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南鄭前往漢城的路上,出現了一支奇怪的人馬。
這支隊伍由少部分騎兵和大量步軍組成,行内人應該能看出,也沒有什麼糧草辎重,這是很怪的事情。
但最怪異的是在隊伍最前的領軍者,居然是兩個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魏夫人和龐盈。
魏夫人不斷的命令各隊的軍校加緊前行,把這群大老爺們累的夠嗆。
隊伍中有一個小兵一邊跑着,一邊氣喘籲籲問着旁邊一個老大哥,“我說老兄,今天這是鬧的哪一出?
”
那老兵不屑的說道,“沒見過吧!
魏将軍的夫人親自領兵,稀罕吧?
很多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回!
”
那小兵看見老兵一副很有故事的樣子,虛心的求教道:“老哥您給我講講呗?
為啥夫人親自帶我們出來?
”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看這樣子,居然要夫人自己出馬了,肯定是魏将軍和益州那邊來的征讨大軍交戰,無暇分身,而我們去的方向是北邊,你覺得,我們是去幹啥?
”大兵循循善誘道。
那小哥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北邊有人來犯?
”
老兵不再言語,到底年齡擺在那裡,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而是埋頭趕路。
這時,前面一個軍校騎着馬跑來大喊着:“加速前進!
扔掉不需要的東西!
”
這支魏夫人臨時拼湊的軍隊就這樣全力沖刺,到底是魏延原來在漢中任太守時攢下的人氣,很多軍校都認識魏夫人,而下面的這些兵丁們也都任勞任怨,聽從着夫人的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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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内,城守衙門。
衙門裡亂成一鍋粥,孫孚已經接到探報了,說有一支北魏軍隊在陳倉道南口出現,看方向似乎是往漢城來了。
“這位魏大人啊!
真是亂來,這搞的,南邊來人征讨不算,北邊仇人殺上門來了!
“孫孚跟犯了魔怔一樣,嘴裡不斷地絮絮叨叨,一邊胡亂收拾着自己的一些私人書信。
“孫大人,您這是要去哪?
”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孫孚吓了一跳,心說怎麼有女人來了?
回頭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呆呆的站在那,差點忘了問候。
“原。
。
來是魏夫人,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夫人還是快快離開,我們得到探報,魏軍正在壓近,漢城首當其沖,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妙!
”
魏夫人氣得牙癢癢,“孫大人,您不是漢城城守嗎?
這麼快就忘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了?
”
孫孚一臉無奈道:“魏夫人,您說的是,但這北魏軍隊從陳倉而來,怕是至少有數萬人,此城的守軍不足兩千,根本連半天都守不住啊!
”
魏夫人的眼睛裡射出了吓人的光線,“孫大人,你不願意守城,我自己守總行吧?
”說完了怒氣沖沖往外走去。
孫孚站在大廳當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的團團轉,心說魏延家的人怎麼都那麼愛胡來啊!
旁邊過來一個小吏戰戰兢兢問道:“城守大人,我們還走嗎?
。
。
”
孫孚氣的嘴直哆嗦,“走,走什麼走,随我去城頭看看去!
”
魏夫人剛沖到衙門門口,一個道士攔住了去路,“夫人别來無恙?
”
魏夫人斜眼一看,“你是誰?
别攔路!
”
來人是陸天師,魏夫人不認識他,被訓斥了兩句,臉上微微有些尴尬,但還是再次施禮道:“夫人,聽貧道一言,我知道你要為魏将軍争取時間,但漢城守軍人少,怕是難以堅持多久,不如。
。
。
”
魏夫人差點要拿鞭子抽這年輕道人了,“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魏大人和你是什麼關系?
!
”
後面孫孚已經忙不疊趕了出來,當起了和事佬,“夫人息怒,息怒,這位道長曾經幫助魏将軍借糧,很有功勞。
。
。
”
魏夫人冷冷的說道,“我平生最讨厭你們這些道士,讓開!
”說完,就帶着人去城頭布防了,留下後面的道士和孫孚兩人面面相觑。
孫孚幹咳一聲道:“道長這幾日醫治百姓進展如何了?
怎麼有閑心來此?
”
陸天師從剛才的驚訝和尴尬中恢複過來,微微笑道:“進展非常順利,城中百姓都很感激魏将軍與孫城守呢。
”
孫孚心說都什麼時候了,城都要沒了,老百姓能頂什麼用,臉上卻匆匆說道:“如此甚好,甚好。
道長你也看到了,魏夫人堅持要守城,我很被動啊!
”
陸天師臉上帶着笑意,“怎麼?
魏夫人幫孫将軍代行職責,大人還不高興?
”
孫孚臉上有點挂不住了,“不是。
。
你們不懂,這守城士兵太少,根本防不住魏兵的!
”
陸天師點點頭道:“城中還有沒有可以調用的物資資源?
”
“還能有什麼?
就那點糧食!
吃不了幾天,庫裡還有些生鏽的兵器,總共就這些了!
”孫孚垂頭喪氣的說道。
陸道人想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主意,“城守大人,我們應當為魏夫人出一點薄力,而不應該在後面幹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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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斌按照徐庶的意思,就待在陽平關等着對面的通知了。
反正自己這邊是不會讓步的,按照徐瘋子的說法,對面會自己先着急來找他。
“右将軍小心了!
”嚴平提着木棍向魏斌肆意的進攻着,毫不留情。
魏斌持棍抵擋,并在防守時頻頻反擊,非常有章法。
這一段時間,包括之前的一些日子,魏斌有閑暇時便和嚴平切磋切磋“棍法”,經過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訓練,魏斌感到自己對于用劍已經很得心應手了,他的劍招基本沒什麼固定套路,就是按照卧龍策中的那套基礎劍法,見招拆招,劍随意動,非常的灑脫。
剛開始的時候嚴平還不當回事兒,以為魏将軍故意使些亂七八糟的粗淺功夫對付自己,但後來卻發現大人的劍路愈發的随心所欲,自己愈發無從琢磨。
到了這幾日,魏斌覺得基本上如果不是趙禮那種級别的高手,自己用劍肯定能鬥上百十回合。
嚴平這幾天輸多勝少,大為沮喪,又過了幾招後,氣的跳出圈外,叫道:“不玩了!
打不過将軍。
”
魏斌得意的笑道:“你小子還得多加練習啊!
”
兩人正說着,有個随從進院道:“右将軍,陽平關下有個人要見大人。
”
魏斌一頭霧水道,“有人要見我?
什麼人?
”
來人低頭道:“來人臉部蒙紗,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但看體型不是男子。
”
魏斌撓撓頭道:“那請她進來就是了?
何必來跟我說。
”
“大人,那個人說。
。
。
要你出關去見她。
。
”報信者期期艾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