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彌忘了何寒還藏在這呢。
相比起在何寒面前表示親密而不自然的許昀,依偎在他懷裡的周喜彌自在多了。
“何哥,你還沒走啊。
”
何寒看她滿不值錢的小女人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心裡難受的程度比毒唯撞見真CP還要破防。
他混迹娛樂圈多年,看不出是人是鬼的男明星見多了,很難不對男明星充滿偏見。
他之所以沒有特别管周喜彌談戀愛這件事,一是之前有蔣煜攔着,他操心的是另一件事;二是他從沒看過周喜彌流露出一絲一毫想碰男人的欲望,潔身自好到微信裡的異性還不夠五個。
因此他對周喜彌特别放心。
處在事業上升期的藝人最忌談戀愛。
何寒捧過某一個影帝,熱度最高時有海外電影朝他抛過橄榄枝,何寒接住了,那個影帝沒接住。
沒接住的原因就是因為好好一個影帝長了個戀愛腦。
電影拍攝初期,影帝為愛三番四次請假回國與女友約會,次次都在劇組忍耐的邊緣瘋狂試探。
咖位大了,人也飄了,何寒說話他也敢不聽。
無奈之下,何寒隻能忍着脾氣跟影帝同吃同住,時時刻刻監視影帝,但他沒想到,他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是沒攔住那位影帝為愛出逃。
他居然背着何寒在樓下開了間房,到了半夜順着床單爬下去,大搖大擺走出酒店,乘坐紅眼航班回國約會。
最後劇組忍無可忍把他們開了。
因為這件事,何寒沒少被同行嘲笑。
從那以後他選人又多了條規矩——簽約藝人五年内不準談戀愛。
到今天。
周喜彌和他的合約剛好過了五年,又剛好殺出一個許昀。
他反反複複看也看不出許昀到底哪裡優秀了,可偏偏這人能把周喜彌迷得七葷八素。
長得就一個普通水平,知名度還沒周喜彌一半高,演技也隻是看得過去,他怎麼看怎麼不滿意,周喜彌還天天歡歡喜喜的,像撿了一個失落已久的大寶貝似的。
真是……
“白菜瞎了眼拱了豬。
”
他咬着後槽牙道。
何寒摔門的聲音很大,吓得她往他懷裡縮了縮。
許昀把懷裡人圈緊,頗有些委屈道:“何哥好像對我有意見?
”
“不用管他。
”周喜彌蹭蹭他兇口,“他對全世界都有意見,習慣就好。
”
許昀笑了笑:“何哥知道你這麼評價他嗎?
”
“我隻跟你說過這句話,你不說我不說,何哥從哪知道。
”周喜彌态度理直氣壯,有幾分以前跟他耍無賴的影子。
許昀将視線放到她頭頂。
以前她耍無賴把自己耍生氣時,總喜歡低着頭背過身子,給他留一個氣鼓鼓很不好哄的背影,無論他怎麼哄都不肯說話,一碰她,她就跟全身漏電似的躲個不停。
百般無奈下他另辟蹊徑,醞釀道。
“嘻嘻别生氣了,你發縫好像變大了。
”
在這個社會上,女孩子對自己的外貌總是會不自覺地看重,無論年紀大小,她們都逃不開一個美字。
周喜彌也不例外。
她會惱羞成怒地捂住自己頭頂,眼圈紅紅的,氣呼呼地質問他是不是不愛她了。
男女問題一旦上升到“愛不愛”這個份上,那可不是多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了。
但好處是周喜彌總算願意聽他說話了。
他自作自受哄了許久,好不容易将人哄好,一次嘴賤帶來的後遺症是周喜彌總會問他愛不愛她。
心情好時隔兩三天問一次,心情不好時便時時刻刻趴在他肩上問。
“許昀你愛不愛我?
”
“許昀,你今天愛不愛我?
”
“許昀,你還愛我嗎?
”
叽叽喳喳像個立在他肩頭的小麻雀。
他很享受她問的愛不愛,也很享受哄她的過程。
以前他并不清楚這樣的心态是為什麼,直到周喜彌離開了他,他才亡羊補牢的意識到,不管問不問題,哄不哄的事。
他隻是很享受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
一次醉酒,他将自己的心裡話吐露給小姨聽,小姨對他的評價是——
一天天沒事做吃飽了撐的。
回到現在。
周喜彌情緒好不容易好轉,他不可能沒事找事來一句不中聽的話。
許昀緊握她的手腕,以勸說的語氣說:“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先休息,我大緻收拾一下房間。
”
許昀有些潔癖,不嚴重,但看不過去太混亂糟糕的場景,而且做事有自己的條理和習慣,不太喜歡她在打掃衛生上插手。
在這點上,他們沒少拌過嘴。
周喜彌認為許昀是在嫌棄她笨手笨腳,許昀則是認為他一個人可以做好的情況下,實在沒有必要多加一個人。
男女思維相差極大的情況下,許昀妥協了。
他給她一個雞毛撣子,讓她到處掃灰玩。
周喜彌現在成長了,自然不會再為這事幼稚地拌嘴,但她仍明知故問道:“一起呗。
”
許昀突然抱起她,走到沙發邊将她放下,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你在這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收拾就好。
”
或許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強硬,離開前,許昀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今天怎麼老親我?
”周喜彌趁機挽住他脖子,不讓他離開。
許昀能怎麼回答?
因為太愛你了,所以忍不住向你索取多一點?
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高大的身體如随微風而倒下的枯草順勢倒在她身上。
周喜彌喉間發出微乎其微的悶哼聲,但很快被許昀的唇封住。
兩人親密了一小會,許昀本想見好就收,可事情的發展在他解開她兩粒衣扣後逐漸跑偏。
“啊。
”
周喜彌鎖骨傳來細細密密的刺痛感,她不禁輕喘出聲,揉着他柔軟的發呢喃道:“許昀,我們去床上。
”
許昀默不作聲将她抱起,她雙腿攀在他精瘦的腰上,腳背愉悅地勾起,跟着他走路的頻率前後擺動。
韓穎是個細心之人,卧室裡到處都是生日快樂的銀色氣球。
踢開氣球後,許昀忍不住多看幾眼地面。
“等會。
”
許昀将周喜彌安穩地放到床上,揉着她的肩頭狼狽道。
“我想先把東西收拾好。
”
周喜彌:“……你都硬了”
她绯紅着一張臉,不管不顧摸上他褲間凸起那塊,許昀出于本能攥住她手腕,帶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按去。
“許昀。
”她輕輕喚道。
許昀知道自己這時再不做些什麼,有些太不是男人了。
可當他眼神觸及到一片狼藉,他必須承認自己依舊放心不下外面的殘局。
起碼在他們上床的時候不能亂。
“嘻嘻。
”他挪開她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很快的。
”
被半路抛在床上的周喜彌呆愣了半天,最後無奈歎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扶額苦笑。
卧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幾縷夜光漏進來落在她身上。
她翹起二郎腿,聽着卧室外窸窸窣窣的掃地聲,無聊地摸着許昀留下的吻痕,乖乖的等他回來。
等着等着,一天遲來的疲乏突然襲來,她強撐着眨了眨眼,最終還是扛不住困意沉沉,緩緩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