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檔案袋這種東西,褚亦安也是第一次看。
什麼身體健康,畢業學校,獲獎信息。
都不重要。
“陸卿淵小朋友活潑可愛,乖巧懂事……受到太陽花小小班所有人的喜歡。
”
噗呲!
在這種緊張嚴肅的情況下,本來是不該笑的,但是誰能想到陸卿淵用那堪比大提琴般低沉優雅的嗓音,一本正經地說出太陽花小小班這幾個字?
他自己念這種評價,就不會感覺羞恥嗎?
“好玩嗎?
”
“有點好笑,你繼續。
”
褚亦安點點頭,一邊塞西瓜,一邊示意他别停。
和熟人打對抗賽就是這樣,緊張着緊張着,就因為太熟悉變得不那麼緊張了。
接着就是小學、中學、高中的評語。
這些就很一般了。
感覺像老師在網上抄的評語,千篇一律。
高中之後
他考上了大學,然後就是各類競賽、研究課題,這哪裡是評價啊,完全是光榮榜。
居然連SCI和NATURE都有上,他是拿了開挂劇本吧!
“這種期刊你都能發,你不去當院士,你當大三學生?
”
褚亦安懷疑他造假,嚴重造假。
學術不端,被拉入知識網黑名單!
陸卿淵嘴唇在她側臉上輕觸,“你真可愛。
”
你~真~可~愛~
褚亦安在心裡陰陽怪氣地重複一遍,對戀愛腦的嫌棄此刻已經達到巅峰。
老實講,如果她是這輪遊戲的BOSS,不把目之所及的玩家全部嘎掉,都算沒完成KPI。
讓這個戀愛腦當BOSS真是……
哎呀,浪費這麼好的遊戲道具了。
不對。
她是哪邊的?
褚亦安思想飛躍得太快,差點自己沒把持住。
假如她是boss,那肯定是要想盡辦法讓玩家全員通關的呀。
不對
她現在更應該思考的是如何通關。
既然這輪遊戲陸卿淵是BOSS,那殺掉boss的話,可以直接離開裡世界嗎?
她微微仰頭,目光看着陸卿淵纖長的脖頸。
他的脖子好長好白。
喉結凸起偶爾上下移動。
在左側,還有一顆細小的紅痣。
她已經開始想象鋒利的刀片從這顆小痣開始下刀,輕輕劃過陸卿淵脖子,割破他的喉管,鮮皿流淌在雪白的皮膚上。
他雙眼睜大地重重倒下……
皿腥而又殘酷。
“褚褚。
”
陸卿淵捧起她的臉,“你知道沒有男人可以抵擋自己喜歡的人的注視嗎?
”
他扔下檔案袋重重的吻上去。
咬住她的嘴唇,動作輕柔卻又迫不及待。
他閉上眼睛,隻願沉醉在這一刻對欲望的極緻體驗中。
這種體驗,不僅僅是陸卿淵。
褚亦安也被動接受着。
逼仄狹小的空間裡,暧昧的水聲尤為的明顯。
沉重的呼吸,帶着舌尖被攪動,陸卿淵将她一整個抱起,抵在牆上。
“褚褚…”
陸卿淵控制不住地再次親吻,手掌用力地揉着她的臀尖……
“啊啊啊啊!
陸老師。
”
褚亦安猛地一下清醒過來,雙手抵在他的兇前,“你冷靜,我們不能這樣!
”、
陸卿淵頭向前傾,抵在她的額前,“為什麼?
”
“因為……你會後悔的。
”
她說的當然不是現在後悔,而是當他離開遊戲後會後悔。
如果他到時候回想起這件事,絕對會尴尬到腳趾摳地。
實際上她想錯了。
陸卿淵隻會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這麼主動。
有些東西,他本以為可以循序漸進。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新世界的那個人也在觊觎他最重視的人。
看到新世界裡,那個人抱她,親她,做出自己都未做過的事情時。
陸卿淵甚至在那一刻想要将他殺死。
即使那個人,是溫時聿!
陸卿淵雙眼泛紅,那瞬間給人極其強烈的危機感。
褚亦安内心一緊,就在她準備襲擊陸卿淵,提前送他出局的時候,突然周圍停頓了。
這隻是瞬間的事情,世界好像突然從三維變成了二維。
陸卿淵和整個檔案室都變成了一張張紙,緊接着紙張碎裂,一股潮濕的黴味湧入鼻腔。
她依舊在檔案室内,但是這個檔案室好陳舊的感覺。
褪色生鏽的書架。
發黴的資料。
地上還有渾濁散發着臭氣的污水。
幸好頭頂亮着燈,但長久的灰層和電路老化讓屋内忽明忽暗。
怎麼回事?
另外陸卿淵在哪兒呢?
褚亦安愣了兩秒,然後極快地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現在極大可能是在表世界!
但她是怎樣進入表世界了?
是因為她觸發了什麼離開裡世界的設定?
褚亦安看了眼時間,那破破爛爛的表開始走動,顯示的時間不再是23,而t是28。
直接五天後。
看來表世界的時間是流動的,現在隻要在表世界呆到10天後,應該就能夠退出遊戲了。
況且她身上又足夠吃五天的食物,這裡雖然環境差了點,但是勝在可苟。
“喂。
”
“喂,你在這兒幹嘛?
”
就在她準備呆在這裡苟到遊戲第十天,突然聽到牆角某處傳來聲音。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生躲在一個破舊箱子下,她看到褚亦安大大咧咧地站在外面,眼神不可思議,“保潔馬上就要來了,你不藏起來嗎?
”
褚亦安不解:“什麼?
”
女生給她指了指她身後,“你身後還有個爛箱子,藏好,千萬别出聲!
”
看來表世界也有危險。
褚亦安找到這人說的箱子,檢查一下沒問題,順勢也躲進去。
擦——
擦、擦——
一個鞋底拖地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着老舊的教室門被嘎吱地一聲打開。
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他走得很慢。
腳步聲哒…哒…哒的有規律響起,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褚亦安從鐵箱子的空洞小心往外看,發現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髒到看不清原本的顔色。
他的頭上,被扣着一個鐵器看不到頭,腰身纏着鐵鎖鍊,背後被插入的兩把長刀已經生鏽。
一走動,身上的鐵器便冰冷地響起。
比起人,他更像是不人不鬼的東西。
他在檔案室内遊走,走遍檔案室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在她和另一個女生藏起來的位置停留。
躲藏起來的兩人,精神都緊緊地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