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走了。
喻遲沖的那杯茶她沒有碰,那些他讓人代寫的信,也有一些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文件,被她丢了鍋裡。
文件的邊緣鋒利,在他臉頰側邊劃了一道。
似乎有鮮皿流出,但喻遲并沒有管。
徐澤進來時倒是被他的樣子吓了一跳,再說道,“喻總您的臉……”
聽見聲音,喻遲這才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擦了一下,再雲淡風輕地回答,“沒事。
”
話說完,他也将面前那杯茶端了起來。
——他茶葉似乎下太多了,味道苦澀。
晚上六點,喻遲準時下班回到别墅中。
但他沒有想到,關韻詩還在裡面。
看見她的時候,喻遲的眉頭也直接皺了起來。
“爸爸!
”
小喻洲倒是很快上前來,抱住喻遲的同時,也發現了他臉上的傷口,“爸爸,你的臉怎麼了?
”
“沒事。
喻遲的回答很是平靜,“你吃飯了嗎?
”
小喻洲搖搖頭,“我等爸爸。
”
“今天有沒有喝水?
”
“喝了喝了。
”
小喻洲又忙不疊地點頭。
喻遲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關韻詩也在這個時候上前來,“今天洲洲很聽話。
”
“那也是關小姐照顧的好。
”旁邊的傭人适時說道,“關小姐可是在這裡陪了小少爺整整一天。
”
傭人的話音落下,眼睛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喻遲的臉色。
不僅是她,關韻詩同樣如此。
但喻遲隻皺了皺眉頭。
認識多年,關韻詩自然能從喻遲的這個表情中看出什麼,雖然失望,但面上還是笑着說道,“我也沒做什麼。
”
話說着,她又看向了旁邊的人,“那我就先走了。
”
“關小姐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
傭人的話音落下,關韻詩率先看向了喻遲。
但後者……顯然沒有要邀請她的意思。
關韻詩自然是失望的。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深吸口氣後,笑了笑,“不用,我先走了。
”
話說完,她也擡腳往前。
那一邊,喻遲也直接抱着孩子往裡面走。
關韻詩看着他的背影,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喻遲。
”
他的腳步停住,再轉過頭看她。
關韻詩動了動嘴唇,說道,“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
喻遲先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
小喻洲倒是很懂事,立即從他懷中下來,“爸爸,我等你一起吃飯。
”
——意思是不讓他去太久。
喻遲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伸手揉了揉小喻洲的腦袋後,這才轉身往外面走。
别墅大門外是獨門的院子,那裡還有喻遲為小喻洲修建的人工噴泉。
關韻詩的車就停在那裡,但她并沒有着急上車,低着頭咬着嘴唇思索了半天後,她才說道,“今天……洲洲跟我說起了他媽媽的事情。
”
喻遲挑眉,再嗯了一聲。
“他跟我說,她要回來看他了。
”關韻詩又繼續說道,“這是你告訴他的吧?
”
“嗯。
”
喻遲的表現很是平靜,仿佛這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情一樣。
關韻詩卻是緊緊皺起了眉頭,再說道,“你真打算讓他們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