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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枝向暖 阮南枝,傅祁川 2948 2024-06-23 16:57

  第三次了。

  三次想要告訴他,都被他拒之門外。

  想來,是沒有緣分吧。

  我也慶幸沒有告訴他,這樣離起婚來,會幹淨利落很多。

  江城這麼大,離了婚,連遇見都夠嗆了。

  興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們之間有一個孩子。

  江萊聽了我的想法,也贊同,“孩子不會希望有個渣爹的,不告訴是對的。

  輸完液走出醫院時,才下午兩點多。

  江萊挽著我一邊往停車場走去,一邊道:“你的車送到4S去修了,撞得有點嚴重,要一周左右才能好,等修好了我陪你去取車。
這幾天,你想去哪兒,一通電話給我,司機小江立馬為你服務。

  “......”

  我哭笑不得,“成天圍著我轉,你不工作啦?
放心吧,我還有車。

  傅祁川可能沒給過我什麼愛,但房子車子票子,一樣都沒讓我缺過。

  可是他不知道,我隻想要愛。

  “醫生都說你回家還要再觀察兩天,還想開車,做夢吧你。

  江萊下意識想戳我的臉,看見我額頭上的紗布,又恨鐵不成鋼地收回手。

  說話間上了車,很快離開停車場。

  江萊想抽煙,但顧忌著我是孕婦,又放回去,“本來想陪你去趟墓園,但是你剛受了驚嚇,又懷著孩子,還是算了。
你先安心解決和傅祁川的事吧,等一切都解決好了,再去和叔叔阿姨說一聲也不遲。

  “好。

  車子一路開往我家的方向。

  不過,很快就不是我家了。

  會有新的人,住進我精心布置的地方,然後清除一切屬於我的痕跡。

  傅祁川應該很快就會忘了,他生命中還有過我這麼一個人。

  ......

  回到家,我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一充上電,一連好幾個未接提醒跳出來。

  傅祁川的。

  這還是他頭一次,給我打這麼多通電話,在我已經決定離婚的時候。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和半個月前發來視頻的,是同一個手機號。

  照片裡,傅氏集團的總裁傅祁川,手裡居然拿著爆米花和甜筒。

  而緊緊站在他身邊的,是傅衿安。

  時間是我在醫院蘇醒之前。

  原來,他們隻是在約會。

  丟下要去醫院的妻子,隻是為了陪白月光約會。

  真是深情又感人的戲碼。

  我唇邊蔓延出一絲苦笑,抱著手機在窗邊坐了很久很久。

  他沒有回來。

  傍晚,劉嬸叫我去吃飯。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想著孩子,我逼著自己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幾隻蝦,才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

  起身上樓,給江萊打了個電話,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三年時間,不算長,可是我的東西居然不少。

  我不習慣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處置,也懶得留下什麼去膈應別人,一樣一樣,都裝進行李箱。

  “少夫人......”

  劉嬸從門外經過,看見房間內擺放的幾隻大大的行李箱,疑惑道:“您是要出國旅遊嗎?

  “不是。

  我搖了搖頭,緩聲開口:“我要搬出去了,要是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您幫我收著,我再讓快遞上門來取。

  劉嬸懵了,“好好的,怎麼要搬出去?
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我這就給老爺子打電話,讓老爺子勸勸他!

  “劉嬸,爺爺最近皿壓不穩,不能受刺激。
再說了,祁川也沒和我吵架,是自己不想和他過了。

  他怎麼會和我吵架呢。

  我還不配。

  聞言,劉嬸隻能心急如焚地看著我,想勸些什麼,可是她是過來人,她親眼看著我和傅祁川這三年的婚姻。

  有多麼相敬如賓。

  我曾經能自欺欺人,傅祁川是這樣的性格,但劉嬸想必是知道,傅祁川和傅衿安的過往的。

  她無法說出任何勸我的話。

  在我合上最後一個行李箱時,院子裡終於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響。

  傅祁川回來了。

  許是劉嬸和他說了些什麼,他大步流星地上樓,看見並排的幾個行李箱,視線最終落在我的額頭上,聲音竟透著些啞。

  “你額頭,怎麼受傷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隻是在你和她約會的時候,出了個車禍。

  他清冷無波的眸子微微一怔。

  我站在床邊,捏了捏手心,“傅祁川,我們......”

  ——離婚吧。

  明明做好了決定的,明明知道不會再走回頭路了。

  但是此時看見自己明明白白愛了七年的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那三個字竟然變得難以出口。

  分不清到底是舍不得他,還是舍不得曾經滿腔熾熱的自己。

  “阮南枝!

  傅祁川一聲喝止,生生截斷我餘下的話音,他三步並作兩步,不由分說地抱住我,“這是你家,你收拾這麼多行李,是要搬去哪兒?

  “松手!

  鼻腔湧進一股木質冷香混合著女士香水的味道,我惡心得想吐,拼命掙紮,“你放開我!
傅祁川!

  “不放。

  他力道極大,我這點掙紮在他眼裡無異於蚍蜉撼樹。

  我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深吸一口氣,“何必呢,我願意成全你們,你也放過我吧,行嗎?

  他腦袋埋在我的頸窩,聲音竟透著緊張,“南枝,我沒想過和你離婚的。

  “是嗎?

  我想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情緒不斷攀升,歇斯底裡道:“可是我想。
我累了,不想繼續過這種日子了!
我不想自己的婚姻裡總是有第三個人出現了!

  “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他將我抱得很緊很緊,又似怕我疼,松了些許。

  “不會了?

  我趁機猛地一把推開他,心灰意冷地看著他,“你忘了?
你一周前也是這樣說的,我當時也說過,沒有下一次了。

  他可能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

  他不知道,那句話其實更多的,我是對自己說的。

  再有下次,就不可以繼續淪陷下去了。

  他閉了閉雙眸,“她早上割腕了,進了醫院,我隻是想去看看她。

  “我知道的。

  我聳了聳肩,想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輕松平和一些,“我都知道的,她母親救過你嘛,她都割腕了你肯定不能不管,是該去看的。

  “看了發現,你要是晚去兩分鐘,她傷口就該愈合了,你應該有點生氣吧,但是架不住她繼續鬧。
她告訴你,你隻要今天陪陪她,她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在傅祁川喜怒難辨的神情下,我繼續道:“你其實根本不信,但你還是縱容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傅祁川,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猜不到。

  “無論什麼都好,反正,我不想再夾在你們中間了。

  “傅祁川,我們離婚吧。

  隨著這句話落下,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傅祁川高大的身軀一僵,漆黑的眸子猶如鷹隼,牢牢盯著我。

  片刻後,他褪去了一貫的溫和,半帶嘲弄地開口:“是因為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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