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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狗頭師爺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3658 2024-01-31 01:13

  “禍事了,禍事了!
小妹,陸先生,快快回城!

  聽到糜竺急切的呼喊,陸仁與糜貞等人各自拉住了馬,驚呀的望向了糜竺。
隻不過糜貞等人的驚呀是真的,陸仁的驚呀卻是裝出來的。
要知道陸仁一直在計算着曹蒿那一行人的路程時間,得出的結果是隻要不出什麼意外狀況,幾天前曹蒿應該已經死在了張闿的手裡,那麼郯城這頭應該就在這幾天裡收到曹蒿被殺的消息。

  果不其然,當糜竺縱馬趕到近前後啥都沒說,直接就硬拉着陸仁與糜貞這一行出城騎馬踏青的人回到城中。
直到回到房舍,把侍從什麼的全都趕出去,房中隻剩下陸仁、糜竺、糜貞這三個人之後,糜竺才頓足長歎道:“張闿這個逆賊!
當初他勢窮獻降,陶府君留了他的性命,他卻不思悔改,竟然見财起意,在華、費之地襲殺了曹太尉一家,劫奪了财物之後落草為寇。

  糜貞聞言大驚失色,陸仁也裝出了一副很驚愕的樣子。

  其實按說以陸仁的身份,本來是沒什麼資格和糜氏兄妹一同留在房中議事的。
不過一則是糜竺這種以商人的身份挂上官職的人,很難召納到什麼-︾,真正的士子賓客;二則是陸仁在這段時間裡有意無意的會展露/出一點“才華”,糜竺和糜貞也難免的會将陸仁視為能人,那麼碰上事的時候會把陸仁當成師爺型的人物,留陸仁下來一起商議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卻見各自驚呀過後,糜貞馬上就向糜竺問道:“陶府君是何反應?

  糜竺道:“還能如何?
陶府君現在是又驚又怒,已急命兵馬出城去追捕張闿。
隻是這兵馬一動,城中百姓尚不明就裡,難免會有些騷動。
我怕你們在城外會碰上意外,所以一離開陶府君府衙就急忙出城,追喊你們回城。

  糜貞“哦”了一聲,暫時沒了言語。
按說這會兒是沒啥别的可說的了,但身為異數人物的陸仁卻覺得現在到了可以把一些話說出來的時候。
再說了,現在的陸仁覺得自己在糜竺這裡混得也挺不錯的,平時好吃好喝好住的不說,時不時的還有個挺不錯的小美女相陪……其實是他陪着糜貞玩,不過對于犯了點賤品的男人來說都一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用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擔心。

  因此作為一個“師爺”,就這樣在糜竺這裡混完這三年半的時間再回去,不也挺不錯的嗎?
而既然是當上了“師爺”,該說話和出點子的時候就得把話說出來、把點子弄出來,不然要你這個師爺幹什麼?
又憑什麼白白的養活着你、客客氣氣的供着你?
說句難聽點的話,别人養頭豬都比養着你這麼個沒啥用的人強。

  當然現在話是不能說得太直接的,不過陸仁對此早都不知道在暗中思考了多少遍該怎麼把話說出來,所以陸仁先是緊鎖起了眉頭,接着就站起身在屋裡來回的踱起了圈,擺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陸仁這麼一演戲,當然是馬上就引起了糜竺和糜貞的注意。
看着陸仁踱了好幾個圈之後,糜竺終于忍不住向陸仁問道:“陸先生是想到了什麼嗎?

  陸仁知道火候夠了,便停下了腳步向糜竺道:“别駕在徐州周邊的産業很多嗎?

  糜竺道:“很多。

  陸仁道:“能撤的趕緊撤走,特别是徐州西邊的,越快撤走越好。

  糜竺與糜貞異口同聲的驚問了一聲“為何”,陸仁也就把那天向郭嘉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當然那時陸仁還以為郭嘉隻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荀家子弟而已,不然打死陸仁也不會把這番話說給郭嘉聽。
另外由于訴說的對像不同,陸仁又早就經過仔細的考慮,這一番話裡頭該婉轉的地方說得很婉轉,該回避到的地方也都是回避掉了。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一番話把糜竺和糜貞都聽得目瞪口呆,心中對陸仁的評價又大為提升。

  而在這一番話說完之後,糜貞固然是急着想去把糜家在徐州周邊的産業都收拾好,以免遭受到曹操大軍的洗劫,糜竺卻帶着幾分猶豫的向陸仁問道:“陸先生,你的這番話……”

  陸仁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番話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讓人完全相信的,所以是歎了口氣向糜竺道:“信與不信,全憑别駕自決,陸仁也隻不過是把心中所想都說出來罷了。
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别駕你能信我。
别駕待我甚厚,今将有難,我也不願看着别駕的産業受損。

  糜竺點點頭。
不管這會兒的糜竺是不是把陸仁所說的話都聽了進去,但是在心裡面對陸仁的态度還是很滿意的。
再一瞥眼,見糜貞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便示意糜貞快去處理那些把産業調走的事,卻把陸仁留了下來,看樣子是還有事想和陸仁商議。

  糜貞離去,糜竺又命人擺上了些酒菜,再到揮退侍從,與陸仁互飲了幾杯之後,糜竺才向陸仁問道:“陸先生,适才所言之事,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去和陶府君說一聲?

  對這個發問,陸仁的第一反應是這還用問?
你當着陶謙給的官,拿着陶謙給的俸祿,現在出了狀況當然得馬上向陶老闆彙報才對!
不過稍一轉念陸仁卻又為之釋然,畢竟這樣的一番言論牽扯到了太過敏感的東西,自己作為一個知道結果的人都尚且不敢輕易的和别人說,又何況糜竺這個不知道事情會不會像陸仁所說的那樣發展的人?
這要是事情并沒有像陸仁所說的那樣發展,糜竺又冒然的把話說了出去,豈不是有了挑拔陶謙與曹操之間關系的嫌疑?

  想明白了這一點,陸仁也低下了頭去仔細的思考了起來。
良久過後,陸仁才擡起頭,向糜竺很婉轉的說道:“别駕請恕陸仁直言,别駕終歸是陶府君幕僚之臣,陶府君平日裡待别駕亦甚厚。
今徐州或有劫難,别駕既為幕僚,就應該把話說出來以盡幕僚之責,至于信與不信,那是陶府君的事,與别駕無關。

  糜竺道:“我當然知道為人臣子者,應盡為臣之道。
隻是這事尚不确定,萬一……”

  陸仁打斷了糜竺的話:“别駕是擔心曹公若不曾如陸仁所說的那般兵伐徐州,别駕就難免會被人說是在挑拔離間吧?

  糜竺點點頭,陸仁也得以證實糜竺确實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好歹也呆了這麼長的時間,陸仁多多少少總會了解到當時的士族之間,還有官場裡的水都是很深的。
這要一不小心留了個把柄給對手,那可是很麻煩的事。

  陸仁當下隻是笑了笑:“其實這個真的很簡單,别駕隻要别把話說得那麼肯定就行了。
在陶府君面前大可以疑慮之态,推說擔心曹公可能會于父仇之下心生怨恨、神智失常,恐其會殺戳徐州百姓來以洩私憤便可。
記得要反複強調自己是擔心、憂心,這樣也落不了什麼話柄于人。
至于我說過的那些曹公圖謀發展的事,可千萬記得一個字都不能提。

  糜竺再次點頭:“如此甚好!
哦……義浩啊,我還有一事想問詢你一下。

  陸仁微微一怔,不知道糜竺怎麼會忽然把對他的稱呼由“陸先生”改成了直呼其字。
按古人的習慣,“x先生”固然是敬稱,但卻不及直呼表字來得親昵。
而糜竺這忽然改口,顯然是對陸仁有了更加親近之意,至少也是真正的把陸仁看成了自己人、好朋友。
可是這事來得這麼突然,陸仁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心裡面也就多出了幾分小心,因此是面上裝出了一點驚呀之态,小小心心的回應道:“别駕有事,但說無妨。

  糜竺對陸仁會變得這麼小心也并不覺得意外,隻是舉杯向陸仁緻意了一下再問道:“義浩啊,當日我将你請來家中時,你曾言及到你将曲樂教授完之後,你會就此離去,還讓我不要攔阻于你。
我自問也是個守信之人,到義浩你要走之時,我也定然不會強留于你。
隻是我很想知道一下,你本是個漂零四方、舉目無親之人,從我這裡離開之後,你又準備去哪?
又能去哪兒?

  陸仁一聽這話反到放下了心來,心說你原來是擔心這個啊?
說白了不就是對我有挽留之意嘛!
其實陸仁也是打算以“師爺”的身份就在糜竺這裡混完這三年半的時間的,順便還打算到劉備支援徐州的時候見識一下劉關張三兄弟,還有當時被劉備從公孫瓒那裡借來趙雲趙子龍,誰讓咱們的子龍哥是許多人心中的偶像呢?

  不過現在話可是不能這麼說的,誰讓自己現在是個“清高之士”來着?
而且就為了這個“清高之态”,現在的陸仁可是連白菜都沒得拱,憋得可着實有些難受。
當然糜貞這個小美女固然是沒得去想,陸仁也不敢去碰,可是那些能拱的侍寝白菜裡面還是有幾株不錯的嘛!
反正陸仁是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是“作繭自縛”。
而現在糜竺問起自己到時候會去哪,陸仁也隻能本着自己的“清高”,猶豫了一下之後含含糊糊的回應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不過天下之大,也沒有哪裡是不能去的。
男兒丈夫以四海為家,亦無不可。
也許哪一天我累了、倦了,會尋一個可以安家落戶的地方定居下來吧。

  要不怎麼說陸仁把話說得含糊其辭、模棱兩可呢?
糜竺對陸仁的話,一開始是有點失望,但最後的話卻又讓糜竺心中暗喜,心說把這個有點本事的狗頭師爺留下來的希望還是有的。
當下糜竺便向陸仁舉杯笑道:“義浩啊,你自幼便浪迹四方,到現在已過弱冠之年,應該把家安下來了,不如就在徐州這裡安家落戶吧。

  “這個嘛……”陸仁當然是故作起了猶豫,順手還把酒杯端了起來好擺足自己那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糜竺一看事情有門就也端起了酒杯,卻忽然向陸仁笑而問道:“義浩,你覺得我家小妹如何?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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