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從她剛穿越過來之時就覺得蕭北宸德不配位,沒想到竟到了這個時候,才将他的太子之位剝奪,貶為庶人。
不過還好,蕭北骐的一切努力都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号。
隻要他不犯大錯,不做大奸大惡之人,繼承皇位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以皇上的性格,隻要将他封為太子,必會對他親力親為的教導,讓他能夠成為下一代明君。
元慶母子也是,在他們從京都離開去往西昌之時,皇上就已經下令開始修繕公主府,選地新建已是來不及,所以就将荒廢許久的一個前朝王爺府改成了公主府。
也讓阿衷阿婳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公主府,不用住在宮中,受别人冷落白眼。
這次進宮,看似她什麼也沒有,其實她已經得到所有了。
她所願,皆已實現。
“皇嬸,我敬你。
”
蕭北骐鼓足勇氣走到秦南柚面前,端起酒杯。
秦南柚笑着端起茶杯,“好,我最近身體不适,不宜飲酒,以茶代酒,想說的話都在茶裡了。
”
兩人杯子微微往上舉,一口飲下杯中之物。
蕭北骐努力壓下心口的異樣,在剛才,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設,想這一次之後,便将對她的情意放在心底,永遠不顯露在人前。
可見到她言笑晏晏的臉,彎彎的眼,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擁有她。
但他不會讓秦南柚陷入兩難的境地,永遠不會。
他會是她最為堅實的後盾,等他繼位,就是他與一整個皇室,大元都是她最為堅實的後盾。
即使這個後盾永遠都不會被需要,永遠都不會被知道,但能默默的為她做些事,他也甘之如饴。
蕭北宸在軍中的所作所為她都知道,秦南柚喪子之痛他也知道。
“府中有些上好的滋陰補陽的藥材,明日我會讓人送去皇叔府中,皇嬸要好好養身體,早些給皇叔生個大胖小子,父皇都跟我念叨好幾次了,說是想過含饴弄孫的日子了,天天催我成親,等皇嬸誕下孩兒,常常帶進宮來,别讓父皇整日将眼睛盯着我了。
”
蕭北骐說完做了個無奈又委屈的表情,逗的秦南柚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話中的意思她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不點破,她便也不說破罷了。
“好,我替王爺謝過,不過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男兒當成家立業,現在你已經貴為太子,京中的女子有瞧得上的都可以相看相看,可以不着急,但不能不做,皇上可是要三宮六院的,哪有把時間精力全部花在政務上的。
”
蕭北骐盯着她的眼睛,想看透她,說得這些話有幾句是真。
若是能與她在一起,什麼三宮六院,什麼七十二嫔妃,有她一人,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定不負皇嬸所願,骐兒努力。
”
“好。
”
元慶過來找秦南柚說話,蕭北骐也就離開了,看着不遠處的蕭繹,心裡嫉妒得快要抓狂。
可他還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皇嬸,你說父皇真的對我沒有想法嗎?
”
元慶心思太細膩,能考慮到所有人卻唯獨總是忘了她自己。
而且和親公主歸于故國還帶了兩個孩子回來,也很如履薄冰的。
秦南柚有心開導,所以不答反問道,“你覺得你t父皇是個怎樣的人?
”
“總是笑着的,小時候對我們的課業卻很嚴厲,如果有大臣做錯事情他也會用雷霆手段來處理,但能感覺到父皇是疼愛我們這些晚輩的。
”
秦南柚笑了笑,“皇上可是這大元最尊貴之人,你是他的女兒,擁有用國名來做封号的公主,你這般的尊榮也沒幾個人可以擁有,即使有天皇上不在了,以太子的性子,和你皇叔對你的疼愛,隻要阿衷阿婳不犯大錯,定能保你們一生安樂無憂的。
”
秦南柚的話給了元慶莫大的鼓勵,她實在是心慌的緊。
在軍營時還好,離京都越近她心裡就越是沒底,除了父皇母後,除了皇室中人,還有朝廷百官,天下百姓的态度也讓她不得不謹小慎微的活着。
“好,我聽皇嬸的。
”
元慶和秦南柚親熱得緊,蕭繹轉頭就看到兩人正在笑談。
慶功宴一直持續到戌時才結束,等秦南柚出宮之時,感覺整個人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般。
在路上舟車勞頓這麼久,一回來就立馬進宮開啟戰鬥模式,現在終于可以卸下渾身力氣,好好在馬車裡躺躺了。
正要上馬車之際,身後就傳來秦洵的聲音。
蕭繹将她的大部分力氣都擔到自己身上,見她的神情不耐,小聲開口,“可需要我去處理?
”
秦南柚站直身子,“該來的躲不掉,誰叫他身份擺在那兒。
”
兩人回頭,秦洵正好小跑到他們面前,弓着身子喘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說話。
“嶽父大人。
”
秦洵哪裡受得起蕭繹的禮,他雖是嶽父,可京中誰人不知秦南柚在府中的日子有多水深火熱,自也知道蕭繹對他的這一聲稱呼裡有多少真情。
“王爺快快請起,下官受不得受不得,”
轉而看向秦南柚。
“南柚,離京這麼久,可需要什麼難事?
”
秦南柚對上他的眼神,“父親覺得我該有什麼難事?
”
她的不耐煩太過明顯,秦洵心裡雖然憤恨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盡可能把自己放在下風的位置,畢竟這是宮門口,出出進進的可都是在朝中舉足輕重之人。
流言蜚語可不是這麼好處理的。
“南柚你别這樣對爹爹,從你離京後,爹爹便開始食素禮佛,每日都會抽出時間去祠堂裡求列祖列宗們好好保佑你,讓你在外安全無虞。
爹爹知道之前做錯了事,現在想彌補,南柚難道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嗎?
”
停下看戲的人越來越多,秦洵在他們要回來時也在京中大肆宣揚自己的所作所為,身為父親,為了女兒,竟親自禮佛,怕是京中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