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啟眼神一動未動,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她的問題,眼神漆黑鋒利,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氣質,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的經曆,就是為了保護她而生,就是在各種競争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人。
“你是我的主子,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關系?
”
這個反問,是在兩分鐘後從他口中說出。
低沉沙啞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安瑟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她心口的跳動有短暫的停滞,深呼吸,繼續,“真的沒有嗎?
”
“我以前不想想那麼多,總覺得你做什麼都是受我奶奶和我爸的指使,可是前兩天許遲突然提醒了我,許家那麼多保镖,保護我的也有好幾個,但是隻有你,幾乎隻圍在我身邊轉,許遲覺得你對我心思不單純。
”
“可要說你喜歡我嗎?
沒有。
”
他對她很狠,哪裡說得上喜歡。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接近我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安家跟你有仇?
”
婁啟冷笑,“你覺得有仇?
”
“沒有嗎?
”
他不承認,安瑟也沒有多失望,這在意料之中,“你對我的情緒很矛盾,有時候差得令人發指,偶爾又好得讓人動容……”
她瞥向他手裡,比如現在。
“所以我對你的印象也是這麼矛盾。
”
婁啟呼吸很沉,像是在克制着某種情緒,但他依舊很能穩,沒打算透露什麼,也沒打算要跟她交心讨論這個問題,“要不要?
不要扔了。
”
“……”
狗男人!
安瑟深呼吸一口氣,氣沖沖的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衣服,“你不願意說,我以後不會再問,但是我告訴你婁啟,你最好不要再到我面前瞎晃,不然我發現你有什麼壞心思……我弄死你!
”
她轉身大步走開,沒有回頭,亭亭玉立的背影纖瘦好看。
婁啟站在原地,眼神沒有波瀾。
隻是無人看到他口袋裡的手緊緊攥着。
安瑟回到車上,随手把衣服袋子往後座一扔,抱着手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許遲眼神從後視鏡掃過,轉頭看了她一眼,發動車輛,“怎麼了大小姐?
你的保镖又不聽話了?
”
“許遲!
”
她遷怒,“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一拳打不出兩個屁?
”
“……”
這是什麼形容?
“上次我聽你那麼說,突然就覺得這個婁啟很奇怪,非常奇怪……他不會真的是潛伏在我們家的壞人吧?
我爸仇家的兒子?
”
許遲轉眸給她一個眼神,“你怎麼這麼想?
”
“他對我的态度反反複複啊!
”
安瑟說得有理有據,“有時候感覺他要害我,有時候又覺得他挺好的,給我的感覺就是……”
她很投入,一隻手重重的砸在掌心裡,“本來想殺了我,但是又被我可愛善良美麗的外表迷惑,覺得我不該死,所以就下不去手,偶爾還對我好一好,他内心也很糾結折磨。
”
許遲自動忽略前半句,光影斑駁的臉上像被一層薄膜覆蓋,低沉的嗓音道:“也許你是對的。
”
安瑟瞪着眼睛啊了一聲,“你也覺得他對我又愛又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