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唇角淺勾：“擔心我了？
”

　　顧惜玖瞧着他，其實有些混亂：“我知道這是我的夢，奇怪，夢中的你是真實存在的嗎？
那個囚室裡關的帝拂衣是你的本體嗎？
你們不太一樣……”

　　“呃，哪裡不一樣？
”

　　“現在的你和我說話很溫柔，還陪我玩陪我逛，囚室的那位有些不知道好歹，我明明是為他好……”

　　帝拂衣沉默片刻：“或許他是為你好呢？
那也是他保護你的一種方式。
”

　　顧惜玖有些愣神：“為我好麼？
”

　　帝拂衣點頭：“是啊，為你好！
”

　　顧惜玖側頭看着他：“那你和他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你們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

　　帝拂衣輕歎：“莊生曉夢迷蝴蝶，何必問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或許都是真的呢。
”

　　他目光向四面一掃，也被那些畫面晃的眼暈……

　　這小丫頭經曆的事兒太多了，記憶自然就紛雜，現在又是散亂記憶，東一片西一片的，他看的也暈頭轉向。

　　不過這些畫面已經出現了這麼多，看來她的記憶恢複指日可待。

　　也不枉他耗費靈力頻繁進入她的夢中引導她……

　　大霧彌天的時候辨不清方向，現在風景太多她又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了，隻覺無論哪個方向都像洪流，她多走一步就會被那洪流吞沒的感覺。

　　帝拂衣握住了她的手：“要去哪裡？
”

　　顧惜玖閉了閉眼睛，輕吸了一口氣搖頭。

　　“你最想去的是哪裡？
”兩個人的感覺像是站在了虛空裡，四面八方全是旋轉的風景。

　　顧惜玖又掃了一眼周圍，她忽然問身邊的帝拂衣：“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據實回答。
”

　　她語氣像法官，小臉也很嚴肅。

　　帝拂衣點頭：“你問。
”

　　“你曾經追捕過我？
”

　　帝拂衣一愣：“我那時确實追過你，不過……”他話沒說完就被顧惜玖打斷：“你隻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好。
”

　　“好吧。
”帝拂衣揉了揉眉心：“是。
”

　　“你曾經把我投入暗黑森林之中？
”

　　“……是。
”

　　“你曾經逼着我定親又很幹脆地退親？
”

　　“……是。
”

　　“你曾經幫過其它女子對付我？
”

　　“這個……是。
”

　　顧惜玖小嘴抿了起來，涼涼看着他：“這麼看起來，我和你的交集很不愉快啊……”

　　這姑娘為毛記起來的都是他的不好啊？
帝拂衣淚！

　　然後他問她：“惜玖，我先前那麼對你都是有原因的……這些原因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在那之後一直對你很好，你就沒想起我的好來？
”

　　顧惜玖抿了抿唇：“當時正要努力看，結果你就出現了。
你的好我還沒找到。
”

　　帝拂衣又揉眉心，看來他今天出現的不是時候，他該再晚來一會的。

　　顧惜玖忽然望着他有些出神，那一雙墨黑的眸子純淨中又透着深邃，仿佛若有所思。

　　帝拂衣咳了一聲，沖着她微微一笑：“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的俊美讓你驚豔了？
”

　　這個人的臉皮倒真是非同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