如今這世道,他們坐着收錢就可以了,哪裡還有我這樣,到處去尋寶的。
”大黑感歎道。
就在這時,伴随着一陣轟鳴的聲音傳出,守天宗的大門被推開。
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弟子,神态傲然,滿臉倨傲,掃了一眼衆人:“進來吧。
”
衆人連忙感謝,紛紛上前,悄無聲息地将一個個儲物袋,送到那弟子的手中。
那弟子心領神會,毫不客氣地将這些禮物照單全收,臉上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你們的态度放低一些,自然有你們的好處。
”
陸羽跟随這群人,一同進入到了守天宗内部,衆人全部都待在一座大廳内。
這座大廳相當撿漏,放眼望去,基本看不見有坐的地方,不過在場這些人卻是絲毫不在意,他們隻是在乎自己親人的安危如何。
守天宗的人,已經去清點進貢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返回。
“聽說秦軍,已經開始進攻那些蓬萊扶持的宗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針對守天宗。
”一位宗主小聲道。
“小點聲,這裡可是守天宗,周圍說不定就有人在監視,你在這裡談論這個,豈不是自尋死路。
”周圍衆人連忙提醒。
那位宗主的臉色,微微一變,頓時不敢多言。
衆人在這裡等候,大黑暗中詢問:“陸羽,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
“不急,我想看看,蓬萊到底想要做什麼。
”陸羽反而是臉色平靜,靜靜等候。
之前出言詢問陸羽的老者,忽然走上前,眉頭微微一皺:“年輕人,莫非你也安排了奴仆,送上貢品了?
怎麼之前沒有看見過你。
”
陸羽淡淡笑道:“我是頭一次來,也沒有準備貢品。
”
“你......唉,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敢如此莽撞,你要知道,那些守天宗的人可是根本不講道理的。
你不帶貢品,對他們來說,便是羞辱,他們肯定會為難你的!
”
老者的臉上,閃過一抹急切,忽然又沉聲道:“你可有親人,攥在守天宗的手裡?
”
陸羽搖搖頭:“沒有,我隻是過來看看的。
”
這個回答,讓老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良久,老者才反應過來,搖搖頭發出一聲長歎:“你啊,放下大錯了。
一會兒你便說是我的子侄,萬萬不要說漏嘴,否則會犯下大錯的!
”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原來是幾位守天宗的弟子,去而複返,臉上帶着滿臉怒意。
這些守天宗的弟子,還簇擁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身上的白衣上,還繡着一些花紋,看上去等級不低。
“崔長老,您來了!
”
“崔長老,您要求的貢品,我們已經如數送上,還請将我們的親人送回來吧。
”
見到這中年男子前來,整座大廳内的人,連忙上前,苦苦哀求。
那崔長老眉頭微微一皺,臉上卻是閃過一抹憤怒的神色:“看來諸位,是沒有将我崔某放在眼裡啊!
”
“長老,您這是什麼意思?
”一位宗主驚疑道。
“什麼意思?
我再三申明了進貢的數量,可你們呢,這未免也少了太多東西了!
”那崔長老沉聲道,周身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強橫的威壓,瞬間降臨在每個人的頭頂之上,讓衆人感受到無比恐怖的壓力。
“三年的收入總和,這沒錯啊,我們可是計算的很清楚,絕對沒有半點差池的!
”那宗主疑惑道。
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昔日在唐境内,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們的手上,都有不少産業,這些産業一年所産生的收入,便已經是相當驚人的數字了。
說話之人,乃是一位大型宗門的宗主,地位尊貴,擁有無數産業,每年所産生的收入幾乎超過數千億,三年的累計收入,已經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了。
将這麼多的财富,一朝送出去,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呵呵,你們隻怕是聽錯了。
”
崔長老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笑容:“我要的是三十年的收入!
三年?
你以為我們守天宗,是叫花子不成?
”
“什麼?
”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頓時一陣鐵青。
他們所得到的消息,都隻是三年的收入罷了。
這些錢雖然多,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咬咬牙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可若是直接拿出三十年的産業收入,那隻怕是強人所難了,甚至連他們手下的産業,也無法正常維持,很有可能會瀕臨破産和倒閉。
“不可能!
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聽錯,當初明明就是三年!
”那宗主臉色一陣漲紅。
嘭!
從崔長老的體内,徑直被罰出一股恐怖的氣息,直接碾壓上來,頓時将那位宗主震飛出去。
象征着真仙的威壓,頓時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之上,一時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或許是我說的不夠清楚,三十年的收入,你們居然拿不出來,是不給我們守天宗面子啊!
”崔長老滿臉橫肉,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