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嗯。
”她綻放笑顔。
“我在附近擇了一處宅院,你隻管安心住下,不會打擾到蕭長清。
”他知道她的顧慮。
正說着,燕冰清的肚皮動了下,她将手貼在動的地方,感受着孩子的生命力。
燕冰清的心簡直都要化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燕冰清都在宅院養胎,而墨滄溟辛苦開辟着屋外的土地,他們像極了民間的普通夫妻。
唯一不普通的是,鄉裡沒有不透風的牆,墨滄溟種不出來東西的事不胫而走,一傳十十傳百,村裡人都知道了。
鄉裡的婦孺、老漢整日指着墨滄溟的脊梁骨戳。
“他們家男人好沒用,聽說連蒜苗都種不出來。
”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能當飯吃?
”
“小娘子跟他真是慘t呦,還懷着孩子,孩子日後也慘喽。
”
“他們家好些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幹正經生意的,不會是山匪吧?
”
聽到這些,侍衛都瑟瑟發抖。
墨滄溟一拳砸到了牆上,通身戾氣驟然爆發。
棠梨、燭離面面相觑,臉吓得慘白,大氣不敢出。
“把他們轟走。
”墨滄溟命令。
“是。
”侍衛立刻去辦。
燕冰清聞風走到墨滄溟身邊,她将他的拳頭從牆面上拿下。
他的指關節都快被磕破了。
她對着他的傷處吹了吹,“滄溟,你别聽他們胡說,你會種出東西的。
”
“清清,别安慰我了。
”
燕冰清拉着他的袖子,帶他去屋裡坐着,她給他的傷處上藥,“待孩子滿月,我們便回京城吧。
此處的生活我體驗夠了,我還是想回京城。
”
“好。
”墨滄溟伸手輕撫燕冰清的隆起的腹部,“孩子這幾日可乖?
”
“活潑極了,時不時就會動。
”燕冰清笑道。
他道:“近日别外出了,産婆說了,恐怕這幾日就要發作。
”
“知道了。
”
正說着,幾個婦人挎着一籃子雞蛋,或是手拎一袋子紅棗、茶葉進門。
“燕娘子、燕娘子……”幾個婦人邊進屋邊喚。
村子實在小,燕冰清會算命的事情沒幾日就傳開了。
平日裡鄉親遷墳納吉、喜喪大事全找她來看。
這些日常的風水八字,對燕冰清而言小菜一碟,正好解悶。
每次看卦,隻要拿幾個雞蛋或是一包紅糖作為報酬就行。
這幾個人是村裡有名的長舌婦,什麼事隻要到了她們嘴裡,不出半日,十裡八鄉都會知曉。
幾人進屋後,看到墨滄溟,眼神閃過幾分嘲意。
燕冰清沒擡眼,“何事?
”
“燕娘子,我家新修了個豬圈,您幫我看看風水吧?
”
“我兒子快要成親了,您可否幫我看看八字?
”
“還有我!
快要鄉試了,您能不能算算我家小兒子能不能考上?
”
燕冰清雙眼如刀鋒,刮過她們的臉,“你們另請高明吧!
”
幾個婦人尴尬的對視,幾人遂低頭看着手中的茶葉、紅棗,“呵呵呵……燕娘子是不是嫌我們的心意太薄了?
我們再回去拿就是。
”
“是啊!
我再送來一筐雞蛋!
”
“我讓我男人割一對豬耳朵送你們。
”
燕冰清的卦實在靈,按照她的風水布局一擺,家裡的牲畜不僅大量存活,還牲畜興旺。
她的出現直接讓村頭的半仙沒了生意。
十裡八鄉的村民都對燕冰清帶着三分恭敬,甚至有村民走上半天,隻為求她算上一卦。
“不必了!
我是不會給你們看卦的。
”燕冰清闆着臉。
“為何啊?
燕娘子,是不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對,得罪了您?
”一個婦人慌了。
燕冰清不帶感情道:“因為你們在外诋毀我夫君,讓鄉親戳我們家脊梁骨!
就憑這些,夠了嗎?
”
“……”此話一出,把三個婦人臊得杵在原地。
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白眼一翻,嘴一撇,“燕娘子,我們說的還不是實話?
随口說說罷了。
”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算我們不說,早晚也會被鄉親知道。
”
“自己眼光不好,嫁了個小白臉,還不讓人說!
嘁,誰稀罕找你算命?
”
被戳了短,幾個婦人拼命給自己找場子,她們邊說邊灰溜溜地走了。
幾個人嘴裡還不停叨叨,“誰稀罕她算命,我看村頭的王瞎子就很好。
”
“就是!
誰稀罕啊!
我以後都不來了!
”
燕冰清冷嘁,“你們下次若是再來找我算命,就在我家跪上一天!
”
幾個侍衛将她們轟走了。
墨滄溟的唇瓣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輕拍她的背脊,“當心身子,為那些烏合之衆生氣不值。
”
“誰讓她們說你壞話?
我都舍不得說你。
”她的一對黛眉擰着。
他不禁腹诽,清清的确甚少責怪他的不是,因為她每次直接動手打他臉。
“主子,王妃,要不要給她們些教訓?
”燭離寒着臉問。
墨滄溟看向燕冰清,一切由她決定。
燕冰清望着門外,笃定的說:“何須親自動手損陰德?
犯了口舌,她們自然會遭報應的。
”
她最讨厭這些說人閑話的碎嘴子,在鄉下的這幾日,她深刻體會到了這些長舌婦的可怕。
這讓她想到現代時看的笑話:我在城市送外賣,她說我在城裡賣。
……
年齡最大的婦人回家後,将手中的紅棗放下,得意地搖頭晃腦。
她是村裡最能說閑話的,就算是一隻狗從她面前過,也會被她講上兩句。
“怎麼樣了?
算出來沒?
咱們兒子今年鄉試能考上嗎?
”男人問。
“别提了!
那個燕娘子不知好歹,不肯給我們算命,怪我講究她的小白臉!
我把她臭罵了一頓,也算是給咱家報仇了。
”婦人嘿嘿一笑。
男人瞪大了眼睛“什麼?
你說你把燕娘子給……罵了一頓?
”
“誰讓她不給咱算命?
一個破算命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婦人激動地說着,吐沫星子直飛。
男人氣的兇腔顫動,他揚起巴掌朝着她的臉甩了過去。
啪——
“你個腌臜婆!
你怎麼得罪她了?
她這麼靈,要是給咱們兒子悄悄使絆子,兒子一輩子就毀了啊。
”說着,男人雙管齊下,兩隻手一齊打她。
“嗷……别打了……”
“嗚嗚……救命啊!
”
“嗷……”
屋内不斷傳出女人的慘叫。
而另外兩個婦人的遭遇如出一轍。
三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