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瞟過來好幾眼。
就等大房誰招呼她一聲，她就能端碗吃飯了。

　　姜瑤開口就是，“奶奶吃過早飯了吧？
”

　　“娘面下的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招呼奶奶了。
”

　　“奶奶不是要去南山寺嗎？
早點去吧，晚了回來天要黑了。
”

　　沒一句是顧老太愛聽的。

　　顧老太氣悶，又拉不下臉主動開口，硬邦邦道：“吃過了。
”

　　“這就走。
”

　　她瞅著眾人。
腳下沒動，希望有人能留她。

　　姜瑤笑眯眯，“奶奶去吧，早去早回。
”

　　顧老太，“......我真的走了。
”

　　顧長宴乖巧道：“辛苦奶奶了。
”

　　顧老太帶著一肚子悶氣，出了大房的門。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去。

　　可她還指著顧長宴以後發達了，帶她享受一下富貴榮華。

　　她心知肚明，自己對大房算不上好。
顧長宴病重這段時間，更是絕情。

　　隻能去南山寺，打一下苦情牌。
她老胳膊老腿的，為孫子做到這種程度了，顧長宴以後敢對她不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顧老太狠了狠心，還是要走這一趟。

　　她拉了程氏一起去。

　　程氏一早躲了起來，就怕這一遭，還是沒躲過去，心裡恨死了。

　　兩人早上出門，天都黑了才回來。
回來累成狗，半死不活的。

　　顧老太倒是不傻，走出上河村，就想坐牛車。
隻是她們運氣不好，走了好幾裡路，才遇到一輛牛車，又不到南山寺，還要中途換車。

　　一天折騰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回家一看，大房一家都睡下了。

　　姜瑤和顧長宴的房間黑漆漆的，已經熄了燈。

　　自己累的半死，人家睡大覺。

　　顧老太怒火中燒，一路罵罵咧咧回了自己房間。

　　姜瑤躲在被子裡偷笑。

　　她們就是故意的。

　　顧長宴瞧她搶了大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團，笑的一抖一抖的，有點無奈，“你很高興？
”

　　“嗯。
”姜瑤露出一張臉，黑夜裡她的眼睛格外的閃亮，“你不覺得解氣嗎？
還是你心軟了？
”

　　顧長宴眉峰微挑，淡淡道：“別把我想的太善良。
”

　　“那正好。
”姜瑤咧嘴笑，“俺也一樣。
”

　　顧長宴，......。

　　他竟覺得姜瑤傻得有一點點可愛。

　　錯覺錯覺。

　　怪夜色太撩人。

　　都是月亮惹得禍。

　　顧老太到底年紀大了，躺了兩天才緩過勁來，大房都沒人來看望一下。

　　顧老太越想越氣，又有程氏挑唆。

　　這一日清晨，姜瑤是被隔壁的爭吵聲吵醒的。

　　“怎麼回事？
”姜瑤睡眼惺忪。

　　顧長宴早醒了，眸色微暗，“是二嬸和姐姐。
”

　　“唔。
”姜瑤的睡意一下子醒了，急匆匆從床上起來，“我去看看，可不能讓咱姐被欺負了。
”

　　姜瑤火急火燎跑去隔壁。

　　顧長宴一怔。

　　心裡乍然升起一股暖意。

　　姜瑤沒嫌棄顧桃花是和離之婦，還對她那般好。

　　顧長宴心裡動容。
對姜瑤的印像好了許多。

　　他甚至想，姜瑤要是真想要個孩子，也不是不行......

　　顧桃花和程氏正在搶一個布包，姜瑤上前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