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也是濕的，兩條腿的牛仔褲，一直到褲腳，顏色都很深。

　　這麼冷的天穿著濕衣服，會感冒。

　　“啊…”喬星捂著兇口，臉上有些發燙，“我現在去換了，你讓讓。
”

　　秦策側開身讓她出去。

　　喬星飛快的跑回臥室，關上門換了衣服。

　　今晚秦策沒加班，他回了臥室，在他的專屬沙發坐著。

　　喬星習慣性地蒙頭睡覺。

　　但是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

　　一會兒是莉莉跳下去的畫面，一會兒是莉莉跟她說話的畫面，說著說著莉莉就當著她面跳下去。

　　喬星下意識去抓，在夢裡仍然沒有抓到。

　　白天那種慌亂和落空感，在夢裡無限放大，情緒比現實中強烈一百倍。

　　喬星猛然驚醒，刺目的燈光映入眼簾，夢裡的空寂和悵然仍然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白天的畫面歷歷在目。

　　“做噩夢了？
”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喬星轉頭看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身邊。

　　看見秦策，喬星那顆慌亂不安的心才稍微穩定一點。

　　她忽然挪著身子，往他身邊靠了靠，然後抱住了他的腰。

　　秦策微微一怔，低頭看著她。

　　過了好一忽兒，他才伸出修長的手指，落在喬星的頭上。

　　剛才他就注意到，被窩裡的人在發抖，這才坐過來的。

　　喬星臉貼著他的腿，低聲道：“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會夢到莉莉。
”

　　“在夢裡我好幾次都可以抓住她的。
”

　　“白天的時候，我要是離她再近點，我就可以抓住她了。
”

　　“我為什麼不離她近一點......”

　　她聲音很小，但落在安靜的臥室裡，卻格外的清晰。

　　她自責。

　　就算不是莉莉，哪怕隻是個路人，當著自己的面跳下去，想拉住卻沒抓住，也會生出這樣的愧疚感。

　　又何況，是自己認識的人。

　　秦策靜靜地坐在她身邊，輕撫著她的頭發，“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往好的想想，那對她來說，或許是解脫呢？
”

　　喬星沒說話，隻是抱著他的手收緊了。

　　“我睡不著了。
”

　　“現在才兩點，不要去想，快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

　　喬星突然仰起頭，看向秦策的臉。

　　燈光下他的五官深邃立體，那雙眼睛垂眸看著她，好似深不見底，又仿佛能一眼望穿。

　　比起平日裡的淡漠，好像多了點什麼。

　　但仔細看，卻又什麼都瞧不出來。

　　“那你上來睡吧。
”喬星鬼使神差地開口，說完，她赧然地低下頭，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秦策目光如炬，盯著她看了良久，“你確定？
”

　　喬星放開他，轉過身，卷著被子，蠕動了好遠，“隨便你。
”

　　這話剛說完，身後一雙手便抱住了她，男人的氣息敲打在她脖頸。

　　“別反悔。
”

　　喬星腦袋都快埋到枕頭裡去了，她咬著手指，一時間沒想好怎麼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