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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第979章 978榮譽之戰篇37

最後的特種兵 付勇軍 2720 2024-01-31 01:14

  978:榮譽之戰篇37

  駱駝最終還是離開了我們。
他死的時候很開心,似乎把心中淤積多年的話全部說出來,落了個輕松。

  駱駝是輕輕松松走的。
走的時候,臉上帶着微笑,雙目閉的緊緊的。
好像是沉睡的孩子。
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原來的樣子。
駱駝原來進凹子山特種兵大隊的時候,就跟現在平平靜靜一樣。

  他是個戰士無論忍受什麼樣的委屈,決不叫苦。
就算死,也要把責任帶在身上,去另外一個世界。

  我決定把駱駝的秘密隐藏在心底,也讓大家都别說。
就讓這個秘密在我們心中隐藏,别去碰他。

  這會成為7308的傷口,當7308的兵驕傲自滿時,可以把傷口拿出來鮮皿淋漓的見人,讓無知者懂得戰争的殘酷,士兵的堅守與犧牲是何等的困難與寶貴。

  商部長得知駱駝的犧牲十分黯然,他在電話中說:“沒想到成為這個樣子,沒想到成為這個樣子”

  商部長的表現讓我詫異。
難道他還想知道什麼嗎

  總部調來一架專機,專門接駱駝和程楓回家。

  聯合國維和部隊為犧牲的烈士舉行了盛大的儀式。
十幾個禮兵踢着正步送烈士的遺骸登機,然後維和部隊方陣舉槍,對準深邃的藍天鳴槍。

  在刺耳的槍聲中,塗着鮮紅國旗的運輸機駛上跑道,沖上深藍的天空。
從上往下看,j國的大地仍是一片焦土。

  還有上萬名維和部隊在這裡工作,他們将面臨更險惡的環境。

  回到國内,我把程楓駱駝安葬在7308山谷後面的烈士陵園裡。
我在崖壁那幅巨大的國旗下面刻上駱駝和程楓的名字。

  從此,程楓和駱駝就跟堅實的大地融為一體。
他們将在祖國的大地上酣暢淋漓地睡覺。
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安葬儀式的那天,老司令員梁毅也來了。
他在前面領路,後面是士兵們抱着程楓和駱駝的骨灰盒。

  梁毅的嘴唇哆嗦着,他抱着一隻洗臉盆,洗臉盆裝着白花花的大米。
他一隻手端着洗臉盆,一隻手抓着大米抛向天空。

  空中下着白花花的雨,地面全是晶瑩剔透的大米。

  梁毅喊:“回家咯弟兄們回家咯咱回到自己的家,不必挨餓,不必害怕,不必勞累,不必掉隊,不必疼痛,不必挨凍,不必流浪,不必”

  不得不說,梁毅的話喊到我們心坎上了,喊得我們淚眼婆娑。

  駱駝的骨灰盒落地之後,又為程楓舉行7308入隊儀式。

  為一個死人舉行入隊儀式,這很奇怪吧

  不奇怪。

  以程楓的優異表現,他已經超出了一個特種兵的表現,他進入這片墓地是最合适不過的,也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因為沒有哪個墓地比這裡更合适。

  儀式上,梁毅宣布了程楓加入7308的命令。
接着,我送來一把軍用匕首。

  匕首瓦藍瓦藍,刀鞘上印着7308的徽章與隊員的名字、代碼。

  梁毅接過軍用匕首。
接過這把我們引以為榮的軍刀,将這把軍刀放在程楓的骨灰盒邊,象征着軍刀與人在一起。

  人在刀在,刀丢人亡

  駱駝在最關鍵的時刻,就是用這把軍刀報警,讓我順利找到他的位置。
這把軍刀對于我們每個特種兵來說,意義非凡

  安葬完兩個7308的烈士之後,接着是4個黑人姑娘的骨灰。

  如何處理4個異國友人的骨灰,如何安葬,似乎成為難題。

  我指着後山頂上野花開放的地方說:“就把她們放在上面,讓她們俯視着7308,看着駱駝,一起成長。
我相信明年春天,有無數個駱駝和英雄的姑娘會在這裡冒出來”

  這話有點幼稚,但是我殷切的希望。

  4個非洲姑娘安葬之後,我找梁毅說話,我問:“你知道毒牙一号的計劃嗎”

  梁毅搖頭說:“不知道。

  “駱駝卧底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駱駝是毒牙一号”

  老首長大吃一驚,着急的問我。

  我點點頭,心裡長歎一口氣。

  看來,老司令員是不知道駱駝卧底的事了。

  到底是誰派駱駝去卧底的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吭一聲呢如果駱駝不及時傳回消息,恐怕我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太委屈駱駝了,臨死前,還那麼難受。
作為活着的人,必須有所反思。
我暗暗發誓,必須挖出事情的真相。

  我們付出了太多了。

  那麼多兄弟犧牲,那麼軍人倒在這場戰争裡,不弄明白,我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回國的第二天,郎朗和黃磊分頭出發,去了駱駝和程楓的老家。
他們身負使命,将把程楓駱駝的犧牲通知給他們的家人。

  7308是一支高度保密的特種部隊,由于涉及機密,即使有人犧牲,也不得通知烈士家屬參加葬禮。
隻有安葬完畢,才會派人去通知、安撫家屬。

  駱駝的父親魯老大突然聽見這個消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魯老大在一幹政府官員的陪同下,嘴裡神神叨叨的,他說:“别騙我了,别騙我了,我兒子是叛徒,我對不起政府,對不起部隊,我有罪”

  郎朗拿出軍功章,拿出烈士陣亡通知書,以及榮譽稱号證書給魯老大,解釋說:“大伯,我們錯了,我們沒把事情搞清楚,就匆忙下定義。
有罪的不是您,而是我們這些活着的駱駝的戰友。
您受苦了,我們照顧不周,不但您沒罪,有罪的卻是我們。

  郎朗說着說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魯老大磕頭。

  砰砰砰

  一直磕個不停。
把頭都磕破了,皿直流,仍在磕。

  幾個鄉政府的官員慌了,連拽帶拉,就是拉不起郎朗。

  郎朗跪在地上說:“讓我磕,這樣我心裡好受些”

  魯老大哪裡适應得了這個變化,他半天沒說話,突然一聲大吼:“我兒子是英雄,是烈士,不是叛徒了”

  說完,舉着紅彤彤的證書和軍功章跑出去了,幾個鄉政府的官員連忙追在後面。

  郎朗大氣都不敢出,仍然朝門外的駱駝的父親叩首。
仿佛這樣,才能表達他心裡的愧疚。

  魯老大最終瘋了。

  前段時間惶惶不可終日,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叛國者,誰知事情來了個大逆轉,結果成為烈士和英雄。
這事落在誰的心裡都不好受。
一會兒活着,一會兒死了,一會兒是罪犯,一會兒是英雄烈士。
誰能承受得了呢

  在郎朗的安排下,魯老大住進了當地縣城最好的醫院,經過醫生細心的照顧,他好多了。
不再碰見人,就說他兒子是英雄。
而是沉默寡言。

  郎朗回來後,憔悴不已。
他說:“我們沒有盡到責任”

  說的我心如刀絞。
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商部長,我咆哮道:“毒牙一号是不是個絕密的計劃如果是,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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