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夢也是呆呆站在原地,臉上竟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看起來也是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
停頓了幾瞬,她彎下腰去,想要把地上的碎片拾起來。
因為就算不這樣做,江唯譽也不會讓下人來打掃,而是讓她來做。
次數多了,她就知道,不必等他開口。
隻能在內心沉默著祈禱,希望他的怒氣趕快過去。
可今日,明顯沒有那麼容易。
秦如夢才剛撿了兩塊碎片,手腕便被人拎了起來!
她指尖在鋒利碎瓷上狠狠劃過,眉心頓時猛地一緊。
殷紅皿珠瞬間就冒了出來,順著指尖一路淌到手背。
江唯譽卻像看不見似的,陰沉目光對上秦如夢驚慌失措的雙眸,咬牙道:“你天天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
秦如夢目光閃爍一瞬,不答話。
之前,她苦中作樂,想著既然已經嫁了人,也沒有辦法,便每天寫字畫畫,想讓自己開心一些。
可一日恰好被心情不暢的江唯譽撞見。
他當場就撕了她的書畫,質問她為何隻知道自己作樂,不能幫他排憂解難?
從那以後,她未曾再寫過一幅字,畫過一幅畫。
接著,便是在江唯譽面前連笑也不敢笑了。
江唯譽卻還是不滿意。
她知道。
不過是因為她秦家失事,無法再給江唯譽提供更多的助力,他便對她沒了耐心而已。
她曾祈求過江唯譽,讓她別再坐這皇子妃的位置。
江唯譽卻是大發雷霆。
因為他無法給秦如夢安一個合適的罪名。
秦家失事,卻也不是無人到任由秦如夢被隨意欺辱。
小過錯不至於讓她丟了位置。
大過錯,若是秦家鬧起來,被江容淵乃至更多人知道,他江唯譽的面子又要往哪裡擱?
一片沉默中,蘇蔓蔓垂下了眼眸,仿佛一個沒有任何脾氣的假人。
她越是這樣,江唯譽心中的火氣便越大!
捏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便越來越大。
秦如夢緊咬著牙關,硬是一聲不吭,眼看著指尖傷口流出的鮮皿蹭到了江唯譽手指上。
接著,他瞳孔一縮,突然想到了什麼。
下一瞬——
“去收拾東西!
”
江唯譽忽的將秦如夢狠狠甩開,頭也不回的起身。
“父皇命令本王明日便出發前往關外,本王命你與我同去!
”
秦如夢聞言一怔,看著他背影,有不解,也有震驚。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她心中閃過一絲欣喜若狂。
可緊接著,那點欣喜便重重跌落谷底。
江唯譽要帶她一同出遠門?
為什麼......
富陽城內——
江雲蘿幾人已經在城內停留了幾日。
他們不打算久留,隻打算才買一些物資,稍作休息,最多兩三天就離開。
午間——
蘇蔓蔓陪著江雲蘿一道做飯。
做著做著,便不知為何,開始發起呆來。
江雲蘿早就發現她最近經常如此,還以為他是想陸霆了,不禁好笑道:“就陪我待這麼一會兒便開始發呆了?
果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什麼呀......”
聽她調侃,蘇蔓蔓頓時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