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聽完龐統的要求,啞口無言,本想拒絕,不過又想到諸葛夫人的絕世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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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毫不猶豫說道:“沒問題!
”
龐統一聽精神大振,擊掌叫好:“痛快,老夫就是喜歡魏将軍這種性格!
”說罷又請求魏斌道,“将軍能否再安排一下我和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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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斌道:“龐先生,不如先回我府上,我相信再過一個時辰,你的女兒的心情會平複一些。
”
于是在衆人的簇擁下,魏斌把傳說中的鳳雛先生給請回了自己家。
魏夫人等勸說了半天,龐盈勉強同意與父親相見。
二人被安排在魏府的旁廳對面而坐,龐統帶着激動的心情端詳着自己的女兒,而龐盈很明顯還是心情不悅,低頭不語。
“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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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嗎?
”龐統輕輕問道。
龐盈沉默了一會兒,“多虧你的關照,母親去年就死了。
“
龐統一震,半晌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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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
”
龐盈表情很複雜,有些淡漠的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我們母女孤孤單單的飄落異鄉,生活窘迫。
即使是這樣,母親也從未說過你的不好,還會經常思念你,說起你。
我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後來十六歲那年一個浪蕩江湖的人收我為徒,教我功夫,并告知我你仍未死的消息,我可能就那麼活下去。
我曾試圖告訴母親,你沒有死,但母親不願意相信,也不希望我再去尋找你的下落,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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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死後,我終于查訪到此,可是沒想到你居然。
。
“
龐盈說到這,兇口劇烈起伏,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龐統:“你居然還有心思做那種事!
你知道我母親有多麼思念你嗎?
!
我到昨天為止都不會相信我爹居然會做這種事,你對得起我母親嗎?
!
“
龐統一聲長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緩緩說道,“盈盈,是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你怎麼罵我都可以。
我們如今總算見面了,以後我也可以盡到一些我的責任了,你看好嗎?
”
龐盈站起身來,很堅決的說:“我自己可以照料好我自己,用不着你操心!
你還是繼續花天酒地去吧!
”說着便沖出門去。
魏斌在門外踱來踱去,正想着怎麼跟龐統好好商量商量當前形勢,還沒過一會兒就看到龐盈面帶愠色出來了,差點撞到自己懷裡,忙攔住問道:“龐盈,不要生氣,有話好好商量。
”
龐盈氣沖沖出來,一時沒注意差點頂到一個人,擡頭看是魏斌,愣了一下,微微一施禮,輕聲道:“龐盈。
。
謝過魏大人了,如有什麼需要龐盈做的,請大人盡管吩咐。
”說罷便離開了。
魏斌看了一下龐盈的背影,心說這個女人長開了就好了,怎麼看着哪都那麼瘦。
邊想邊進了屋子,對着龐統說,“士元先生,怎麼樣,還順利嗎?
我看龐盈不太高興。
“
龐統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不敢告訴她,她母親當時隻是一位朋友府上的侍女,那日我喝多了,和這女子發生了那種事。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留下一個女兒。
可能龐盈把我想象的太好了,一時不能接受我這個嗜好。
想我龐統最大的毛病,就是經常縱欲狂歡,但也從沒留下子嗣。
這大概也是老天給我的一個禮物吧,在我出事之前,留下這份骨皿。
”魏斌聽着,心裡對龐統某些話大為認同,暗道自己以後這方面得多加小心。
。
。
沒等魏斌想多久,龐統忽道:“魏将軍,你當前的形勢還是很危急的。
我們先抓緊時間讨論一下局勢吧。
”魏斌點頭,二人便坐下,有婢女奉上水和點心。
龐統喝着水,還不忘看了一眼侍女,繼續道:
“姜維大軍不日應當會走出褒斜道,将軍已經坐據漢中,姜維要過漢中回益州,必然少不了一場惡戰啊。
甚至直接消滅大人的這支在他們看來的叛軍,也未可知啊。
”
魏斌心說這老家夥,一點也不耽誤啊,剛被閨女訓完,還死性不改,見龐統一段話說完,忙回過神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之前在偷襲魏軍大營時,意外碰到了徐元直,他現在已在我帳下,”魏斌忙從頭把自己的經過介紹了一遍,又道:
“我已請元直先生率無當飛軍去取陽平關、漢城等城池,這樣漢中要地、糧倉盡在我手,隻要堅壁清野,姜維糧少,必然無心應戰,自會回益州去。
雖然他們誤會了我,我會念在大家都還是蜀漢一家,放他們繞路回去就是,如此一來我不費一兵一卒即可保全漢中。
”
龐統呵呵一笑,“這是元直的計謀嗎?
為何他不建議将軍直取益州?
”魏斌道:“有的,元直出上中下策,我拒絕了上策,選擇先占據漢中,再伺機而發。
”
龐統點了點頭道,“如選此策,也不算不可。
但你不能低估姜維的實力。
你帶走了不到六千的人馬,而他們仍有八九萬。
就算大人你收編了一萬無當飛軍和漢中陽平關等地的部分守軍,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兩萬之數。
姜維四倍于你,再加上他們可以廣散消息,說你暗殺丞相,為叛軍,這麼多的将軍都這麼說,你能保證軍心沒有絲毫動搖嗎?
”
魏斌心說這還真沒想到,便忙問,“依你之見,又當如何呢?
”
“依我之見,如果大人你能過心裡那一關,當在褒谷口設伏,依據地利,襲擊姜維大軍!
所謂先下手為強,如果大人你調度得當,能至少殺傷姜維大軍數萬人,如此,大人漢中可保矣。
”龐統悠然的喝了一口水,“到那時,大人如想籠絡人心或顯示自己不願意趕盡殺絕,再放他們回去便是。
當然了,最好是能鼓動一些和大人關系相近的将軍投靠這邊來,自是更好。
”
魏斌一聽,有些不能接受,提高了一些音量:“我覺得這麼做,實乃乘人之危啊,我看即使到時再放他們回去,還是會大失人心。
不管怎麼說,我到目前為止,隻是占據我自己原來的建帳之地,也沒有傷害到他們。
我是希望以真心感化他們,通過其他辦法找到真兇,來證明我的清白。
先生此舉雖好,但不合我意啊。
”
龐統笑道:“魏大人,無須存婦人之仁啊,你若不動手,他們一定會對将軍動手,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忘了先主劉玄德嗎,數讓徐州,後讓荊州,緩取益州,連番數次失去大好機會,晚了數年成就霸業啊。
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待你奪取益州也好,還是在蜀漢建立絕對權威也好,誰還會管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呢?
“
魏斌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
我還想借此舉再争取下姜維大人,先生務須多言。
希望先生能幫我多想一想如何防禦姜維大軍,可否?
”龐統微微歎氣道,“那好吧,既如此,待我思之。
可惜元直不在此啊,不然我定和元直持同樣觀點,也好說服大人。
”
魏斌并不贊同龐統,在他心裡雖然徐庶妖裡妖氣,但還是有一點行為操守的,不像這龐先生這麼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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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好色的男人不可靠呢。
“龐先生,我相信元直也會支持我的看法的。
”
魏斌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在外叫喊:“魏大人在嗎?
嚴平求見!
”
魏斌奇怪嚴平怎麼跑這來了,不是在幫徐庶忙呢嗎。
忙喊道,“我在旁廳,進來吧!
”
簾子一掀,嚴平慌慌張張疾步走入,也沒工夫管屋裡的另一個陌生人,向魏斌嚷嚷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
魏斌表情很不自然道:“有話慢慢說,大喊大叫的急什麼,這位是龐先生,來協助我共事的,你先見過先生。
”嚴平心說最近大人怎麼老碰見老古董,而且這位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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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太正經。
嚴平施了一禮,龐統道:“嚴将軍,有什麼急事?
”
“我們相繼拿下了陽平關、漢城、漢中等地,那徐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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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居然聲稱又要去褒斜道出口埋伏姜維軍隊,說此機會千載難逢。
我與之争執要先報告大人,徐庶稱他有權便宜行事,已經帶着人前往褒谷口了!
我見攔不住,趕緊回來向大人報告!
”
這妖道如此大膽!
魏斌氣壞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嚴平看着魏斌轉來轉去頭都暈了,說道:“大人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
龐統不知道從哪弄了把扇子,兀自不斷扇風,一副你看我剛才說什麼來着的表情,不慌不忙對着魏斌道:“魏将軍,徐元直和我到底是所見略同啊。
雖然地形有利,徐庶還是兵少,褒斜谷出來地形平坦,大人不如帶騎兵速速前往支援吧。
“
魏斌又轉了一圈,氣的一砸桌子,“這徐瘋子,淨給老子惹事。
事态緊急,龐先生,就請你辛苦一趟,随我前往褒谷口吧。
”龐統點頭,“也好,老夫随你走這一趟。
”
嚴平前頭帶路,往院子裡走去,剛一出府門,碰到一個女子,正是龐盈,似乎是正要進院。
嚴平一看龐盈,一下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龐盈正想進來跟魏斌告别先行回去,沒想到看到一個年輕的将軍看着自己,頓時臉一紅,低頭向魏斌道:“魏大人,我先回去找師傅了,後會有期。
”魏斌颔首,“也好,你先回去,有事再找你。
”
說罷三人便往外走,嚴平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一邊走一邊回頭喊龐盈,“姑娘。
。
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龐盈看了看嚴平,又望向魏斌,喃喃道,“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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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門沿着道路邊沿緩緩離去。
魏斌推了推嚴平,“你沒事吧,趕緊走了。
”嚴平答應一聲,上馬在前引路。
奔出幾百米,還不舍的回望了一眼龐盈在遠處街頭的背影。