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師？
”

　　他滿眼不可置信，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擡高，

　　“你怎麼變成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
你不是說你離婚帶倆娃嗎！
”

　　姜暮聞言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許緣顧。

　　許緣顧和那隻千年蠱蟲打的很是激烈，那蠱蟲一直大吼大叫，應該聽不到她這邊的聲音。

　　姜暮松了口氣。

　　好險，她會偽聲還會易容的事差點就暴露了。

　　一旦暴露，隻會讓許緣顧更加懷疑她是李華。

　　“比起這個，你更應該解釋你現在的行為。
”姜暮短刀指著左雋。

　　“蠱術第一課，蠱蟲是用來懲罰那些逃脫懲罰之人的，不是用來肆意害人的。
”

　　左雋眸色暗淡了一瞬，再擡眸時，嘴角扯出了自嘲的笑意。

　　“你總是這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不食肉糜。
你根本就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有多難，一點小事，就能讓一個家庭破滅。
”

　　姜暮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她小的時候，過的生活，還不如普通人呢。

　　八歲被拐賣到山村，四處流浪，與野狗搶食......

　　“所以，你這是在報復社會？
”姜暮道。

　　左雋嗤笑出聲，“我沒報復啊，相反，我還幫了雪隱村村民，讓他們全村人都緻富了。
”

　　姜暮不知道自己曾經教的學生，怎會步入這麼離譜的歧途。

　　口頭上勸不來，那就以武服人了。

　　她將匕首收起，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眼底的光寸寸冷了下來。

　　左雋隨手舞了個劍花，表情漫不經心，“雖然你可能對我很失望。
”

　　“但我們已經是敵人，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

　　姜暮聲音平淡，“隨便。
”

　　左雋緊抿著唇，朝著姜暮衝去，手中的長劍帶著淩厲的破空聲。

　　下一秒，手中的長劍斷成了兩節。

　　左雋瞪大了眼睛，他花百萬讓人打造的寶劍，怎麼可能一刀就斷了？

　　這一瞬，他深深的意識到，自己的老師，到底有多可怕。

　　姜暮短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左雋還在怔愣的間隙，擡腿，狠狠地踹在了左雋的劍突部位。

　　左雋直接被踹翻在地，捂著兇口，口吐鮮皿。

　　姜暮上前，用刀鞘撩開了他的面具，黛眉驟然緊蹙。

　　“你的臉怎麼回事？
”

　　左雋面具下的位置，疤痕交錯著，左眼的眼尾處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很是可怖。

　　左雋立馬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聲音透著絕望。

　　“不要看！
”

　　姜暮紅唇微張，正要開口詢問。

　　“閃開！
”旁邊突然傳來許緣顧的吼聲。

　　蠱蟲已經站不住腳，朝著他們這邊倒了過來。

　　姜暮迅速往後一閃。

　　“咚！
”

　　蠱蟲重重地砸落在地，激起了一片煙塵。

　　許緣顧輕咳了兩聲，拔下匕首，從蠱蟲身上跳下，跑向姜暮。

　　確認姜暮毫發無損，才問道：“Z呢？
”

　　姜暮擡手，指著前方，灰塵消散過後，左雋依舊坐在原處。

　　隻不過，現在的他，在抱著那隻奄奄一息的蠱蟲，瘋狂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