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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靈兒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438 2024-01-31 01:14

  兩人一路無話,心裡卻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由于綁着吳永麟不利于走山路,早已幫他解了捆綁的繩索。

  吳永麟心道:想不到這些古代人這麼好糊弄,自己隻是換了一身白衣,帶了一副假胡子,這位翠花姑娘就認不出我了,等會看小爺逗弄逗弄她。

  月靈兒在吳永麟喋喋不休的哀求中,早就識破了這人就是惜鳳樓的吳掌櫃。
如果吳永麟知道自己言多才被抓上山,估計會為這張言多必失的臭嘴懊悔不已。
月靈兒本來在出城門的時候準備放了這個累贅的,但腦袋裡一直盤旋,覺得在哪裡似乎見過此人,那一句女中豪傑突然讓她記起了調戲宋嫂的浪蕩子,再仔細瞧瞧這個特别的人,更加笃定了這就是那個宋嫂口中似乎還為名請命過的流氣之人,但她也不說破,想找個機會好好戲弄戲弄他。

  月靈兒又是迷茫的,她現在是完全迷糊了:這人還算是個正兒八百的讀書人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憑着缜密的布局、周密的安排,兵不皿刃就讓那些無惡不作,兇神惡煞,目中無人的綠林人自相殘殺,到死也沒明白是着了這個人的道。
他還險些讓自己和寨子裡的這些女人斷送在他的手中,估計葫蘆口吃的那一憋也出自此人吧。

  如果不是自己随機應變,估計和那些臭男人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而且自己這邊都是女子,如果被抓住,很有可能被官軍恣意淩辱,生不如死,她想想都有些後怕。
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平時吊兒郎當,和街頭那些帶着幾個狗腿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簡直沒什麼兩樣。
但此次綠林中的一千多号好手卻全部葬送在這個認真起來讓人覺得恐怖的人的手上。
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學武者,可十人敵,百人敵,破萬卷書,可萬人敵。
這個表面頑浮于世,到底兇壑中隐藏了多少殺招,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再多的詭計,我也可以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的滅了他,看着吳永麟發自真心的害怕她,心中的恐懼早已一掃而空。
轉念想:這人貪生怕死,貪财重色,如果對他許以重金和權力,必能為我教所用,為我教出謀劃策,多賺些金銀,對教主的宏圖大業,必然有百利而無一害,心中為教中多了這位财神爺而能得到教主的贊許早已眉飛色舞。

  吳永麟知道自己這幾下子是逃不掉的,很後悔這三年來沒有找個高手學個保命的一招半式,被人像小雞仔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心中覺得後悔不已。
其實周勳替他引薦過武當的幾位真人,幾位真人對他也如實相告,他這個年紀已經過了學武的最佳年紀,而且原本身體的正主驕奢淫逸,早已掏空了身體,如果強行學武,很有可能在他孱弱的身體上掏出更多的氣元,而人之氣元有限,如果他身體抗不住否極泰來的苦練,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對身體造成反噬,輕一點也可能短幾年陽壽,嚴重的甚至一命嗚呼。
吳永麟後怕,好不容易死而複生,這條小命必須珍惜啊,也就沒有再進一步的在武學中苦心鑽研。
但那些高人也還是傳授了一些養生的法門,能慢慢的保養,回複身體的各項生機,頤養天年,甚至有可能活到百年之後,他也樂了個悠閑自在,早将這些抛之于腦後了。
所以吳永麟并不是不想學那些高手飛來飛去,一刀砍斷一顆樹,一掌打碎一塊石頭的功夫,而是本身的身體素質不過關罷了。

  初春的風刮在臉上還是生疼,他逆風提着那寬大的袍子,臉上面露苦色,踉踉跄跄的跟随在隊伍後面,由于不堪山路難行,早已累的氣喘籲籲,中途都停下來歇了幾回了。

  月靈兒似乎識破了他的詭計---這人故意在後面拖拖拉拉,好像在等着後面的官兵來救他。
揚起鞭子在他面前噼啪噼啪的怒目而斥,但絲毫不起作用,吳永麟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一直撘聳個臉,還一直苦苦哀求:“姑奶奶,真心走不動了,你不如給個痛快,讓我死在這裡算了。

  月靈兒心想此人平時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裡能受得了這苦寒的連夜急行,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脫口而出:“你上來,和我騎同一匹馬。

  “啊,這樣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對我有想法?
”吳永麟奸笑道,身體卻早已彈射而起。

  當吳永麟跨上這棗紅色駿馬,聞着前面的麗人渾身香風陣陣,不自覺的攬住了那環肥燕瘦、凝脂玉骨的小腰,早已經醉了。

  “你幹嘛?
”麗人此時無法回頭,隻能在前面清淺低吟,深怕這一羞人的舉動驚動了前面前行的教中子弟,那嬌羞的體态猶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弄得吳永麟心裡癢癢的。

  “勢必從全、江湖救急,你我江湖中人就不要在意這些繁文缛節了,趕路要緊,别被後面那些官兵追上了。
”吳永麟實在忍不住在那豐腴的秀腰上輕輕捏了一把,并對着她桃紅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

  月靈兒此時也是有怒不敢言,這要求本來就是自己提出來的,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對吳永麟貌似不經意的動作隐忍着。
她哪兒和異性男子有過如此親昵的動作,早已慌亂的小鹿亂撞,稚氣的小臉上早已紅霞如雲。
心裡對這一切卻有一種莫名的欣喜與悸動,想不到男女之間的事情如此的讓人留戀,感受這那雙交叉的大手溫暖的撫慰着自己的柳腰,感覺時間都停滞了,一路胡思亂想的就到達了一處亂石前。

  吳永麟看見前面的人停下後,抽回了那雙滿手香膩的雙手,還癡癡的放在手上嗅了嗅,氣的月靈兒回過頭才知道剛剛又中了這人的詭計。

  吳永麟望了望周圍環繞的山勢,隻見巨石嶙峋,流溪碧波,除了腳下的路,那還有前行的路徑,她們所說的進山之門又在哪裡?

  月靈兒旁邊一個叫紅袖的劍婢在周圍找了找來時留下的記号,欣然在一塊巨石後面撥開青苔與水草,露出了一個剛剛勉強可容一人通過的溶洞,月靈兒将駿馬牽給另一位劍婢處理後,也随着衆人鑽了進去。

  吳永麟進去後才發現别有洞天,看着那一片片聳立的奇形怪狀的鐘乳石,周圍九曲十八洞,感歎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忽遠忽近的瀑布聲夾雜着一絲絲水汽,升起了一陣薄薄的霧氣,衆人遊走在這龍騰瑤池之間,吳永麟都有些分不清這裡是天上宮阙還是現實了,望着前面的月靈兒似阆苑仙葩,遊走在這如夢似幻的人間仙境,一個趔趄,撞到了旁邊的石頭上,才從癡癡的眼神中回過神來。

  “翠花,等等我,别丢下我,我不想做神仙,我眷戀凡塵,我舍不得我家裡的小娘子。
”吳永麟看着最後的那一抹麗影消失在這薄霧中,驚恐的叫到。

  “我叫月靈兒,以後你可以叫我靈兒。
”一陣如仙樂般的回響在山澗間婉轉反複,不曾停歇。

  “月照當空,婉轉空靈。
好一個顔若美玉,心似明月的俏麗女子。
”吳永麟輕歎道。

  月靈兒聽見此人喃喃自語的對自己如此的贊美,停了停疾行的蓮步,回味着這人剛剛的溢美之詞---心若明月......這人看似油腔滑調,想不到還有一點學問,居然把我說的這麼美。
雖然她武學修為不淺,但由于涉世不深,對男女之事更是一知半解,對那些溢美之詞卻有一種難以抵擋的免疫力。
她這一日與此人耳鬓厮磨,而她本來就是一個心無城府、無拘無束、大大咧咧的率性美少女,現在卻已将教内那些禁忌抛之腦後,她現在對宋嫂為什麼對此人戀戀不舍有些懵懂了?

  衛朝重文輕武,士農工商,當朝的大官基本都是文人,偶爾能暫露頭腳的文武全才也是鳳毛菱角,也因為與那些文人的格格不入,也被排擠在高官厚祿之外,基本都是些無權無勢、可有可無的位置。
有些武人如果毫無背景,過的甚是凄慘,連大戶人家的護衛都當不上,養家糊口都成問題。

  月靈兒模糊記得父親好像就是一個懂點詩詞的武官,也許她的骨皿裡就有這樣的基因。
雖然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武學小有所成。
她的桀骜不馴讓她不甘心僅僅隻做一個别人口中的女俠,她更向往爛漫的山花,風流婉轉的絕句名詞。
對于詩詞的向往比那些豪門大戶的才子佳人更加癡迷,如果愛酒的人是酒癡,愛劍的人是劍癡,那她這樣愛浪漫人就是情癡了。
每每在佳節的詩詞歌會上聽到那些才女佳人吟唱些優美的詩詞,她會陪着她們反複的吟頌,直至曲終人散,她還會在那裡回味----腦子比别人慢半拍,吳永麟後面這樣總結。

  “聽說你很會講故事?
”月靈兒帶着深深的期望問道。

  “額,看你想聽什麼故事了,我雜書還是讀了一些的。
”吳永麟想想後世那些言情、肥皂劇随便拿一個出來,這個女子肯定會哭的稀裡嘩啦的。

  “那就來個感人的吧?
”月靈兒淺淺一笑。

  “準備好手絹與紙巾,待會别拿我的袖子當手帕。
”吳永麟兇脯一挺,小手一背,俊眉上揚,抽出了配合演戲的扇子甩的嘩啦嘩啦的,那氣場唬的月靈兒一愣一愣的。

  “話說數年前,有一戶商人運氣不濟,原本富庶的大戶一落千丈,而他自己也喜歡上賭錢,并欠了賭場一大筆帳,從此整日酗酒,沒了以前的光景,家裡的幾房夫人也相繼離他而去。
”吳永麟講到這,奇怪的看着若有所思、眼睑微紅的月靈兒調笑道:“才剛剛開始就這樣了,那接下來我建議這位麗人最好多準備幾塊手帕。

  月靈兒感覺有些失态,或許裡面勾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憶,又被人仿佛看穿了心思,頓覺玉面紅光,嗔怒道:“然後呢?

  “家裡一位夫人由于感念這位老爺的舊情,便偶爾接濟下這位落魄的老爺。
但這位老爺不但不感恩圖報,反而變本加厲,有時候輸了錢,喝了酒就到她家裡露出他貪婪無恥的本性,有時更是肆無忌憚的對她拳腳相加。
有一天,這位夫人實在忍不住,失手将這位老爺給殺死了。
”看見月靈兒聽得調皮的眼睛怒目圓睜,美兇起伏不定,吳永麟收了收留戀的目光。

  “她隔壁一位像我這樣的英俊帥氣、聰明不凡的公子偶然看見了這一幕,并替她悄悄隐瞞了一切,并抛屍荒野,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最終這件事情由一位英明的神捕查到了相關的蛛絲馬迹,但最終的種種殺人動機卻都指向了這位翩翩公子---我的頭上......在秋後問斬的那一天,他隻說了一句“相見時難别亦難,秋風無力百花殘。
”到最後那位夫人才知道,這位替她以命抵命的人便是一直愛慕她的那位彼此用書信傳情的知心人。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

  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過,換來今世的一次相遇。

  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換來今世的一次相識。

  前世五百次的相識,換來今世的一次相知。

  可惜,相知卻未能相愛,這一世,他們又彼此錯過。

  “打完,收工。
”吳永麟甩了甩袍子的外罩,收了扇子,氣運丹田,慢慢等着這位剛剛還洶湧澎湃的麗人山雨欲來。

  等了好久發現沒動靜,吳永麟心想:或許此人對此類推理案件不感興趣,算了,下次給她來點苦情戲,轉身正準備離去。

  “哇......”一聲風滿樓似的哭聲像春潮般傾瀉而至,不曾減弱,反而越發澎湃,伊人早已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纏上了吳永麟那寬大的衣袖。

  哎,這女子真的是---慢半拍。

  月靈兒收起紅腫的眼睛,嘟着小嘴說道:“以後必須每天給我講一個故事,必須等我哭過後才能走。

  “好”吳永麟早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的前兇貼後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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