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醒來時頭痛欲裂,捂着太陽穴睜眼,男人的臉龐近在咫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許溫延的手臂被她枕在頸下,已經發了麻,依然沒有抽出來,擡起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接着把擋住她臉的發絲别到耳後。
她也沒說話,怔怔看着他。
像是在認真分辨,這裡是現實還是夢境。
兩分鐘,她伸手捏起他臉上的肉,很好很真實的觸感,嘶啞着聲音開口,“願意抱着我,是不是不生氣了?
”
“從哪兒看出來我不生氣?
”
“就是,你以前生氣都不理我。
”
但是今天理了,還願意抱着她睡覺,那就說明還沒有到認真生氣的程度。
剛說完,男人就抽出被她壓着的手,神情淡淡的,“生氣,隻是覺得冷戰解決不了問題,特别是對你這種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女人。
”
他要是生氣,哪兒氣得過來。
“那我補償你?
”
“可以。
”
“……”
男人從床上起來,身上的家居服被壓出一絲褶皺,卻也擋不住他身上的清冷帥氣,俯身抱起她,去洗手間放下。
姜也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臉,“是要我幫你洗澡嗎?
”
許溫延轉頭,那眼睛亮晶晶的,小算盤不要太明顯。
“你幫我,洗澡?
”
“對啊對啊!
”
她把雙腳踩在他腳背上,距離貼近,“我一定給你最VIP的服務,全方位伺候你。
”
許溫延打量着她。
深眸裡漆黑一片,像是随時能把她吸進去。
他嗯了一聲,“先留着,下次再用。
”
昨晚他幾乎整夜沒睡,像是實施了一場隔絕兩個世界的救援,一次又一次的把這個女人從夢魇裡拉出來——卻又拉不出來,她依然深陷在裡面。
這麼長時間,姜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許溫延以為付修寒已經治好了她的心理病。
現在看來……
不止沒有,三年前她出國後,應該是還發生了什麼。
【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把原因告訴我,我就幫你拿到那樣東西。
】
什麼原因?
又是什麼東西?
——
許溫延心裡有很多問題,表面上不動聲色,拿過牙刷擠上牙膏遞給她,“刷完牙洗個澡。
”
“我不想洗……”
“你已經臭了。
”
昨晚出了很多汗。
姜也:“……”
她不情不願的嘟囔了句什麼,然後對着鏡子刷牙,身邊的男人比她高大半個頭,也在刷牙,這樣每天一起起床、一起洗漱的感覺,像極了恩愛有加的夫妻。
于是她往他身邊靠了靠,玲珑剔透的眼眸滿含期待。
“你幫我洗好不好?
”
許溫延從鏡子裡瞥了她一眼,擡手,按着她的腦袋重重的揉了一把,“戴罪之身,還有臉提要求?
嗯?
”
姜也盯着自己雞窩般的頭發看了兩秒,啊啊啊的尖叫。
“許溫延你怎麼這樣!
”
“我就這樣。
”
男人捏着她的下颌,在那張滿是泡沫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漱口,刷牙結束。
“我有點事,吃完飯要出去的話,讓鄭楠送你。
”
姜也定定的瞟着他,“你這麼殷勤,不會是去見女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