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陛下和本宮都沒有問你，你竟敢擅自開口說話，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啊，把這女子拖下去，杖責一百大闆！”

　　程貴妃厲聲呵斥。

　　謝千歡沒有表現出半分懼色，“民女隻是不想看見皇長孫一個孩子白白蒙冤，如果要讓民女明知皇長孫是無辜的，卻眼睜睜看著他受罰，那還不如被你們打死算了。”

　　程貴妃冷笑，“你算哪根蔥，當著陛下的面，還裝起來了，你可知在陛下面前說謊，便是欺君之罪！”

　　“到底誰犯了欺君之罪，聽完我說的話，陛下自有分曉。”

　　謝千歡轉過頭，看向眼底驚疑不定的李樂瀅。

　　皇帝揚手，“說。”

　　“多謝陛下，平時大家都說陛下是千古明君，今日得見聖容，才知道傳言不虛。”

　　拍完馬屁後，謝千歡正色道：“請問祁王妃，方才你說皇長孫從你的身後推了你一把，對不對？”

　　“沒錯......就是這樣。”

　　李樂瀅摸不準謝千歡究竟想做什麼，隻能見招拆招。

　　謝千歡冷哼，“但我看見你卻是背對著池塘掉下去的，這兩種落水方式不同，在岸邊留下的腳印痕跡也完全不一樣，陛下可以從大理寺隨便喊一個有查案經驗的人過來，讓他檢查一下岸邊的腳印，就能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從背後推了祁王妃。”

　　李樂瀅心中一驚，她隻知落水便是落水了，哪裡想過還會留下不一樣的痕跡。

　　“當時我太慌張了，記錯也是有可能的。”她含糊道。

　　謝千歡輕笑，“好，就當是你記錯，你身上沾了數不清的鳥糞，雖然在水裡撲騰兩下洗掉一些，但現在還是......”

　　說著，謝千歡擡手捏住鼻子，做了一個好臭的表情。

　　看見她的動作，皇帝和程貴妃也忍不住想要捂一下鼻子。

　　李樂瀅身上確實有一股鳥糞味。

　　“大家請看，皇長孫的兩隻小手幹幹淨淨，隻沾了一些鞠球上的泥塵，如果他真的碰過祁王妃，手上怎會一點味道都沒有？”

　　謝千歡舉起小皇孫的手。

　　眾人反應過來。

　　何公公點著頭在皇帝耳邊低聲道：“是啊，陛下，雖不知祁王妃為何渾身都是鳥糞，但她碰過她姐姐之後，奴才聞著她姐姐身上都有一股味兒，倘若小皇孫真的用力推了祁王妃落水，他手上不可能一點糞味兒都沒沾到。”

　　而且，小皇孫手上還沾著泥塵，說明他並沒有洗過手。

　　李樂瀅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

　　她呆住了。

　　這還不算完，謝千歡繼續道：“正因為你身上有濃烈的鳥味，引得宮裡的貓將你視為獵物，想要撲殺你，大家若不信，可以抱幾隻貓過來，看看它們對祁王妃的反應。”

　　皇帝使了個眼色。

　　何公公立刻帶人去抱了幾隻禦貓，放到眾人中間。

　　禦貓們轉了一圈，來到李樂瀅跟前的時候，突然喵喵大叫，弓起背做出進攻態勢，齊刷刷撲向她！

　　“啊！救命！”

　　李樂瀅花容失色，被貓追得倉皇跑開，差點又要腳下一滑，摔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